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決定,我們不加干涉。”
母親小心翼翼,怕觸及到徐青青內心的忌諱。
徐青青用力點頭,眼角含淚,抱著母親。
這一晚,睡得格外踏實。
終于,沒有了任何后顧之憂。
第二天早上起來,徐父一大清早就做好了豐盛的早餐。
一家三口,有說有笑,似乎昨天的事情根本沒有發生一樣。
十點多鐘,她陪著徐母去菜市場買菜。
徐母掰著手指頭,說哪家的肉新鮮,哪家送蔥,哪家老板會說話……
她一直都在這兒買菜,所以攤主大多認識。
她出去一段時間沒回來,她們紛紛詢問徐母最近忙什么。
“出去玩了一趟,現在才回來。”
“這位是你閨女吧?長得和你可真像,特別漂亮。”
“青青,叫人,這是楊阿姨。”
徐青青禮貌的一一喊過。
買完菜,母女倆想離開,沒想到一個系著圍裙一身富態的大媽跑了過來,臉上堆滿了笑容。
“你家姑娘單身著吧?我有個娘家外甥,也是單身,兩人年紀差不多,人家是公務員,鐵飯碗,要不見一面,看看兩個孩子合不合得來?”
“不了不了,我家姑娘暫時還不想嫁人,我們也想留在身邊多兩年。”
“咦,姑娘要是小也就算了,可你家姑娘快三十了吧?三十前,她挑人,三十后,就是人挑她了。我那外甥長得特別俊俏,前途好著呢,這也是你姑娘的福氣是不是?”
“前段時間,好多人上門相看,我外甥就是不同意。我看你家姑娘最合適了,見一面,不合適再說嘛。”
那個婦女嘴巴一直吧嗒吧嗒,徐母厭煩的不行。
“不好意思,我們暫時沒有這個想法。”
“都這么大了,還沒想法,那打算什么時候結婚啊?都三十了……”
“三十怎么了?”
徐母憋著氣:“她想怎樣就怎樣,我們表示理解尊重就行了,干涉那么多干什么?”
“你不怕死了后,她一個人孤單啊。”
“我都死了,管那么多干什么?”
徐母直接嗆回去,胖女人被噎的一句話說不出來,只能悻悻離開。
她邊走還邊吐槽。
“真是的,都三十了還挑三揀四呢,當自己鑲了金邊了?再過兩年沒人要,估計哭都沒地方哭去。女孩子的歸宿就是結婚生子,還在外面浪,心怎么這么野呢。”
“你……”
徐母氣得牙癢癢,想要過去理論一番,卻被徐青青攔住。
“媽,嘴巴長在別人身上,說什么我們都控制不了的。別管這種酸人,我們自己過得舒服就行了。”
“以后再也不去她家買菜了,嘴巴怎么這么碎!”
徐母氣呼呼的。
徐青青覺得自家父母還是很開明的,很尊重自己,昨晚那樣晴天霹靂的消息砸下來,今天基本消化的差不多了。
有這樣的父母,是她無懼一切的底氣。
徐青青在家待了一周,氣氛特別和諧。
后面是工作周轉不開,她才搬回自己的住處。
她回到公司,小董交來了一份東西。
“徐姐,這是寧旭給的門禁卡,還有……房租。”
房租兩個字跳在心頭,讓她心臟莫名疼了一下。
她打開來看,厚厚一疊。
“他是按照市場價四千一個月給你結算的,房屋已經收拾好了,你隨時可以去驗房。”
“他還說什么了嗎?”
“還說他奶奶的醫藥費,他會盡量給你。”
“你沒告訴他,這是慈善事業,不需要還的嗎?”
“我說了,但他堅持要給,說如果不是托你的關系,他奶奶也得不到救助。”
“那他有提到我什么嗎?”
“沒有了。”
徐青青悵然若失。
自己還指望他說什么呢?
“房屋空著,保持原樣,找人定期去打掃,不要有人和灰塵就行。”
“好的。”
好在寧旭不知道他的運動服球拍這些東西是自己贊助的,只怕他還是會拒絕。
這是要徹底和他劃清界限。
她不知道,寧旭是知道那晚的事情,還是別的什么。
總之……這應該就是兩人的結局了吧。
徐青青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心里雖然疼,但也輕松。
再也不用考慮男女感情的事情了,其實也挺好的。
那就專心搞錢!
她狀態回復,閑暇之余去找遲非晚。
“你的手怎么樣了?”
“中醫看了,說問題挺嚴重的,但也不是沒有辦法。他說我的骨頭接的不是很少,想讓我重新接。”
“重新接是什么意思?”
徐青青瞪大眼睛。
“就是你想的那樣,打斷了重新連上。”
“那得多疼?”
徐青青不敢相信:“你答應了?”
“我沒得選。”
遲非晚盯著自己的手,嘆了一口氣,再痛她也要忍過去。
“這件事我不想告訴沈留白,你陪我去吧,我就說和你逛街了。”
“這么大事,我怎么行呢……”
“他要親眼看著我受罪,心里只會更難過,我不想給他壓力。”
“那好吧……”
遲非晚和中醫約好了時間,是顏語的叔叔。
她既然選擇了他,就用人不疑。
其實也擔心過,但目前沒有比他更厲害的中醫了,他真的要做手腳,她也認了,就當是自己的命。
“你準備好了嗎?到時候是要把你的手腕硬生生掰斷。我會用針灸讓你疼痛減少,但不能完全根除,我需要知道你哪塊痛,反饋給我信息,從而幫你重新正骨調整。”
顏老醫生神情嚴肅。
遲非晚用力點頭。
“那好,我們開始了。”
顏老醫生先施針,固定在她手臂幾個重要穴位上。
她只覺得右手麻麻的。
然后顏老醫生將她的手固定在一個機器上,然后按動開關,靠機械巨大的力氣,讓她長好的骨頭重新斷掉。
一點點疼……
她能忍受,只是微微蹙眉。
然后疼痛加劇,她面色微白,額頭有著細密的汗水。
后面手腕都有些變形了,劇痛襲來,即便有針灸也沒有用。
疼的她倒吸涼氣,身子抽搐,汗水更是豆大落下,不消片刻后背已經濕透了。
她疼得發出聲音,她甚至能聽到骨頭咔擦咔擦的斷裂聲。
“啊——”
她實在難以控制住,發出了凄厲的慘叫。
“停下……醫生能不能停下……”
“現在停下,她前面受得痛就全白費了!”
“可是……可是她好疼!怎么辦,她好疼……”
徐青青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恨不得幫遲非晚分擔疼痛。
機械還在加大力氣。
咔擦——
一聲清脆的聲音,她的手腕骨頭重新斷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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