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近八成商人舉起牌子。
老六叔不知從哪兒鉆出來,上躥下跳的數牌子數量,最后沖沈桃比了個數字。
八十七。
商人都是人精,當然看出了狗子背后的價值。
只有普通人家才讓狗子看家護院。
真正的有錢人,那都是用人看家護院的。
可愛靈巧的狗子,最得大戶人家女眷的歡心。
這要是帶回去,恐怕供不應求,故而他們才給出高分。
魯齊叔高舉一個木牌登場,沈桃鄭重在木牌上寫下黃天佑的名字,以及分數。
黃天佑離場,又有人帶上了矮腳羊。
養羊的人也是個奇才。
他家羊下了個奇怪的羊羔子,羊羔子長不大,矮小又可愛。
十有八九是基因缺陷。
他讓其與其他羊作配,生了兩個不大的羊羔給孩子做玩伴。
只可惜,有前面的狗子做對比,矮腳羊遜色一些。
倒不是說他這改良基因的做法不高大上,而是與狗相比,羊羔智慧略低,難以馴服。
用來吃吧,它還長不大。
最終,矮腳羊只得了個八分的凄慘成績。
估計這八分還是商人怕他掛零蛋,面子上過不去才給的。
“有請下一位張長壽,他帶來的是一種味道無比清甜的瓜果。有請張長壽!”
張長壽個子不高,人曬得黝黑黝黑的。
他手里端著一個碩大的木板,木板上放著切成牙狀的瓜。
這瓜已經去籽,內里呈現嫩金黃色,表皮是青白色。
旁人不認識,可沈桃認識啊。
這就是后世常吃的香瓜。
他端著木板,邀請商人品嘗。
商人每人拿過一牙瓜送到嘴里品嘗。
香瓜多汁,一口咬下去,新鮮的汁水就在口腔漫開。
他們眼睛瞪得溜圓,嘴里發出贊嘆聲,“嗯,好吃!甜!”
徐以德作為屏縣最大的官,獨享一整個香瓜。
他吃得汁水橫流,兩撇小胡子上還掛著香瓜籽。
圍觀群眾頂著烈日看他們吃得清甜,不免喉頭滾動咽了咽口水。
更是有商人還沒吃完,就爭先恐后地往訂貨區跑。
“這瓜還有沒有?我定五百只。”
后宅婦人比吃比喝比玩比享受,把這瓜當稀罕物賣出去,能賣一兩銀子一個。
訂貨的人面露難色。
“這瓜還真沒那么多!各位老爺若是訂貨,只能先交定金,我們根據定金種瓜。
來年這時候才能收瓜。”
商人嘆氣,“那先等等吧,容我們回頭商議一下再行決定。”
張長壽的香瓜得了九十分的高分,他喜得眉開眼笑。
他倒是沒想到來年發展瓜園那么長遠的事,他是覺得有了高分,農畜產品賽道的第一名有望。
只是沒想到,下一個上場的老婦人王美花給了他當頭一棒。
王美花擅長養花,山上的奇花異草搬到家中全能養活。
不僅養得好看,有些放在房間里還有健體功效。
富貴人家的園子,誰不擺兩盆奇花異草來彰顯身份高貴?
所以王美花那百十來盆花草一搬上來,直接把商人驚住了。
又跑去下定。
只可惜,奇花異草有限,想要培植,還是需要漫長的等待過程。
王美花得了一百零三分的好成績。
農畜產品一共就八個人參賽,王美花的分數最高,拔得頭籌,得了一百兩賞銀!
王美花也是個可憐人,她膝下三個兒子,沒一個孝順的。
個頂個都是娶了媳婦忘了娘。
她和老頭被趕到村中茅草屋里過活。
王美花心大,也不爭辯,有口吃的活命就行,唯一的愛好就是養花種草。
她的兒子們最是厭惡她伺候花草,有時候到家里鬧,還會砸掉一些。
現在看到老娘的花草能賣錢,想起被砸掉的那些,后悔的腸子都青了。
王美花捧著沉甸甸的賞銀下臺,三個兒子立刻圍上來。
“娘!你抱著重吧!我來幫您抱吧。”
“娘,別用二哥,我能抱。”
“大哥,三弟,你們這是干什么?這個月輪到我給娘送糧食,娘的銀子自然是我的。”
“老二,你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說送糧食,你送了嗎?
我還不知道你和你媳婦是啥人?你這個月要是送了一粒米,我名字倒過來寫。”
三人爭吵不休,讓王美花丟盡顏面。
她抱著銀子怒道:“滾!都給我滾!現在發現你老娘有用了?把我趕出家門的時,你們想什么了?”
沈桃不好讓她們的家事擾亂交流會,就給老六叔使了個眼色。
老六叔立刻派人護送王美花老兩口回家。
農畜產品賽道比完,下一環節就到了手工藝品。
沈桃宣布:“有請手工藝品賽道的第一位選手——顧長河!”
顧長河被點到名字,蹭地一下抱著個小盒起身。
因為太緊張,他同手同腳,腳下一絆倒,差點摔個跟頭。
還好沈桃及時拉住他,否則他摔個狗吃屎不說,連帶手里的油印也得扔出去沾泥。
顧長河穩住身形,連連道謝。
只是道謝的話說得顛三倒四,句不成句,一顆心嗵嗵的眼看跳出胸膛。
沈桃壓低聲音安慰。
“別緊張,你的東西很好,非常非常好,你要有信心。”
顧長河吸氣呼氣,壓下心頭躁動。
他已經等了這么多年,終于有個露頭的時機,他可千萬不能給搞砸了。
他要穩住。
顧長河腳步虛浮地走到場地中央,經沈桃介紹了他的產品是油印后,他高高地舉起手中的小盒子。
圍觀群眾:……
“就這?”
“不過是油印,和普通的有何不同?”
去給顧長河送信的李大貴著急地在人群中喊,“顧長河,你把上次跟我說的話再說一遍啊!”
顧長河緊張的耳朵里嗡嗡響,啥都聽不到,只使勁地挺直胸膛,把手里的油印盒子舉得更高。
“這人有病吧!問他啥他也說不出來,就知道舉個盒子!”
“下去吧!”
“就是,下去吧!”
喝倒彩的聲音此起彼伏,顧長河眼前劃過一張張猙獰的臉,讓他無所適從。
沈桃真替顧長河著急。
她組織語言道:“顧兄弟?顧兄弟?”
顧長河終于找回聽覺,傻愣愣回道,“嗯。”
“聽說你的油印加了很多特殊材料,你能說說都加了什么嗎?
你覺得你的油印好,又比別人的油印好在哪里?”
顧長河閉眼長長呼出一口氣,“我的油印印在紙上有凸起,而且……而且夏不滲油,冬不凝固,水淹不溶,火燒留痕,我給它取名長河油印。”
“哦?原來有這么多的好處,凸起?是指印章印下后有立體效果嗎?”
“對對對!”
“口說無憑,來人上兩張桌子。紙、火折子,再上一盆水,有沒有人愿意拿印章來試一下?”
印章這玩意不能隨便印,而且還要用火燒,大家都認為不吉利。
還是顧長河自己從懷里掏出一方印,才有得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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