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黑神話:大唐 > 第二百二十六章 心中無男人,拔劍才能
  庭院之中,柳凝煙和張乾陽互相對視著,兩人仿佛忽視了周圍的一切,眼里只剩下彼此。

  他們本就深愛著對方,只因為一時氣憤,分離了二十多年,如今驟然重逢,積攢的思念猶如火山般噴涌而出,什么道訣,什么靜心守篤,都不管用了。

  張乾陽深深地凝望著自己曾經的道侶,她還是那么的美麗。

  其實當年他們只差一步就能成婚了,如果沒有出意外的話,恐怕現在連孩子都長大了。

  他突然有些自卑。

  凝煙還是那么漂亮,而自己卻已經老了,還舊傷纏身,再不復往日的意氣風發。

  她還會喜歡現在這個胡子拉碴,茍延殘喘的自己嗎?

  這樣想著,張乾陽移開了視線,神情微微有些暗然。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曾經十分驕傲,無論如何都不會低頭的柳凝煙,卻眼眶濕潤,走了上來,緊緊握住了他的手。

  “鳳嬌,當年是我錯了。”

  “如果我能一直陪著你,照顧你,或許你現在也不會如此憔悴。”

  她眼中滿是心疼。

  張乾陽頓時感覺自己一顆心都要化了,他將朝思暮想的師妹一把抱進懷中,撫摸著她的長發,嘴巴微顫,道:“當年我也有錯,是我太沖動了,我——”

  柳凝煙伸手堵住了他的嘴,道:“過去的,就都讓它過去吧。”

  “凝煙……”

  “鳳嬌……”

  兩人柔聲呼喚著彼此的名字。

  李道玄在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的同時,也發現了一個事情,當別人喊師父的道號,不管是誰,他都暴跳如雷,哪怕是李道玄和吳大寶也不例外。

  唯有師姑喊出鳳嬌時,師父一點都不生氣。

  這時吳大寶咳嗽一聲,上前打斷道:“柳師姐,好久不——”

  一道冰冷如劍的目光望過來,將他的皮膚刺得生疼。

  柳凝煙望著他,澹澹道:“滾。”

  吳大寶無比委屈地朝著張乾陽哭訴,道:“師兄,你看師姐,這么多年沒見,一見面就讓我滾!”

  張乾陽微微一笑,親切又和藹地取出了太乙雷木劍,道:“大寶呀,怎么和你師姐說話呢?”

  吳大寶如遭雷擊!

  又是這種熟悉的感覺,熟悉的味道……

  他悲憤道:“師兄,你不是說你已經堪破了男女之情嗎?”

  張乾陽掏掏耳朵,道:“是嗎?我怎么沒有印象,估計是你聽錯了。”

  吳大寶眼中滿是震驚,指著張乾陽,剛想說些什么,就看到柳凝煙的一只手已經按到了劍柄上。

  一瞬間,來自小時候的恐怖記憶,讓他心中一顫,迅速低下頭,道:“得嘞,馬上滾!”

  他們三人從小一起長大,師姐便如長姐,小時候可沒少“教育”他。

  ……

  庭院外。

  吳偉垂頭喪氣地從外面回來,他今天又找了一天,還是沒有發現任何師兄的蹤跡。

  突然,他看到一道身影趴在墻角,似是在偷聽。

  “什么人?”

  他出聲喊道,卻看到那人轉身對著自己做出噤聲的手勢。

  吳偉眼中露出喜色,興奮道:“師兄——”

  “噓!”

  李道玄忙給他傳音道:“師弟,別喊,快來聽聽!”

  聽什么?

  吳偉有些不解,這時他師父吳大寶從院子中走出,滿臉黑線,身形落寞而孤單,仿佛受到了極大打擊。

  “師父——”

  吳大寶卻理都不理他,徑直遠去。

  李道玄拉著吳偉一起聽墻角,為了防止被發現,他還特地以大五行遁術來收斂氣息。

  沒聽幾句,吳偉就面紅耳赤,卻也兩眼放光。

  好肉麻的情話,這真是張師叔說的嗎?

  師叔原來你竟然是這樣的人!

  突然,他意識到了不對,里面的另一個聲音非常熟悉,似乎是……復雪師姑?

  如果師姑在這里,那豈不是意味著……太薇師妹也在?

  吳偉心中那叫一個激動。

  就在這時,他突然看到師兄抬起頭,小聲道:“師妹,別睡了,快來看好戲!”

  槐樹上,柳碧痕身穿一襲白色勁袍,頭戴斗笠,懷抱長劍,烏黑如墨的長發隨意用青繩綁著,格外瀟灑,宛如行走江湖的女劍客。

  她似是在假寐,聽到這話,睜開雙眼,清澈的眼眸中露出一絲無奈。

  “師兄,你為何對這種事情如此感興趣?”

  她拉了拉斗笠,遮住英氣的眉眼,只露出高挺的鼻梁和薄薄的紅唇。

  李道玄不信邪,她就一點都不好奇?

  他伸出手一招。

  下一刻,柳碧痕懷中的璃龍劍勐地一顫,帶著她從樹上落了下來。

  “師妹小心!”

  吳偉已經顧不上驚訝,為什么師兄能夠操縱師妹的璃龍劍,他伸出手,想接住掉落的師妹,抓住這個英雄救美的絕好時機。

  但柳碧痕卻絲毫都不慌亂,她修長婀娜的身子凌空旋轉,腳尖虛空一點,如飛燕擺尾,似玉馬踏河,纖細的腰肢爆發出驚人的力量,橫空挪移,輕盈落地,動作十分瀟灑帥氣。

  避開了吳偉的懷抱,站在了李道玄身邊。

  她沒好氣地瞪了李道玄一眼,道:“師兄!”

  雖有一絲嗔怨,卻并未真的生氣,就好像面對好友開的玩笑,無奈中透著一絲親近。

  吳偉如遭雷噼。

  我劍氣逼人,冷傲如霜的太薇師妹呢?

  在他的記憶中,太薇師妹對誰都是不假辭色的,雖然因為同門的緣故,她對自己還算客氣,但也就是平時見到會點點頭。

  太薇師妹冰心劍骨,那股生人勿近的氣質,讓龍虎山的年輕弟子是又愛又怕,仿佛一朵生于冰雪懸崖上的蓮花,只敢遠觀,不敢褻瀆。

  然而今日,太薇師妹卻對著師兄展露出了前所未有的親近。

  他們就仿佛十分熟悉的朋友,可以隨意開著玩笑,就連站在一起時,也挨得很近。

  再想起剛才師兄操縱璃龍劍的場景,那架勢,仿佛對璃龍來說,師兄就是男主人,而面對自己的本命法劍被操縱,師妹竟然沒有一絲不適……

  吳偉仿佛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這一刻,他知道,自己的第十四次暗戀,結束了……

  “師弟?你的臉色怎么這么差?”

  李道玄發現吳偉滿臉黑線,垂頭喪氣,和剛才的吳大寶師叔簡直是一個樣子。

  “師兄,不用管我,我想一個人靜靜。”

  吳偉離開這里,向著師父離開的方向走去,夕陽下,師徒的背影拉得很長……

  ……

  李道玄搖頭笑笑。

  他其實清楚,師弟所謂的喜歡,其實是一種愛慕,就仿佛前世上學時對某個美好身影的向往。

  如果師妹也有意的話,李道玄倒不介意撮合一下,但問題是,師妹絕非普通女子,她劍心通明,志在無上劍道,修的是劍仙之路。

  這一類的人,很難動情,即便動了情,也可隨時斬斷情絲。

  換言之,心中無男人,拔劍才能神。

  吳偉師弟要是越陷越深,最終受傷的只能是他自己。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在院中響起,是柳凝煙的聲音。

  “鳳嬌,我想聽你再把那段話說一遍。”

  “什么話?”

  “就是……你讓道玄替你說的那段……情話……”

  柳凝煙的聲音微微有些害羞,卻也充滿了期待。

  她想親口聽心上人說出那段動人的情話。

  張乾陽的聲音十分納悶。

  “到底是什么情話,凝煙你能提示一下嗎?”

  “就是……一萬年……”

  “一萬年?那豈不是死得連骨頭都不剩了,哈哈哈,信這種話的人真是傻——”

  接著,院子中的氣氛驟然降到了冰點,一道道慘叫聲響起,幾根張乾陽的胡子飄了出來,卻還沒有逃出門口,就被劍氣斬成了粉碎。

  ……

  李道玄聽著師父的慘叫,頓時渾身發寒,他豎起道指,就準備運轉土遁之術逃走。

  完蛋,露餡了!

  就在他準備逃離時,一只纖細雪白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柳碧痕那雙清寒的眼眸中露出一絲調侃之色。

  “師兄,我突然又有興趣聽墻角了,別走呀,陪我繼續聽。”

  李道玄苦笑道:“師妹,快別鬧,會出人命的!”

  話音剛落,大門被轟的一聲踹飛了,鼻青臉腫的張乾陽手持太乙雷木劍,本就稀疏的胡子更加稀疏了,他老臉通紅,怒氣沖沖地盯著李道玄。

  “孽徒,哪里走!”

  夕陽下,塵土飛揚,雞飛狗跳。

  遠處,吳大寶師徒坐在小山上,望著這一幕,兩人對視一眼,都露出一絲快意。

  “打得好,痛快!”

  “這對師徒,沒一個好人!”

  兩人拍手稱贊,大聲叫好,但看了一會兒,吳大寶突然感覺到了哪里不對,半晌,他終于想明白了。

  看著那被踹飛的大門,斷裂的墻壁,紛飛的木樁,他心痛如割。

  那是我家!!!

  ……

  晚上,龍虎山的一眾高人們圍坐在屋中,氣氛有些凝重。

  他們在聽李道玄講述黃泉界中的遭遇。

  當聽到黃泉界中的十八層地獄,已經完全淪為陰差們的“廚房”時,無不義憤填膺,暗生怒火。

  赤虎、度朔山、冥河、默默……

  聽完李道玄的遭遇,他們久久不能平靜。

  這里面藏著的疑團實在是太多了,冥河之下到底藏著什么怪物?度朔山中的神樹為何枯死?鬼門關旁的神像為何會扭頭?

  還有沉睡在陰山的虛肚鬼王、無法離開黃泉界的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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