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轉身,目光澄澈的看著他。
“你是……薛浩?”
薛浩的心涼了半截。
不是先生。
傻子看到他眼里的失望,低著頭有些難過。
大家都希望那個人回來,自己留下來真的是錯的嗎?
“你怎么來了?”
薛浩有些不解。
“噓,我們出去說,別吵著她睡覺。”
兩人去了外面走廊。
“我好多天不見晚晚了,很想她。怕她不好好吃飯,不好好睡覺。我就……就讓青青姐姐帶我來找她。”
青青……姐姐?
薛浩頭開始疼了。
明明徐青青比他小好幾歲呢。
“先生,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聽到,我只能試一試了。”
突然,薛浩一臉正色的扣住了傻子的肩膀,阻止他亂動,真誠的看著他的眼睛。
“先生,你別當縮頭烏龜了,現在的遲小姐非常的需要你!沈家打算逼宮了,已經聯絡了各大董事,想要搶奪de的股權!沒有de作為靠山,遲小姐的處境會很危險。”
“你聽著,遲小姐需要你!這個時候你要是不出來,那你以后都不用出來了,聽到了嗎?”
“你煩不煩啊!”
傻子沒耐心了,撥開了他的手。
薛浩只能言盡于此了。
傻子看望完遲非晚,沒有等她醒來就離開了。
走的時候,還很害怕的一步三回頭看著薛浩,似乎生怕他會沖過來說那些奇奇怪怪的話。
薛浩看著他的背影嘆氣。
“先生……你真是自己作死啊!”
遲非晚睡了一覺,但是因為半夜寶寶胎動的厲害,她被吵醒了。
她起來查看了一下沈依依的情況,然后再去外面透透氣。
結果看到了守在外面的薛浩。
“這么晚了,怎么不回去休息,這兒有我就夠了。”
“遲小姐,你是個孕婦,一定要保全自己。”
“我會的,有護工在這兒,我基本不會累著。你回去休息吧,你也很挺累的。”
薛浩聞言,沒有離開,也沒有說話,似乎在遲疑著什么。
遲非晚哪里會不懂,她意識到了什么。
“你是不是有什么話要對我說?”
“沈家已經聯合董事會,準備明天開早會,到時候需要遲小姐出席。”
薛浩有些于心不忍。
遲非晚一直忙前忙后,到現在才休息一會兒。
都不知道de內部具體是什么情況,就要迎難而上。
她懷著孕,卻如此操勞,薛浩都有些愧疚,覺得自己不能幫她分擔,連這點小小的事情都處理不好。
“沈家聯合董事會?他們在集團沒有絲毫的股權、職務,憑什么聯合董事會?”
“持股第二的袁董事一直居心叵測,他才能出眾,是集團的二把手,以前先生在能壓的住他。現在,他有了別的想法。而沈家正好利用了這一點,想利用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先生的血脈下手,把你這個外人趕出集團。屆時,董事仲裁,以先生沒有能力執掌集團為由,將股權一分為二,一部分交給袁董事,一部分交給沈家。”
遲非晚聽到這話,面色冷峻。
如果把自己弄死,那也不用這么麻煩了。
不過沈家也不是傻子,自然給自己留了后手。
“那你知道沈家的資金哪來的嗎?”
“我查了一下,應該是變賣了夫人的嫁妝。”
遲非晚愣住了。
“什么嫁妝,幾十個億?”
她也沒聽過沈留白的外祖家多厲害啊,嫁妝就有幾十個億?
“先生的外祖定居香港,是有名的古董收藏家。手里的東西要是變賣的話,可以說是……富可敵國。”
薛浩遲疑了一下,用了一個十分恰當的形容詞。
遲非晚:“……”
“先生的第一筆資金,就是隨隨便便賣了個小玩意。大概拍賣了三千萬的樣子。”
隨隨便便?
小玩意?
三千萬?
遲非晚再次沉默了。
“為什么他不和外祖家走動了?”
“當初先生的外祖父是不同意這門親事的,可夫人就是看上了沈南,硬是斷絕了父女關系,也要嫁過去。一個人背井離鄉來到了帝都,陪著沈南白手起家。后來懷著孕,也要操持,為了沈南生意上的事情奔波。外祖這才看不下去,派人送來了一箱子嫁妝,全都是好寶貝。”
“夫人只拿出一件,就幫沈南解決了資金問題。后來,夫人難產體虛,好不容易把孩子生下來后,沒過多久就去世了。這些東西也就被沈南私自扣下了,沈南并不擅長經商,年年虧損,自己補上上這個窟窿,就變賣夫人的嫁妝。”
“先生這些年一直想把夫人的嫁妝找回來,不想被沈南如此糟蹋。可他手里只留下一個夫人貼身佩戴的玉佩。這些年,他已經在一些古董販子那兒,買回沈家賣出去的不少東西了。不過也快揮霍干凈了,這筆錢應該是最后的一批古董變賣的了。”
這些年,沈留白一直追查母親的那些遺物,一一贖回。
一有消息,哪怕跋涉千里,也必然親自趕到。
遲非晚聽完后,都不敢想象沈留白的外祖家有多么的財大氣粗。
“遲小姐,明天是一場硬仗。她們必然會拿你肚子里孩子做文章。這孩子……”
“沈留白應該有和你提過這個孩子吧?他怎么說的?”
“他說這孩子是蘇綽的。”
“還想把蘇綽解決掉,是吧?”她挑眉。
薛浩不敢說話,怕多說多錯。
遲非晚吐出一口濁氣,現在就不要和沈留白置氣了,因為毫無意義。
她從沒有抱怨過,這種時候沈留白不在。
因為她自始至終都覺得是她一個人的事情。
天塌下來,她可以自己扛,不需要誰來為她遮風擋雨。
她自己就可以!
“早點休息吧,明天我會準時到場的。”
遲非晚說完就回去休息了。
本來還有點睡不著,但一想到明天還有一場硬仗,她困意頓時襲來。
一夜無夢,再次睜眼就是早上七點多了。
她吃了早飯,和沈依依告別,去了集團。
距離開會時間還早,她還可以給自己換件衣服化個妝。
終于到了會議時間,她遲遲未動。
袁董事等不及了,派身邊的秘書來請,她依舊慢吞吞的。
磨蹭的差不多了,遲到半個小時到了會議室,所有人面帶薄怒的看著自己。
那眼神,就像是刀子一樣。
遲非晚像是沒看見一般。
她看向最前方,發現自己的位置有人坐了,是沈南。
遲非晚勾唇笑道:“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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