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義噗通跪在地上,叩首道:“小的絕不敢質疑先生研制的藥,只是最近治風寒藥的訂單太多,伙計們實在是忙不過來。”
林澈呵斥道:“忙不過來就少接點單子。
別的藥能有單子,水楊酸的藥效這么廣泛,你如果好好宣傳,能沒有訂單嗎?
我師父辛辛苦苦研制出來的藥,你們竟敢放置一旁。”
丁義解釋道:“少爺,大院那邊生產的藥,也都是先生定的方子啊!
小的萬萬沒有不敬先生的心思,先生,請先生明鑒!”
葉掌柜拱手道:“少東家息怒,丁義也是忙暈了頭,疏忽了。
好在他別的方面做的還算盡心,這個月的利潤也提升不少。
先生,少東家,您看在他接手不久,沒有經驗的份上,原諒他這一次吧!”
白蘇道:“丁掌柜請起來回話!”
丁義偷眼看了看林澈,見他臉色稍霽,謝過白蘇,站起身來。
白蘇道:“丁掌柜,我知道你對林家忠心一片,不做水楊酸也一定有你自己的考量,絕不是因為忽視或者忙暈了頭。
我想聽聽你真實的想法!”
丁義拱手道:“回先生,小的承認,是因為想多賺點錢,沒有給客戶認真推薦。
小的給客商介紹過一次,因為療效太多,又聽說是用樹皮做的,客商沒有選中。
小的不是不相信水楊酸的效果,只是水楊酸制作太過繁瑣,還得伙計去收割樹皮。
再加上單子多,所以只做了一次。
小的本打算忙完這陣子,就再做一批,有咱鋪子里的病人用過,小的也好給客商說,抬點價格再宣傳。”
白蘇點頭道:“我相信丁掌柜說的都是肺腑之言,丁掌柜的做法,也說不上有什么錯處。
但我們首先是大夫,然后才是商人。
別的藥品,就算供應不上,還能給病人按方子抓藥,喝湯藥效果也一樣。
但水楊酸不一樣,就因為制作過程繁瑣,病人無法使用,而且,它的療效是任何中藥無法取代的。
按說,我無權干涉大院的經營問題,但是……”
好藥,就該早點被病人用上。
隨著藥丸逐漸被人認可,訂單只會越來越多,難道只要有單子,好藥就一直被擱置嗎?
而且,她研制這個藥的初衷,就是想大批生產,以防萬一的。
但是買大院花了那么多錢,自己一分錢都沒有出,每月還拿那么多分紅。
再管那么多事,影響了人家賺錢,也不大合適。
林澈道:“師父,您怎么沒權利,沒有您,就沒有所有的藥品,也沒有大院的存在,丁義也成不了掌柜。
您說的對,我們是大夫,不應該只考慮賺錢,這次的確是丁義做錯了。”
葉掌柜道:“是啊先生,下邊的人做錯事,您該打打,該罰罰,怎么能說沒權管呢!
只要您指出來,小的沒有不聽的。”
白蘇道:“人的觀點不同,我也不知道該不該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到別人身上。
但是,柳楊酸的藥效無可替代,我還是希望你們能多制作一些。
如果有一天,急需大量的水楊酸救治病人,咱們又沒有,我只有把水楊酸的秘方交出去,讓別人去做了。
希望到時候,你們不要惱怪我就好!”
葉掌柜和丁義聞言,臉色俱是一變,真要如此,丁義就是宏正堂的罪人了。
林澈狠狠瞪了丁義一眼,躬身道:“師父,提煉水楊酸的法子,完全是師父所創,師父想傳授給誰,就傳授給誰,徒兒怎敢有異議。
只是師父這么信賴我們,把這么好的法子傳授給宏正堂,徒兒還是讓師父失望了。”
白蘇笑道:“我是說萬一,不到迫不得已,我也不愿意讓別人搶咱自己的生意。
畢竟我也在里面分著錢呢!”
別看白蘇用輕松的語氣說出來,幾人的心里一點也不輕松。
丁義更是懊悔不已,恨不得當場抽自己的耳光。
都怪自己自作聰明,在外收購藥材時做主慣了,守著東家少東家呢!怎么就不知道請示請示?
惹少爺和先生這么失望,只怕少東家罰了,葉掌柜也得再教訓一回。
葉掌柜忙道:“先生,少東家,這事小的們一定能處理好。
今年年景不好,好多人逃荒過來,人市上的年輕奴隸便宜的很。
一會兒,小的就去稟告東家,多買些奴隸來,教幾天規矩,就能去大院干些粗使活了。
水楊酸很快就能大批量生產。”
白蘇驚道:“現在就有逃荒過來的難民嗎?”
“有,還不少呢,聽說那邊已經餓死不少人了,唉,可憐的很。
誰若能跟著東家,就算后半輩子有福了。”葉掌柜道。
白蘇暗道,這么冷的天氣來逃荒,上千里的路,得有多少人凍死,餓死在半路上了,真是太可憐了。
林澈吩咐道:“就這么辦吧!
丁義,你管理的這個月,利潤雖漲了不少,但你擅作主張,遇事不知稟告主子,功過不能相抵。
一會兒,回林家向我父親請罰,怎么處置,看我父親的意思吧!”
丁義跪下道:“是,少爺!
小的馬上回林府,請老爺重罰。”
丁義磕了個頭站起來,就想離開。
白蘇急忙喊住,對林澈道:“子由,丁掌柜擅作主張,是有過失,但丁掌柜剛剛幫了我,我給他求個情,你看在我的面上,這次就算了吧!”
林澈道:“師父吩咐,徒兒哪敢不從!
丁義,既然我師父吩咐,這次就算了,以后莫要再犯,接單也要量力而行,不要顧此失彼。”
丁義跪下道:“是,小的絕不敢再犯,謝謝先生,謝謝少爺!”
白蘇笑道:“都散了吧!咱們也到了接診的時候了。”
葉掌柜和丁義走在最后頭,葉掌柜低聲吩咐道:“你晚上到我家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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