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奎顫抖著手給馮茗解褲子。
馮茗以前雖然大著肚子,但生活可以自理,還沒被人扒過褲子。
而大奎的手抖著,總是能摸到他的皮肉,激起他一身雞皮疙瘩。
馮茗想掙扎,怎奈他肚子疼得厲害,只能任由大奎給他換上褲子,又清理了地上的臟污。
大奎從沈桃房間出來后,火速逃回房間。
房間里有幾個兄弟怕被沈桃抓包,都貓著不敢出去。
大奎一進屋就腿軟地跌坐在地上。
“大奎!你這是咋了?”有人問。
大奎抹了把臉上的冷汗,又回頭瞟了一眼,確定沈桃沒追過來,這才膽戰心驚道:“兄弟們,嚇特么死我了!你們知道大當家的怎么處理那個肉票了嗎?”
“怎么處理的?”四五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大奎。
“大當家她……她把人家肚子給割啦!血乎淋啦的。那小子是真慘啊,因為太疼了,都疼尿了!”
“啥?大當家為啥割人家肚子?”
“還能為啥,肯定是人家大著個肚子,她覺得有趣,就剖開看看唄。”
“別說了,我都起雞皮疙瘩了。”
自我感覺良好的沈桃還在黑風寨各處晃悠,想著怎么拉近和寨民的關系。
卻不知寨民們躲在房間編排她。
她現在的形象,簡直比夜叉還兇狠。
老六叔騎著馬溜達溜達到了縣城。
馮茗他家現在已經鬧翻了。
馮夫人——也就是馮茗的娘,她是縣令的妹子。
她平生只愛兩樣東西,一個是她的兒子,另外一個就是豬蹄子。
兒子丟了,她都沒心情吃豬蹄子。
餐桌上擺的豬蹄子就在眼前,她連碰都沒碰,拿著手絹對著豬蹄子垂淚。
知道的人,明白她在哭兒子。
不知道的還以為誰不讓她吃豬蹄子呢。
馬夫和馮茗那個嘴欠的小廝屁股都被打開花了,趴在地上不敢出聲。
“妹妹啊,你可別哭了。在我的地盤上誰敢不長眼的綁架茗兒?他是活夠了嗎!你放心,哥哥已經派出大批人手排查,務必把茗兒全須全尾地給你帶回來。”縣太爺說話的同時,用筷子夾起一個豬蹄放到妹妹碗里。
“妹妹,來,快吃口豬蹄,你瞧瞧你哭了這么久,人都瘦了,哥哥心疼啊。”縣令兄妹胖得一模一樣。
胖的如出一轍。
馮夫人不依,桌子下的腿使勁蹬:“哥,你不要動你縣衙里的人!聽這兩個沒用的下人說,茗兒是被人綁票了。縣衙的人要是到處去巡查,那些匪徒肯定不敢來送信!
到時候他們一狠心,再把茗兒給……”
馮夫人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隨后哭得更兇了,聲音堪比殺豬。
“好好好!我這就把人都撤回來,把圍著你們馮府的人也都弄走!”縣令招來一個手下,吩咐他傳話把人撤走。
馮夫人依舊不依:“你也走!”
縣令大人早早就來了馮家,早飯午飯都沒吃。妹妹趕他走,他也不好不走,只是臨走前依依不舍地看了眼桌上的豬蹄子。
原本馮家被人包得像個鐵桶似的,現在人撤走了,正好方便了老六叔。
老六叔打馬跑過馮家門口,把信包在一個小石子上扔進院墻。
屁股下面的馬激動。
我靠,到家啦!
它剛想往門口靠,屁股就挨了老六叔一鞭子。
馬疼得一嘶哈,它也就是不會說話,要是會說話肯定吶喊:住手!你給我住手!我不回家還不行嗎?
于是馬在馮家繞了一圈又離開了。
馮家人被小石子驚動,看到了那張紙條。
小廝趕緊撿起枝條往屋里跑,邊跑邊喊:“夫人!夫人!綁匪送信來了!”
馮夫人顫抖著一身肥肉迎上去,“快給我看看!”
她展開字條讀起來,隨后用力地拍了幾下胸口。
“哎喲,我的茗兒原來是遇到名醫了!嚇死我了!”她把紙條往自己夫君身上一撇,就回到桌前坐好,抄起筷子夾了一個豬蹄,吃得滿嘴流油。
馮茗他爹展信一看。
是一封家書。
可他沒自己夫人心大。
他擔心這是綁匪的計謀,于是靠近正在吃豬蹄的夫人,怯懦開口:“夫人,這怕是綁匪的緩兵之計吧。”
馮夫人一擺手,“不能,我兒子的字我了解。你瞧瞧他最后面那個簽名,尾巴勾成一個心形,茗兒開心的時候寫字就是這樣!”
馮老爺展開了信又仔細看了眼簽名,果真看到茗字的最后一筆勾成了心形。
他的心剛放下,面前的碗里就多了一個豬蹄子。
“夫君,吃豬蹄子啊!”馮夫人沒心沒肺地說。
馮老爺看了眼油膩膩的豬蹄子,吃也不是,拒絕也不是。
平日夫人酷愛豬蹄,不許他搶的。
今日莫非是夫人高興?
算了,賣她一個面子,吃了吧。
夫妻倆開心地啃起豬蹄,殊不知黑風寨里的兒子已經餓得頭暈眼花了。
馮茗以前肚子總被壓著,所以吃不下東西。
現在殘胎被取出,饑餓感一波一波襲來。
他腦海里閃過烤雞,紅燒肉,還有他娘最愛的大豬蹄子。
只可惜那個女人壓根不給他吃東西,就知道躺床上呼呼大睡。
沈桃再次醒來時,天已經黑了。
她伸了個懶腰,又低頭看了眼馮茗。
馮茗肚子咕嚕嚕地叫著。
沈桃就像沒聽見似的,趿拉著鞋走了。
馮茗:???是我肚子叫得不夠響亮。
沈桃出門轉了一圈。
她就奇了怪了,這些人看見她好像恭敬了很多呢。
恭敬中又隱隱夾雜了點恐懼。
主要表現就是見她就鞠躬,還是一只手捂著肚子,深深地鞠躬。
鞠完躬轉身就跑。
沈桃在迷茫中還有那么一絲絲的成就感。
嗯。不錯。
他們肯定通過她樸實無華的外表,看到了她的人品。
她是用人品感化了他們啊!
人品個屁。
人家是害怕你割肚子好吧。
你外表那么厚,誰能透過去看到你的人品?
快到晚飯前,老六叔騎著馬回來了,馬背上還馱著一袋米。
本以為大家伙會像平日里一樣歡快地迎上來,怎么今天沒人理他呢?
老六叔大聲地吆喝:“來個人啊,來扛米啊。”
沒人尿他。
老六叔不得不把米扛下來,一邊走一邊喊兄弟們的名字。
走到拐角處,魯齊忽然冒出來。
他一只手斷了,用木棍固定掛在脖子上,這不耽誤他用另外一只手。
他一把捂住老六叔的嘴巴,訓斥道:“你不要命啦,你喊那么大聲干啥?”
老六叔被捂著嘴,烏拉烏拉地說著什么。
魯齊賊眉鼠眼地看了一圈,然后說:“老六,今天你不在,大當家可是把那個肉票的肚子給剖開了!她還說了啊,誰大聲說話就捏死誰。”
老六叔被捂得眼含淚花。
魯齊趕緊松手。
老六叔深吸一口氣,差點yue出來,“你剛才打哪兒來?”
魯齊把手在臟了吧唧的衣服上蹭了蹭,“這不剛從茅坑出來,就碰見你嗚嗚喳喳的嗎?”
“你手很味兒,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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