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屹行提出,只要答應“三年之約”,他就拿出五十萬兩銀子作為軍費,并親自領兵迎戰猷龍國,不打贏絕不活著還朝。
那自己還有什么理由不答應呢?
至于這個孟氏女,她嫁入屹王府之后過得好不好,就跟自己無關了。
自己是君王,又不是大善人,是不會幫她的。
若是她三年都不能坐穩屹王妃的位置,那便是爛泥扶不上墻,被休棄也是理所應當。
三年來,自己時時聽說老三夫妻感情不合,本以為在這“三年之約”到來之際,會等來老三請求和離的折子,沒想到卻先等來了他為屹王妃請功的折子。
洋洋灑灑三大頁,把他的王妃如何查賬、如何破案,寫得明明白白,雖說用詞比較正式,但字里行間不難看出他對王妃的夸贊,自己看了都驚嘆一個女子竟有如此才能。
今日一見,這個孟氏女確實不錯,不僅模樣出挑,上了大殿也毫無怯意,真是便宜老三那個逆子了!
不過這樣也好,這樣能洗脫自己賣兒子的嫌疑。
任何人看了都會覺得,皇上這哪是賣兒子啊?分明就是高瞻遠矚英明之極,給他那瞎眼的兒子挑了個貌美的正妃嘛!
今日本該抬舉一下這個屹王妃,但很可惜,此次老三破獲這貪腐巨案,又剿滅了青州的匪寇,立下大功,正是氣焰囂張的時候,若不趕緊打壓一下,只怕日后他連自己這個父皇都不放在眼里。
老三是個厲害的,朝中支持他的那些臣子也都是厲害的,每回想打壓他,都被他們倒打一耙。
既然如此,也只好從這個屹王妃入手了——夫妻榮辱一體,讓她下不來臺,就等于給老三難堪。
主意既定,皇帝先不痛不癢地表揚了孟鉛華幾句,什么聰明伶俐、秀外慧中、虎父無犬女之類的。
然后問道:“你和屹王夫婦,以及太子、慕將軍四人共同破獲了此次的貪腐案,你覺得你們四人中誰的功勞最大?”
滿朝文武一聽,皇上這是有意為難屹王妃啊,這樣的問題叫她如何回答?
說是屹王?不行,這樣夸自家的夫君,豈不成了王婆賣瓜?
說是太子?也不行,太子只是在屹王的安排下干了一部分活,功勞本就沒有屹王大,說是太子不就是強行拍馬屁嗎?
說是慕將軍?還是不行,他和太子一樣,明顯沒有屹王的功勞大。
說是自己?那就更不行了。她看賬本,提供了破案的方向,確實很了不起,可畢竟干實事的是屹王等人,她怎能凌駕于屹王之上,給自己爭功勞呢?
更何況屹王還是她的夫君,這世上哪有女子跟自己夫君爭功勞?
皇帝問話不能不答,但又怎么答都不對。
方才盼著孟鉛華出丑的那些人可高興了,冒領功勞是吧,這功勞是好領的嗎?有本事先把皇上的問題答了!
然而不等孟鉛華回答,蕭屹行就朗聲說道:“功勞一事自有父皇和相關官員認定,豈是王妃一介婦人說了算?”
“屹王此言差矣!陛下九五之尊,說一不二,屈尊問王妃的想法,完全是出于對王妃的看重。面對陛下如此禮遇,王妃理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說話的通政司副使涂燁。
別人忌憚蕭屹行不敢說話,他卻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為難屹王夫婦的機會。
他的小兒子涂興,不過是在路上遇見這個屹王妃,調戲了幾句,竟被屹王暗中命人廢掉了四肢,變成一個廢人,他怎能不恨?
當初兒子出事,他查了許久才查到是屹王所為,但苦于沒有證據,無法去皇帝面前告狀,皇后表妹又勸他暫且按下此事,靜待時機,他才隱忍到現在。
他奈何不了屹王,還奈何不了這個不受寵的屹王妃么?
后面他還準備了一出好戲,定要讓這個屹王妃當眾下不來臺,甚至戳穿她冒領功勞的劣跡,讓皇上治她一個欺君之罪!
蕭屹行寒冷的目光直逼涂燁,聲音冷得像刀子,“涂大人是在教本王的王妃做事嗎?”
滿滿的壓迫感,就連站在最后面,快被擠到大殿外的江淮都感受到了。
他和許多非權力中心的朝臣一樣,今日才知道這案子還有他的外甥女孟鉛華的功勞。
他一邊擔心孟鉛華坐穩屹王妃之位,自家的月兒就沒機會了,一邊又擔心孟鉛華那畏畏縮縮的性子,會在大殿上出丑,惹怒皇上,牽連他這個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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