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刀冷笑,笑容牽動臉上的疤痕,讓他看起來更可怖。
他低喃,“一百兩,哈哈,真是巧了啊。兄弟們呢,把自己用得上的朋友們都叫上,咱們去堵他蔣狗子。
抓到蔣狗子,拿回一百兩銀子,我請兄弟們喝酒!”
斗金:“得嘞!爺,我這就通知下去,半個時辰后咱們賭坊門口集合。不用您老人家出手,您就看著我們就行。”
不多時,賭坊門口集結了五六十號人,他們一個個都是斗雞走狗,流里流氣之輩。
胡一刀:“這小子有了銀子,肯定鉆賭坊,你們去別人賭坊的時候悄悄的,別鬧出事,找到他就帶他去廣喜胡同。”
廣喜胡同是個死胡同,平時根本就沒人去,這也就成了打架斗毆的好地方。
“兄弟們!走著!”斗金搖頭晃腦地喊。
一群人分開行動,涌上屏縣街頭。
這一找就是一個上午,賭坊里沒有,酒樓里沒有,就連暗娼館里也沒有。
斗金嘴里叼著一根不知從哪里折來的小木棍,他呸地一口吐出木棍,混不吝道:“這狗東西藏哪兒去了?抓到他,非要好好收拾他一頓不可。”
忽而有個小弟喊道:“斗金哥,你瞧那里!”
這么多人大動干戈地找蔣狗子,他能看不到嗎?
他嚇得躲在小巷子里不敢動,還把一個破背簍扣在身上遮擋人的視線。
殊不知,他衣服下擺還在背簍外面,正巧被斗金的小弟看到了。
斗金被手下簇擁鉆進小巷,提起破背簍,就看到背簍下蜷縮著一個人。
雖然臉腫得不像樣,可眾人還是通過那雙三角眼判斷出此人正是蔣狗子。
蔣狗子嚇得渾身發抖,姿勢順滑地變成跪下,“爺爺們,行行好,我現在真沒銀子,饒了我這一次。我女兒在黑風山東家手里干活。
只要你們饒了我,我馬上就去找她拿銀子還給你們!”
斗金也聽到街上流言了。
人家黑風山的東家放話,要是蔣狗子出去打黑風山的旗號行事,千萬別信。黑風山的人才不理這些糊涂官司,惹急了,人家直接報官。
誰都知道黑風山的沈東家和縣令徐以德交好,若是真報官,黑風山穩贏,誰去觸那個霉頭!
斗金沖小弟使了個眼色,他們押著蔣狗子往廣喜胡同走。
胡一刀早就守在廣喜胡同,手下巴結他,不知從哪里給他找來一把椅子。
他四平八穩地坐在椅子上,小弟們從旁伺候,捏腿的,扇風的,好不快活。
斗金把蔣狗子一推,順勢往他膝窩踢了一腳,蔣狗子嗵地跪在地上。
胡一刀笑了,他兩條腿放到地上,身體前傾,聲音滿是邪惡道:“蔣狗子,你可讓我好找啊。
約好了日子還賭債,你卻給我跑了,讓爺丟了好大一個臉。
今日你要是把銀子給爺還了,咱們還是好兄弟。你來咱賭場玩,我好好伺候你,包你滿意。
可你若是還不上那一百兩銀子,別怪我拿你開刀給兄弟們打樣,我得讓道上人知道,我們賭坊的銀子可不是好欠的。”
蔣狗子驚了,“一百兩?!爺,我當初借的只有二十兩,后來翻成四十兩我也認了。
可這才多久啊,怎么就一百兩了?”
胡一刀:“你走的時候是四十兩,現在一百兩不是很正常嗎?再說,黑風山的東家不是給了你一百兩,正好還了爺的銀子,咱們兩清!”
蔣狗子:??!!
一百兩?根本沒有一百兩,她們只給了二十兩,還讓人給偷了。
不用想,肯定是她們安排人干的!
蔣狗子:“胡爺,你聽我說,黑風山的東家沒給我一百兩,真的沒給……”
蔣狗子都要哭了,臉上寫滿恐懼,“她只給了我二十兩,這二十兩還在酒樓被偷了,您瞧我臉上就是他們打的。”
胡一刀tui了口唾沫在他臉上:“那些拉貨送貨的人昨天就在山上,他們親眼瞧見人家給了你一百兩。
人家和你非親非故,會散播你的謠言,圖什么?
再說了,黑風山給你了多少銀子我也管不著。我只知道,你欠了我一百兩,要還!”
蔣狗子:“爺,寬限我幾天,我保證還上銀子!實在不行,我就把女兒騙出來賣給你,她們現在養得漂亮著呢,白白嫩嫩。
您玩兒好了再賣出去,保證能賣的上價錢。”
胡一刀:???黑風山那位沈東家出了名的護短,有病啊招惹她。
聽說她那人善起來,隨便撒錢,兇起來,還拿刀劃開別人肚子呢!
上一次和她對著干的人是孟蒲縣的縣令馮小眼。
結果沈東家啥事沒有,生意做得風生水起。那馮小眼倒是落馬,估計人在棺材里都爛了。
胡一刀沖手下一揮手,手下會意,十來個壯漢圍著蔣狗子打。
蔣狗子蜷縮身體護住要害,慘叫聲連連。
打手們累了,停手站在一旁喘粗氣,蔣狗子躺地呻吟。
胡一刀:“還不還錢?”
蔣狗子痛苦扭曲,“爺,我沒錢,真的沒錢,給我幾天時間,我一定還上。”
胡一刀蹲下身,手里不知什么時候多了塊青磚,他邪笑:“上次我給了你時間,結果你是怎么對我的?你跑了!”
他猛的一磚頭拍在蔣狗子頭上,“還想騙我?我打死你個老不死的!”
胡一刀揚手還要打,斗金嬉皮笑臉地攔下。
“爺,別動怒。咱們這一行打人,官府睜只眼閉只眼,可真打出人命了,怕是也不好交代。”
胡一刀扔了青磚拍了拍手,“既然不還錢,爺只能拿你開刀。斗金,把他帶回去,腳筋挑了,再找個郎中好好醫治。
醫好后扔到街上要飯,路過他的時候,你們都別小氣,賞點東西。
順便也領那些欠了賭債的人看看,這就是欠錢不還逃跑的下場!”
眾人哈哈大笑,一點都沒有作惡的愧疚。至于賞點東西?那肯定是賞他一頓拳腳嘍。
半個月后,屏縣的小巷子里多了一個要飯的,他蓬頭垢面,行動全靠爬。
他神智也不怎么好,逢人就笑,傻兮兮地說:“我女兒是小燕子,我女兒是紫薇!哈哈哈哈!”
路過的人都嫌棄的離他遠遠的。
沈桃得到這個消息時,嘴角噙笑,手里把玩著兩錠重新回到手里的銀子,上面還有蔣狗子的齒痕。
有時候不用自己動手,這漏洞的規矩就是她手里的一把好刀。
這不,已經達成所愿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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