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恨晚 > 第104章
  陶醉捂著嘴,差點反一口出來。

  “適齡美女?選妃么!”

  蘇嫣雙手一攤:“這叫入鄉隨俗,宣城名少的圈子里不都是這么玩的?太格格不入了,等于給自己找麻煩。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江湖是人情世故。”

  陶醉本來就有點上頭,聽蘇嫣這番論斷下來,更是暈菜。

  “那咱們兩個過去,合適么?人家認也不認識我們,估計見了面,話都難說上吧?”

  “你能不能有點破釜沉舟的骨氣?為了報復沈風易,陌生男人的床你都敢上,陌生男人的局,還能強迫你?”

  蘇嫣恨她扭扭捏捏,小家子氣。

  “你想想看,到時候全場女人都是圖他人的,就咱們是找他搞錢的。你覺得他會不會好好聽咱們說話?”

  “也是。”

  這長島冰茶的后勁兒不是一般的足,陶醉這會兒看燈看光都已經開始成雙成影,胃里翻江倒海,呼之欲出。

  “不行了,我去個洗手間。”

  陶醉搖搖晃晃起身,蘇嫣趕緊上前拉住她。

  “慢點慢點,我陪你。”

  “沒事……”

  陶醉還想逞能。

  “行了別裝了,你先能分得清左腳右腳再說。”

  蘇嫣拎著她的小細胳膊,一路連攙帶拽的。

  會所內,燈光曖昧,空氣靡靡。

  氛圍攀升得恰到好處,如性·愛的前戲一樣令人瘙癢難耐。

  二樓廂包主卡,是全場最好的位置。

  紀俞斐晃著手里的紅酒,輕描淡寫地跟面前的男人碰了一下。

  眼看著對方一口端盡,嚇得他趕緊上前去攔——

  “哎哎哎!差不多得了!”

  駱北尋并不理睬他。

  他今天叫紀俞斐出來組這個局,就是來喝酒的,又不是來聽勸的。

  “北哥,你今天是怎么了?非把自己灌醉了舒服?”

  駱北尋淡淡睨了他一眼:“沒怎么。是人就有情緒,有情緒就有釋放。偶爾想喝痛快點,并不一定非得怎么了。”

  “話是這么說沒錯。”

  紀俞斐撓撓頭:“可是你喝太多的話,回家容易熏著警長。你以為我是真擔心你么……”

  駱北尋繃著一張臉,像看神經病一樣看他一眼。

  紀俞斐舒了一口氣:“好了好了,你跟我說實話,不會是因為何沁吧?”

  駱北尋冷哼一聲:“我說不是,你信么?”

  紀俞斐不敢搭腔,只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不信你把她叫出來,一起喝酒。你看我有沒有一點不適應?”

  駱北尋把杯子往茶幾上不輕不重地一磕,紅酒汁液四濺。

  紀俞斐以為見下了血,嚇得趕緊上去查看:“我的大少爺,您可悠著點行么?”

  駱北尋容易受傷,傷了又不容易愈合。

  紀俞斐整天跟在他身邊,過馬路連嬰兒車都要裝模作樣幫著攔一下。

  “得了吧。我要真把她叫出來,估計你能一腳把我踹回娘胎里。”

  紀俞斐撇撇嘴道:“要我說,不如把陶醉拉出來陪陪你。那姑娘可是好挑弄得多,長得溫婉可人,細聲慢語愛臉紅,腦子還笨。”

  “你確定?”

  駱北尋哼笑一聲。

  那是沒人見過陶醉這只小野貓亮爪子的時候,真轉身離開的時候,一樣撓你滿臉血檁子。

  “北哥,你不會是……動真格的了吧?”

  紀俞斐眼眸一瞇,湊近駱北尋坐過去。

  駱北尋:“你說誰?”

  “你對誰動真格的,我就說誰唄。”

  紀俞斐胡亂抓了一把頭發。

  駱北尋并不理睬他,重新端起滿好的紅酒,剛要湊到唇邊——

  突然一只纖纖玉手湊了過來,一把搶過男人手里的高腳杯。二話不說,飲盡櫻粉貝白的唇齒間。

  “我跟你喝。”

  何沁今天換了一身風格。香檳白的斜肩吊帶短禮服,外面搭一條銀黑亮片的披肩。象征性地壓在白藕碧玉一樣的胳膊上,襯托一整個氣質出眾的冷白皮。

  “夠了沒?不夠再滿上。今天你想喝多少,我奉陪到底。不為別的,我就是不想看到你糟蹋自己。”

  紀俞斐目瞪口呆,下意識舉手發誓:“北,北哥,我可沒叫她來。我……我開玩笑的。”

  “確實,不關紀三公子的事。”

  何沁微微一笑,“我跟朋友來的,巧遇。”

  但見駱北尋不緊不慢地坐直了身體,單手拿起桌上的紅酒瓶。

  “1775年,馬桑德拉。這一瓶紅酒800毫升,售價四萬三千美元。你剛才這一杯,大約150毫升,刷卡還是轉賬?”

  駱北尋單手扶著眼鏡,唇角勾起一絲硬冷的笑。

  何沁的臉色頓時漲的血紅,嘴唇則咬得發白。

  “你這樣,有意思么?”

  駱北尋挺著肩背,往后愜意一靠。

  “局是我組的,酒是我點的。何律師并沒有受邀進場,不諾自取示為偷。大名鼎鼎紅圈所的何律師,難道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很不妥?”

  “阿沁。”

  就在這時,一個身材高大儀貌堂堂的男人從后面走上來。

  單手曖昧且不失禮節地搭了下何沁的肩膀。

  “出什么事了?”

  說著,他的目光落在了駱北尋的身上。一時間,氣氛斗轉星移。

  “你怎么在這兒?我以為,某些人回國卻不敢回家,不知道躲到哪個雞鴨貓狗的金屋里藏著了。”

  那男人二十八九的年紀,看起來與駱北尋有七八分相似的輪廓。

  一雙眼眸精明深邃,舉手投足,盡顯矜貴。

  “紀三公子,好久不見。”

  說著,他轉頭看向一旁的紀俞斐,“沒想到,都這么多年了,你倆還總在一塊玩?你大姐二姐,沒跟你說過交朋友要——”

  “駱二少。”

  紀俞斐強繃著面部表情,起身抬了下酒杯示禮。

  然而駱西杰絲毫不買賬:“你叫誰二少?我怎么從來不知道,堂堂駱家嫡長子上頭,還有個大少?”

  “那我叫你杰哥總行吧?”

  紀俞斐嗅得一圈火藥味,“呵呵,大家都是出來玩的,碰上了趕巧,何必計較這有的沒的呢?”

  “你還是叫他大少爺吧。”

  駱北尋自顧端著酒杯細抿:“杰哥聽起來不夠大氣,像卡通人物。”

  杰尼龜表示:你禮貌么?

  “駱北尋。”

  駱西杰冷冷一挑眉峰,“我可不是來跟你耍嘴皮子的。阿沁現在是我們集團外聘的首席法務。我不管你們之前是什么關系,但她現在是我的人。你給我放尊重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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