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是天生想要下賤的。
陸徵救她出火海,她必然全力報答。
就連她都不得不承認,陸徵在馴服手下這方面是有些本事的,能讓人肝腦涂地的為他辦事。
他總能戳中人內心深處最脆弱的那根稻草。
他懂御下、懂權謀、懂生意,他能偽裝的紳士有禮,也能斯文敗類。
就這樣一個人,卻搞不定眼前這個女人,真是令人好奇啊。
她收起自己的疑惑,代入角色。
“現在只是賭莊給你施壓,后面我和de集團都會給你施壓,估計黎家誠也不會放過你。黎絲絲,我不是來看你笑話的,我要證據。你當初潑得那些臟水,也該洗干凈了。”
“你不是來落井下石的,你是為了那群人?”
她有些意外。
“你為什么不嘲笑我?你把我逼成這樣,你應該很高興才對。可你只是為了那群廢物,難道我在你心目中,都不如那群人重要?”
她學黎絲絲可是學了個十成十,已經開始發瘋起來了。
她心里十分嫌棄,就黎絲絲那種也能當千金小姐,門檻這么低的嗎?什么素質都放進來?
黎絲絲上輩子莫非拯救了銀河系?這輩子投胎這么好的人家?
可惜啊,一手好牌打的稀巴爛。
遲非晚厭惡的看著“黎絲絲”。
她把自己真當棵蔥了?
“如果不給我,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不會給你的,我死也不會給你的。有人會救我,你就死了那條心吧。”
“誰還會救你?”
遲非晚眉頭一蹙。
“我。”
陸徵從暗處出來。
阿玲自然是藏起來的。
遲非晚看到陸徵的那一刻,心臟都停止了跳動。
她第一反應是離開這兒。
她拔腿就跑,都顧不上在“黎絲絲”面前丟人了。
人走遠了,“黎絲絲”看著他:“陸爺,你這么可怕嗎?你長得不是挺帥的嘛?”
她撒著嬌說道。
陸徵眸光晦澀,里面有著淡淡的悲傷。
他上次沒有傷害她,甚至被她捅了一刀,還善待她,甚至成全了她和沈留白。
可她還是那樣懼怕自己。
她們當真連坐下來好好說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了嗎?
陸徵其實早就知道,兩人回不到過去了,可他還是控制不住的心存希冀。
明明其余事情上都能保持理智,可偏偏在遲非晚這兒,他所有的顧慮都只有她一人。
“明天,你就趕回港島,想辦法把孩子弄回來。我的人會在暗處接應你,這件事不容有失。”
“放心吧,我演技最好了。”
陸徵看向外面的月光,想出去走走。
“我陪爺吧。”
“現在,你可以一直叫我陸哥哥。”
“不叫,可以嗎?”
叫爺,還是能區分她和遲非晚的。
“這是命令。”
“是……陸哥哥。”
阿玲極其不情愿的喊著。
“你在這兒處理黎絲絲,讓她別死了,但也不能讓她好過。她一直在給晚晚找不痛快,簡直是找死。”
“所以,你根本不在乎她把你投入分公司的心血禍害沒了,也不在乎她之前那樣對你,你只是因為她和遲非晚過不去,對吧?”
即便阿玲知道答案,但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陸徵沒有回答,但好似又什么都回答了。
陸徵執意自己一個人出去,即便阿玲很擔心,畢竟他們是偷偷來帝都的,行蹤不能泄露,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外面月光皎潔,還伴隨著清冷的露珠。
他感受到寒冷,默默觸碰膝蓋。
這么久以來,求醫問藥,雙腿總算有點知覺,但是不能站立,這輩子基本上已經是個殘廢了。
只要濕氣一種,他的膝蓋就鉆心的疼,像是無數螞蟻啃噬一般。
他強忍著難受,享受著寂靜的月色。
可他沒注意地面,磕到了一個石頭,輪椅側翻了。
他整個人狼狽的摔在地上,想要回到輪椅上,但無論他如何使力,都重重跌下。
他面帶怒氣,狠狠砸著自己的雙腿,最后歸于沉默。
就在這時,來了幾個孩子,圍著他打量。
“你們看,他的腿不能動,他是殘疾人。”
“那就是廢物的意思唄?”
另一個人跟著說道。
“這腿真的不能動嗎,是不是騙人的。”
一個小孩撿起地上的石頭,竟然丟在了他的腿上。
看著他無力反抗,似乎找到了新玩具一般,丟的更厲害了。
“信不信我殺了你們。”
陸徵惡狠狠的說道。
幾個孩子明顯被嚇到了,但很快也意識到他是無能狂怒。
一個廢物,怎么能殺了他們呢?
他們沖他做鬼臉,丟石頭丟的更歡快了。
陸徵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
他死死握拳,看向掉在一邊的手機,只想爬過去,給阿玲打個電話,就能多幾具尸體。
可就在這時,一個人影突然跑了出來。
“哪來的熊孩子,都給我走開,否則我就打的你們屁股開花!”
遲非晚直接抓住一個,在他屁股上用力打著。
幾人這才逃走了。
孩子離開了,她站在原地看向陸徵。
陸徵竟然不敢和她對視,遮住了臉。
估計是覺得自己這副殘疾的樣子讓他顏面盡失,他不再是那個威風凜凜的陸徵了。
遲非晚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靠近,把他扶上了輪椅。
“自己回去可以嗎?”
“你不是走了嗎?”他答非所問。
遲非晚是走了,但她半路又停下了。
陸徵一開始放了她,她還以為陸徵別有居心,可這么久過去了,只是她多想了。
她沒想到陸徵竟然舍得成全自己,就因為看她要死了。
她想和陸徵好好談一談,不要幫黎絲絲這樣的人,黎絲絲不跌一個大跟頭,永遠不會知道什么是尊重人。
她不想陸徵破壞自己的計劃。
她第一次萌生了和他好好談的想法。
她既然能跑出來,說明陸徵沒打算把她抓起來。
更何況,沈留白就在帝都。
他不動聲色,估計是悄悄來帝都,如果鬧出動靜,只怕他在海上的勢力不保。
所以權衡再三,決定回去試圖談判。
結果就撞到這一幕。
她原本以為這群孩子會把人扶起來,沒想到是一群惡魔。
她只能自己現身了。
“陸徵,放下執念吧,我們錯過了,就不要執著過去了,好不好?”
遲非晚柔聲說道。
她是真的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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