這對狼子野心的母子商量過后,就開始行動了。
當天晚上,劉氏給田松柏打了盆洗腳水。田松柏泡腳,劉氏就給他捏肩。
老田頭琢磨著,劉氏這么殷勤肯定又是朝他要銀子。但她不說出來,他也全當不知道,瞇著眼睛享受。
劉氏手上力道不減,心里暗罵這個老東西揣著明白裝糊涂。
憋了半晌,劉氏憋出纏纏綿綿的兩個字,“老爺~”
“嗯?”田松柏氣定神閑。
劉氏故作委屈,“老爺,我知道木祥是你的親兒子。子謙是繼子,娶妻生子都不能越過木祥。”
“可木祥現在沒有娶親的意思,子謙比木祥還要大上三歲,再這么拖也不是個事兒啊!”
“你沒聽外面的話傳的多難聽!說子謙那方面不行,都沒有女人愿意嫁給他。”
“天地良心,子謙沒有問題……”
田松柏皺著眉,不悅道:“你有什么話就直說,別繞來繞去的,聽得我心煩。”
劉氏老黃瓜刷綠漆,裝嫩的向田松柏撒嬌,“老爺~別對人家那么兇嘛~”
“咱們現在是一家人,親親的兩口子,有啥事不能商量著來啊,竟兇人家~”
田松柏還就好劉氏這口,哄著她說:“行行行,不兇,你說。”
劉氏把頭靠在田松柏肩膀上,“老爺,因為子謙,你和木芳鬧翻了。”
田松柏一震肩膀,差點沒把劉氏甩出去,“好端端的你提那個孽女做什么?!”
劉氏這娘們,要是給她個正經舞臺,是個能成事的,能屈能伸。
她硬是穩住了,頭死死靠著老田頭的肩膀,腦袋還直往他脖子上蹭,“哎呀,你就不能聽人家把話說完?”
“木芳再怎么樣,她也是你的女兒。”
“父女倆還真能有隔夜仇?我了解你,你就是個嘴硬心軟的慈父,若是木芳給你低個頭,你早就把她接回來了。”
劉氏把田松柏的脈給抓準了。
他這人是有點虛偽在身上的。
想女兒?
其實并沒有。
但有人欣賞他慈父的做派,他心里給自己對號入座了,還欣慰有人理解他。
劉氏繼續道:“你早前看好子謙給你當女婿,如今陰差陽錯成了你的兒。”
“要我說,這門親事還是能成!讓子謙娶木芳,子謙如今隨你姓田,他和木芳生了孩子,照樣是你田家血脈。”
田松柏聳了劉氏一下,“渾說什么?田木芳是我的女兒,子謙又是我的繼子,都是一家人怎么能成親?”
劉氏死死把著田松柏胳膊,“木芳都不在田家族譜了,道理上講就不是你女兒,這親事怎么就不能成?”
“這嫁回來,咱倆還能待她不好?”
“我聽木祥說,木芳學識好著呢。到時候她和子謙生個田姓的孩子,由木芳好好看顧教養,往后定能成大器。”
“子謙你兒,科考當官,你的孫兒,也科考當官,全是你的功勞。”
一聽科考,田松柏的態度立馬松動。
木芳再嫁回來,一來不會受人欺負。
二來,木芳和子謙都是讀書人,養出來的孩子還能差?
田松柏清了清嗓子,“事兒的確是這么個理,但木芳這孩子犟著呢,她早前就不同意這門婚事,現在也未必能同意。”
劉氏:“這們婚事只要你同意了,剩下就交給子謙辦。”
“木芳在外面拋頭露面的沒少吃苦,有人給遞臺階,她自然而然就下了。”
“子謙念著你的好,他肯定會對木芳好,也會高中報答你。”
田松柏心里熨帖,摟住劉氏:“人到中年得妻如此,得子如此,乃吾之幸事啊。”
劉氏再使把勁兒,把田松柏拱得仰面躺在床上,她則趴在人家胸口上。
老田頭會意,床簾一落,大被一蓋,接下來就少兒不宜了。
老田頭到底歲數大了,沒多久就……翻了個身,呼呼睡去。
劉氏撇著嘴坐起來,可真掃興~
她披著衣服出門倒洗腳水。
剛潑了洗腳水,回身正好看到兒子的房間還亮著燭火。
她拎著盆子湊過去,在門外低語:“子謙。”
陳子謙慌亂從旁邊拽過一本書攤開,蓋住了正在讀的香艷話本子,“娘,我看書呢,你有事嗎?”
劉氏邀功似的道:“我已經和你爹說好了,你爹同意你娶木芳。”
陳子謙:“好,我知道了娘,我再看一會兒書就睡,明日就去找木芳。”
劉氏洋洋自得,還得是自己養的兒子用功。
這個時間田木祥那屋早都熄燈了,憑他那沒出息的樣,拿什么和她兒子斗?
往后整個田家都是她兒子的!
“那娘就不打擾你了,早些休息,注意身體。”
“知道了娘。”
翌日,陳子謙穿上自己最體面的衣裳,在柜子里扒拉出一個木盒子。
木盒子里裝的是一支銀釵,他買了是送給王家小姐的。
王家跟著黑風居從商,如今已是屏縣數一數二的大戶,比沒落的田家強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王家小姐沒看上他,銀釵也給他退回來了。
陳子謙懊惱了一陣子就把這事翻篇了,王家小姐看不上他,是王家小姐沒福氣。
等以后他考上了,就算王家求著要嫁他,他都看不上。
這銀釵放著也放著,干脆送給田木芳,省的再花銀子買。
自從田木祥騙他去了一趟賭坊,輸了十幾兩銀子,田松柏對他就越發摳門了。
叫你摳,等娶了你的親丫頭,不信你對親丫頭也這么摳。
陳子謙一路步行。屏縣的街頭熱鬧極了,訂貨的,送貨的,發貨的,客商,吆喝買賣的等等……
人人都覺得屏縣這樣特別有活力,陳子謙卻皺著眉,覺得太鬧了,太喧嘩了。
曾經的屏縣就很好啊,街上多安靜。
現在街頭巷尾充斥著銅臭味,人人一副市儈嘴臉。
若是他以后考上了,正巧還在屏縣當官,他把這些做生意的全趕走。
追根究底,陳子謙是看不了別人努力生活上進的樣子,把他比的一無是處。
天天把考上了就怎樣怎樣,掛在嘴邊,其實自己啥德行心里門清。
只是說得多了,把自己都催眠的相信了。
行到黑風居門口,那里一字排開十多輛馬車,中間還穿插著很多排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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