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況,阿寶拔腿就跑。
可就在這是,側邊整個伸過來一支紅木的精鋼手杖!
撲通一聲,將他結結實實絆倒!
不知道從哪里涌出來的警察接二連三沖上去,將他牢牢壓住。
“老實點!”
“不許動!”
阿寶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已經被束縛了手腳,根本動彈不得。
一切真相,昭然若揭……
……
“爸!”
沈風易抱著倒在血泊里的周中信,雙手不知該如何才能按壓住那汩汩而出的血流。
他沙啞著嗓音,怒目瞪向駱南蓀。
“你瘋了么!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已經按你說的做了!為什么要開槍!”
“風易……”
周中信伸出手,拉住沈風易的胳膊,搖了搖頭。
“爸……爸你堅持一下,這就是醫院,我馬上就送你上去!”
“不用了……”
周中信的目光漸漸渙散,可是嘴角浮出的笑容,卻是欣慰又滿足的。
“你過來……爸跟你說……”
沈風易湊下身,附耳過去:“爸,你說,我都聽著。”
“報警,是我報的。”
周中信的聲音越來越小。
“那個孩子,也是那個人,幫忙用一個布偶做的模型。我知道。你不會的。”
“你太笨,太善良,斗不過駱南蓀。我不可能把你留給這個惡魔,我只能親手把他帶走。也算是……對得起你媽媽的在天之靈了……”
“從今天起,周家是你的了。”
警察越壓越進,人群中突然爆發出一聲尖銳的驚呼:“三少爺!”
是阿寶。
此時他還穿著略帶滑稽的護士裝,頭上的假發早就掉了,眼中滿是淚水。
“對不起……三少爺……”
駱南蓀手里的槍微微顫抖著,他心中明白,大勢已去。
千算萬算,他漏算了最關鍵的一步。
算的到駱北尋還活著,卻沒能算到——
人群中,黑衣黑帽的男子手持紅木精鋼手杖。
沒有下一句話,卻只把一個背影悄然收攏。
“真的以為你們贏了?”
駱南蓀輕呵一聲,將手里的槍,一環一環扣上子彈。
胸前瞬間多了很多紅色的鐳射點。
他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但是困獸猶斗,是每一個從地獄里爬出來的人,所理應具備的本領。
看著從人群中一一走出來的紀俞斐,陶藍,還有在警察押送攙扶下的駱北尋——
對了,還有楊興傲。
他眼中激烈如火,恨不能將眼前的駱南蓀撕成碎片。
可即便如此,林嬋也永遠都回不來了。
“你們不覺得,人少了么?”
駱南蓀仰天獰笑:“駱小嬌呢?我原本是想看看清楚,駱北尋,你究竟會怎樣選擇。”
提起地上那只被子彈打穿的黑色雙肩包,里面倒出了一只滿是血漿的玩偶嬰兒。
駱南蓀不緊不慢地說:“在你的妻子和兒子,與你妹妹之間,作何選擇?不過現在,我不會給你機會了。”
說完,他突然從口袋里抓出一只遙控器!
按下鮮紅按鈕的一瞬間,他故意用夸張的表情——
boom!
“可惜你失算了。”
人群中閃出李爭羽的身影,身后跟著的,是披著他外套的,滿臉灰土的駱小嬌。
還有溫子年和蘇嫣。
“你們兩個也——”
“我們沒有跑路。”
溫子年說,“雖然我妹妹一念之間做了錯事,但為了不要永遠成為你的把柄,我已經帶她去自首了。蘇宴在身體痊愈之后,也找到了那戶受害家屬,極盡可能給予他們相應的經濟補償。”
人體器官買賣,本來就是一項黑暗非法的勾當。
但正義和法律,永遠不會缺席。
“正義和法律……”
駱南蓀突然哈哈大笑:“你們所謂的正義和法律,對我這樣的人……眷顧過么?”
“我才是駱家真正的繼承人!我是駱老爺子的親生子,我是駱向東的弟弟,駱北尋的叔叔!”
“可我得到了什么?就為了給身患重病的駱向東換心換肝換血,我就應該被當作畜生一樣養在家里么?”
“三年前的綁架案,楊興傲!楊警官……你不會忘記了當初發生的一切吧?”
楊興傲牙齒咬的咔咔作響。
“你有什么怨恨沖我來,為什么要殺了阿嬋!”
“因為她是你最重要的人啊。”
駱南蓀哈哈大笑:“因為死,是多容易的事?連我都不怕,你們會害怕么?”
三年前的那場綁架,恰逢駱向東的身體出現了嚴重的病癥。
早先依靠沈家人給他換上的肝源,也已經在那個時間點出現了衰竭,并且累及視力,換上了黃疸性結膜變異,即將失明。
“駱向東偷走了我的眼睛,偷走了我的肝臟。利用那場所謂的綁架案……楊警官,如果那天你不是相信了林嬋的判斷,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個紀老師的身上。我會落到那些人的手里,我會弄成今天這樣,人不人鬼不鬼么?”
“你們所有人都是有苦衷的,只有我是不可原諒的。我從一生下來就注定了是個不見天日的私生子。所以我就活該像個畜生一樣,等待屠宰?”
“你們……有什么資格審判我!”
……
“南蓀!”
駱向東的身影終于擠開人群。
幾個月不見,他仿佛一下子蒼老了二十歲。
“我……我……”
“老畜生,你終于敢出來見我了?”
駱南蓀沖他舉起槍。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你想說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想說這一切都是孟霓做的。你想說,你也不愿意看到這個結果,那你把你的胸膛剖開,把眼睛挖出來,把屬于我的一切都還給我啊?”
“還有我這,殘缺的,不男不女的身體!你以為你后來是怎么治好的隱疾!”
駱南蓀沒有男性的功能,因為在沈家的實驗室,他早已被駱向東的妻子孟霓帶進去,做了各種慘無人道的手術。
他沒有資格戀愛,沒有資格生子,唯一的伙伴,就是阿寶。
“南蓀。”
駱向東已是泣不成聲:“可我已經答應把駱家的一切都給你了,為什么還是不能放過阿北,放過陶醉?你真正恨的人是我,你想殺了的人也只有我。”
“是!可是殺了你又有什么意義?”
駱南蓀端著槍的手緊了又緊。
“讓你看著你最重視的兒子,唯一疼愛的女兒死在你面前,豈不是——”
砰砰兩槍作響,世界都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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