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撒謊的。”
陶醉咬著牙,因激動而肩膀震顫不已。
“陶藍,你從小就不會跟我撒謊。”
剛剛那番話說得簡直是漏洞百出,讓人蠢哭。
陶醉想:因為那封信根本就不是疊了兩下的,而是對折后疊成一個非常文藝又中二,簡直讓陶醉不敢相信是駱北尋親手所制作的愛心形狀。
陶醉上前一步,用盡了能把陶藍抓到尖叫的力量。
即使她的右手,到現在依然無法自如控制。
“藍藍你告訴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陶醉只知道,她所有的瘋狂和脆弱,在這一個月來毫不掩飾地展現在所有親朋好友的面前。
駱北尋的死,遠比她想象中的更有后勁兒。
所以這一刻,陶醉已經完全不認識自己了。她哭著墾求陶藍:“藍藍你告訴我,駱北尋還活著,他還活著,對不對?”
這信封上的字,可以模仿,可以偽造,但是他寫出陶醉名字時那種特有的筆鋒,只有她能看得出來。
她記得她見過駱北尋的字,當初為醉夢文化工作室題字祝福詞的時候,她親眼見過他寫“沉醉山水”里的那個醉字。
“他還活著是不是,他究竟在哪藍藍!我不要聽隱情不要問緣由,我只求你告訴我他在哪!”
陶醉不想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那種無時無刻不在極致想念的撕心裂肺。
那種強撐著告訴自己,他不愛,所以她也不傷心的謊話,說一千遍卻依然還是騙不了自己。
陶醉想不明白,如果此時得以站在駱北尋面前,她會直接扇他兩個耳光,還是會不顧一切地擁他入懷?
她把自己折磨得又堅強又分裂,都只源于她根本就無法想象,沒有聽到他親口說過愛的往后余生,會有多難熬。
她沒有辦法親自指給兒子看一眼的父親的照片,會有多遺憾。
庭審結束后的這幾天,她像中了邪一樣瘋狂地想念著駱北尋。
想念他那封信里記載著自己與愛情唾手可得的距離。
想念他期待自己有機會變成“追妻舔狗”的模樣。
可是太晚了。
他總算學會了愛一個人的樣子,就把生離死別冷冷端上。
陶醉怎能甘心?
“姐,我……我真的不能說。”
陶藍偏開眼睛,小心翼翼咬著唇。
“我,我是……我也是自己瞎猜的。”
看陶藍的樣子,真是恨不得讓陶醉對她老虎凳辣椒水似的。
陶醉深吸一口氣:“我去找紀俞斐。”
“姐!”
陶藍一把拉住陶醉:“你聽我說,姐,你先不要沖動啊。”
曾幾何時,這個只會躲在父母身后,像只驕傲的小狐貍一樣的女孩,終于學會張開雙臂,保護著這個已經殘存飄搖的家。
“姐!北哥這么做一定是有他的原因,你別忘了,事情還沒有徹底結束,你現在要做的,必須是假裝一切都不知道,否則北哥這樣精心安排的一切就都白費了。”
陶醉怔怔轉頭過來:“這么說,就是我猜對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那樣的混蛋,沒那么容易死的!”
“藍藍,我愛他。”
陶醉靠著墻蹲下,抱著膝蓋哭了。
“你不知道,你們都不知道,我其實是有多愛他。”
這是陶醉第一次把自己最脆弱的樣子展現在陶藍的面前。
這些日子以來,好像輸贏的這口氣始終吊在心尖,讓她沒有時間去思考其他的。
然而一切塵埃落定,終于融化了這個冬天的雪,卻也最容易弄壞淚腺,讓她越來越不善于控制的情緒的決堤。
駱北尋還活著……
這個念頭就像一個魔咒。
為什么,如果他還活著,他們為什么不能相見?
躲在暗處確認著她對他歇斯底里的愛,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么!
“駱北尋,你到底……想干什么呢?”
陶醉的抽泣終于停在太陽落山前最后的一抹余熱里。
激動的情緒與連日的疲憊共同作用著她早已脆弱不堪的心情。
陶藍原本是想要把她扶起來,送上樓——
然而下一秒,她突然一個踉蹌摔倒下去。
“姐!”
“姐你怎么樣了!”
“姐你別嚇我啊!”
看著睡衣下面漸漸流出的血紅色,陶藍嚇哭了。
病房外,醫生走出來,沖著陶藍和蘇嫣搖搖頭:“胎盤前置,情況很危險。產婦經歷太多情緒波動,加上妊娠高血壓等癥狀,想要保住孩子,至少要臥床到七個月。”
“所以現在是沒事了?”
蘇嫣趕緊追問,“孩子已經五個半月了,七個月是不是就……就算足月了?”
“對。”
醫生說:“這個情況醫院一般都會建議住院保胎,你們是她的家屬吧?如果沒什么問題,就趕快安排辦理手續吧。”
蘇嫣當然點頭:“好的,我們這就去安排。醫生,你可一定要幫她保住這個孩子啊。”
她太了解陶醉了。
為了這個孩子的去留,當時陶醉掙扎糾結了許久。
可她一旦做了最后的決定,就真的是拿命堅持了。
“不過……”
蘇嫣轉向陶藍:“你又把你姐怎么了?事情好不容易都結束了,她怎么才出的院,就又進去了。”
陶藍委屈得眼圈都紅了:“嫣姐,我……我真的裝不下去了。”
哇的一聲,陶藍蹲在地上大哭起來。
蘇嫣整個人都嚇傻了,一把將她拉起來。
“你別哭,藍藍你有話好好說!”
“這幾天,阿斐,阿斐也不在,我媽也進去了,我真的壓力太大了。我姐,我姐她要找駱北尋。我……我……”
“什么!”
陶藍的語無倫次,幾乎把蘇嫣嚇得魂飛魄散。
什么叫找駱北尋?
駱北尋死都死了,難道陶醉受/孕激素影響,產生了抑郁輕生的念頭?
“這,這怎么會?你怎么不早點告訴我呢!”
蘇嫣這幾天也忙,年后新店開張,客源不斷。
老路現在一心都在照顧莫以辰身上,實在沒有精力打點醉夢文化。
但是又舍不得這么多年的心血,于是希望蘇嫣能接手。
“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陶藍趕緊解釋:“我……我是說,駱北尋其實沒有死。”
蘇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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