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路兩邊大紅燈籠高高掛,門口的馬車絡繹不絕。
不時能看見醉醺醺的男子從門口跌跌撞撞而出,后面的姑娘還揮舞著手帕,嬉笑著。
“公子,再來啊。”
“公子,你都多久沒來看奴家了。”
“我今晚要一個打十個!”
旁邊的男子口吐豪言壯語,從哪吒身邊經過。
哪吒看著他搖擺的身體,瘦弱的身軀,不禁搖搖頭,這個打,它是正經的嗎。
“這胭脂水粉的味道,真是讓人懷念。”
小葫蘆的聲音突然響起。
恩?這句話,透露出來的信息量很大。
只是現在,不是追問的時候,小葫蘆精的很,得慢慢套話。
咳咳。
哪吒表示,自己也是邊看邊學,本身還是一顆純潔的靈珠子。
并沒有被俗世染上塵埃。
“我應該怎么做,才能讓別人覺得我常來,不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哪吒不懂就問。
“恩……這方面我也沒經驗,反正就是要最漂亮的姑娘,然后不斷拿銀子砸人就對了。”
“銀子呢?”
“恩……你覺得我作為洪荒之果,會有銀子這種俗物嗎?”
“咱們現在在凡間,沒有銀子這種俗物,分分鐘就被趕出來了,你造嗎?”
“恩……那你身上就沒銀子嗎?”
“你指望一個七歲的小孩身上有銀子?”
“剛才貴妃娘娘接見你時,沒打賞你什么嗎?”
“你全程都在,她除了摸了摸我腦袋,還做了別的嗎?”
“你身上應該有珍珠啊,珍珠肯定也可以用來當銀子用。”小葫蘆開始掙扎。
“我身上就帶了兩顆,還全部給了那個李侍衛了,現在身上空蕩蕩,不信你摸。”
“你是不是打我肚子里的珍珠主意?”
“這話說的,咱們回去睡覺,哪里需要用珍珠。不是我要你的珍珠,是我用你的珍珠替你辦事。”
哪吒繞來繞去,把小葫蘆繞的頭暈。
細細想,好像是這么個理。
哪吒笑了,可不是這個理么。
“行吧,等會進了屋子,我偷偷吐給你,你要多少?”
“看姑娘質素,看姑娘的熱情,看服務的品質,再決定給多少,不過你得先給我一個稍微品相好點,但是又不能太好的珍珠,我要拿來打動媽媽先。”
“……我覺得你已經去過無數次青樓了,哪里像是第一次。”
“民間話本你不知道嗎?茶館里說書先生的說書你沒聽過嗎?少見多怪!”
小葫蘆啞言,好像又很有道理。
“噗。”
哪吒假裝把手放到頭上,收獲一顆品相尚可的珍珠。
在手上顛了顛,沉甸甸的,不錯。
塞進褲腰帶中。
找了家最氣派的大樓,正準備進去,突然,迎面走來一個人,狠狠撞了下哪吒,馬上醒過來,堆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剛才沒看見。”
哪吒似笑非笑,抓住那人的手道:“別急,把我的珍珠還給我再走。”
那人立刻臉色一變,不客氣道:“你哪只眼看見我拿了你的珍珠。”
“我兩只眼睛都看見了,還知道你把它放在腰間那個囊中,手速很快啊。”
那人臉色又一變,以為遇到了行家,啐了一口:“我看你一副小白臉的模樣,沒想到居然也干這行。既然到我手了,斷然沒有還回去的道理。”
小葫蘆在哪吒頭上看傻了,朝歌的人玩的這么花?這和明搶有什么區別?
“不給?”哪吒笑了,他一個敢去王母娘娘瑤池偷蟠桃的準小金仙,居然被一個凡間小混混給欺負了?
說出去,他師父太乙真人第一個要把他逐出師門。
“那你就在這站一個晚上吧。”
說吧,揚長而去。
那人冷哼一聲,以為他是怕了自己,不過撂一句狠話罷了,隨即拔腿就準備走,沒想到,發現自己居然動不了。
他準備開口大聲呼喊,卻發現怎么也張不開嘴,全身沒有一處能動,只有眼珠可以來回轉。
他心好慌,漸漸的,冷汗留了下來。
炎炎夏日,就算太陽下山,就算晚風習習,也是熱的緊。
可是,他流下的是冷汗。
他旁邊早就圍了一圈人,就在最大的青樓門口,來來回回的人不住望著他,剛開始還竊竊私語,漸漸的,就有好事之人往他身邊湊。
“喂,小哥,你很面熟啊,我經常在這一帶看見你。”
“我總覺得你很像那個被張榜通緝的神偷,大家看看,是不是他?”
“喂,你說話啊,你老站在這里也不動,擋道了你知道嗎?”
“這個人是不是魔怔了,被哪家的姑娘給騙了吧,瞧這倒霉樣。”
越來越多的人聚集在他周圍,而且還有同道中人不時往他身上湊來湊去。
很快,他身上就只剩褻衣了,他站在風中凌亂。
“你就這么放過他了?”
小葫蘆一臉不可置信。
“我是放過他了,不代表別人會放過他,就給他免費上一課,人之初,性本善還是本惡。”
“你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小葫蘆滿腦袋問號。
“哎呀,這位公子,怎么瞧著這么面生,是第一次來咱們這里嗎?”
哪吒剛踏入青樓,就有一位風韻猶存的夫人扭著腰肢走了過來,臉蛋還行,就是有點發福。
“媽媽好眼光,我是第一次來朝歌,什么都不懂,媽媽可不要騙我,本公子在家鄉也是數一數二的風流才俊。”
“只要姑娘漂亮,銀子不是問題。”
哪吒深恨手上沒拿一柄折扇,現在就可以打開扇風順便裝風流了。
“喲,妾身怎么會騙公子,妾身疼公子還來不及呢。”
夫人看哪吒俊美非凡,這一身的衣裳一看就是非富即貴,平常百姓人家可穿不起,頓時打起了一百二十個精神。
“公子,咱們這個花滿樓,可是全朝歌最大的青樓,最漂亮的姑娘都在咱們這里,你可算是來對了。”
“就是不知道公子想找哪位姑娘?”
哪吒咳嗽了聲。
“再來一顆珍珠,和剛才一樣大小的就行,速度。”
哪吒順手摸了摸頭,小葫蘆不情不愿吐出了一顆珍珠。
“給,不知道這種品相的珍珠,可能打動這里姑娘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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