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東哦了一聲,進屋把荷花從地上拉起來。
荷花心里又怕又恨,卻不敢甩開趙青東,任由他把自己安置在床上。
只是蓋上被子后,她蜷縮在床上,偷偷掉眼淚。
從成親到現在,趙青東一共打過她兩回。
第一次是成親一月后,她想回娘家瞧瞧。
她和秦氏商量,看能不能帶十個雞蛋回去。
當天晚上,秦氏就挑撥趙青東打了她一頓。
打她的名頭出奇可笑,說媳婦往娘家帶東西這事,要從最開始就制止。
否則她得把趙家掏空,貼補娘家。
第二次,就是今晚。
趙青東瘋了一樣,把拳頭砸在她臉上,身上。
荷花一肚子委屈,卻只能咽下。
她娘前前后后生了四個女兒,爹怪她生不出延續香火的兒子。
小時候,爹毫無緣由就動手打人,她娘拼死護著幾個女兒。
后來,娘好不容易生下一個兒子,爹的態度才得以好轉。
娘雖然喜歡兒子,可她們姐妹四個也全都放在心坎里疼著。
誰過得不好,她都半夜半夜地睡不著,暗自垂淚。
要是她挨打的事被娘知道了,她指不定多傷心。
因此,荷花就算挨了打,也不敢告訴家里分毫。
荷花挨打的事,并沒在趙家濺起多大水花。
第二天,秦氏破天荒沒讓荷花早起。
失了荷花這個勞動力,趙青東只得跟著趙大牛下地。
趙青河又獲得了獨自去賣麻將的機會。
趙青東嘴甜,兩副麻將又被他賣出十兩。
趙青河這次長了個心眼,留了五兩銀子,剩下五兩在賭坊輸個精光。
不過有五兩銀子壓兜,他也勉強能交差。
晚飯桌上,荷花臉色慘白的端上飯菜,然后默默坐下吃飯。
她實在沒胃口,草草吃兩口就下桌了。
從昨天趙青東對荷花動手后,荷花沒和他說過一句話。
趙青東有點急,起身想去哄哄。
秦氏斜他一眼,“青東,坐下。”
“娘,我看荷花好像不舒服,飯都沒吃幾口,我去看看。”
“看什么看?村里娘兒們小產得多了,人家都沒事,就她矯情?!
我今天夠給她臉了,讓她躺了一天。
做晚飯時,才喊她起來。
現在她擺個臉子,你趕緊就湊上去,以后你得被她捏得死死的!”
趙大牛依舊沉默吃飯,不發一言。
趙青東被秦氏勸住,穩住心神繼續吃飯。
秦氏轉開話頭道:“青河,今天兩副麻將怎么才賣出五兩啊?”
趙青河:“今天客人難纏,一直講價,兩副賣出五兩,我都磨破了嘴皮。
娘,你當生意那么好做啊!”
趙大牛忽然出聲:“五兩也行,總算是回本了。再往下就是賺的,青河做得很好。”
趙青河嘴甜地說:“謝謝爹夸獎,我明天繼續去賣,賺大錢給你蓋房子!”
一般家里有兩個孩子的,老大性格都普通,老二就嘴甜。
因為老大出生時,家里所有資源都是他的,他無需費力爭搶關愛。
而老二出生時,老大就成了他的競爭者。
老二會使出解數,從老大手里搶奪寵愛。
趙大牛家也不例外。
趙青河嘴甜得跟摸了蜜似的,就連一向不愛言語的趙大牛,都會心一笑。
隔日,趙青河又背著兩副麻將去山腳下賣。
沒等到下山的客人,卻等來了一群兇神惡煞的打手。
為首之人同攤販打聽,“你們這里誰賣麻將?”
攤販們早都看不慣趙青河。
他也不擺攤,見天蹲在角落。
山上一下來客人,他就跟蒼蠅見到屎似的追上去。
攤販一指:“喏!賣麻將的在那兒蹲著呢!”
一行十幾人呼呼啦啦朝趙青河走去。
趙青河抱著麻將,連連后退,“你們……你們想干什么?”
為首那人問:“就是你在山腳下賣麻將?”
趙青河還以為生意上門,獻寶似的捧著麻將道:“您是要買麻將嗎?”
那人一腳踹翻趙青河,十幾個打手你一拳我一腳,把他打得慘叫連連。
“你們……你們怎么打人?”
“打你都是輕的!你害我家老爺丟了多大的臉?!
他興致勃勃叫人來家里打麻將,打開一看,雕的難看也就罷了。
還根本就不是一副完整的牌,害得我家老爺被人嘲笑!
我告訴你,你趕緊把銀子給我還回來。
否則我就揪你上公堂,說你賣假貨!”
趙青河整個人都是懵的。
啥?
那不是一副完整的牌?
完了,他賣了好幾副,錢還都讓他輸了。
這要是都找上來,家底都得讓他賠光!
趙青河趕忙求饒:“求求你們別打了,我賠錢。
不過錢不在我身上,要不你們和我回家去取?”
一群人押著趙青河回家。
秦氏看到一群人氣勢洶洶上門,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趙青河趕緊拉住秦氏,“娘,昨天賺的五兩銀子呢,快拿出來!”
秦氏:“青河,到底咋回事?”
“娘!你快拿錢賠給他們,等他們走了我再給你細說!”
秦氏不情不愿地拿出五兩銀子。
打手接了銀子,浩浩蕩蕩離去。
村里好事的婆娘們在周圍巴望。
有膽大的張口問:“老趙家小子犯了啥事?”
打手嗤笑:“哼。敢賣假貨給我家老爺,簡直是活膩了!”
長舌婦們得到消息,紛紛散開,到處造謠去了。
等人走后,秦氏揪著趙青河的耳朵,“你小子在外面給我惹什么禍了?”
“疼,疼!娘,你放開我,我全和你說。咱們,咱們被山上的人給坑了!
我拿回來的麻將,根本不是完整的,被打亂了!”
“啥?他們竟敢坑咱?走,去找他們算賬!”
趙青河拉住她:“娘,咋算賬啊?那麻將又不是我買的,是偷的。
找到他們,說不定他們反告我偷東西!”
秦氏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這是做了什么孽!先是被人坑,然后被人搶,好不容易到手五兩銀子,還被人要回去了。
我還花了五兩銀子買工具,家底都造光了,我這日子可咋過……”
趙青河:“哎呀,娘,你別哭了,大不了從今天開始不賣了。
工具還新著呢,收拾收拾賣出去,這也沒賠啥。
你再哭,旁人就該看笑話了。”
秦氏一聽,抹了眼淚站起來,隨后扯著嗓門喊:“荷花!又跑到哪兒偷懶去了。
我們趙家可不養閑人!趕緊給我滾起來干活!”
荷花此時正躺在床上,燒得迷迷糊糊。
聽到聲音,她還是掙扎著起來干活。
趙青河心里算盤打得美,他只要不去山腳下,挨騙的富人就找不到他頭上。
殊不知,他前腳剛走。
后腳沈桃就在山腳立了塊牌子。
【賣假麻將的,家住小河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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