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紅樓璉二爺 > 第420章 調戲
  賈寶玉也看不甚慣薛蟠的舉止,深覺唐突了柳湘蓮,卻也不好直說。

  正好兩壺酒已飲盡,賈寶玉便欲喚茗煙去取酒。

  添酒的小廝掃紅笑說:“茗煙說他娘叫他回家一趟。”

  “那就讓王榮去!”

  “這個,王大哥只怕去不成……”

  賈寶玉耐心耗盡,一拍桌子站起身怒斥道:“好啊你們,我平日里少有出門,如今不過是略微使喚你們,你們就推三阻四的,興的你們比主子的款還大!”

  賈寶玉自然有理由生氣,他的長隨、小廝一堆,都是預備他平時出門聽候使喚的。

  但他又甚少出門,這些人不過是白拿工錢。如今自己要他們去取一壺酒,居然還敢推諉?

  掃紅忙跪下道:“二爺息怒,原是今兒侯爺在那邊院子里挑選親兵,王大哥也去試了。

  聽說侯爺要求他們繞著御馬道跑了三十圈,一個個都累得趴下了,所以才回去歇息去了……”

  “三十圈?”

  賈寶玉的怒氣小了下來,他也去東跨院的御馬道上玩過,知道那御馬道有多長,別說三十圈,他自己只怕十圈都跑不下來。

  當然,他賈寶玉可是翩翩儒雅佳公子,又怎么可能學著泥腿子用腳跑路!

  聽到掃紅還在給賈寶玉解釋,旁邊的柳湘蓮倒是神色一動,作好奇樣的詢問:“早在去歲上京的路上,我就總聽聞貴府侯爺的英雄故事,原想著今日或許有幸能夠拜見拜見,卻不想一直未曾看見。”

  賈寶玉還待解釋,薛蟠已經拖著凳子湊近柳湘蓮,笑瞇瞇的說道:“說起璉二哥,那是自然了得!不過嘛,他和我們不是一個路數的人,以前他們東府的珍大哥還在的時候,我們就經常聚在一處吃酒,好多次派人去請他,他也不來。

  他也不好戲子優伶這一類的,從未有聽說他和哪家班子的名角兒好過……

  不過嘛,若是小柳兒你就不一樣了,以你的品貌,只要想見他,想來卻是不難的。”

  柳湘蓮強忍著惡念將頭看向另一邊。

  自來他與同輩人論交,別人大多稱呼他為“柳二哥”,即便是長者,也多是稱呼一聲“柳二郎”,只有那等將他視作風月場上陪客的人,才會稱呼其為“小柳”。

  以前的賈珍,便是這般稱呼他的。誰曾想這個薛蟠,比之賈珍還要俗陋的多,不但稱他為小柳,還加了一個惡心的尾音!

  賴尚榮怕薛蟠徹底把人得罪,忙圓場道:“別聽薛大叔胡說,璉二叔只是因為府里大老爺尚在喪中,所以才不便應和這等場合。”

  柳湘蓮隨意點點頭,又見賈寶玉正命掃紅去取酒,就站起來說道:“班主那里還央求我串兩場戲,我就先失陪了,諸位盡興。”

  賈寶玉面露不舍之意,他可是知道柳湘蓮又不是這個戲班的人,根本無需受班主節制,正要勸他再留下,柳湘蓮卻一拱手,直接離去了。

  到了外面,直接叫住一個侍者問了一下方向,就回到戲班,在班主欣喜的安排中,又串了兩場戲,方回到簾后,拆妝卸粉。

  沒想到那薛蟠又尋了過來,對其方才臺上的表演,大加贊服。

  柳湘蓮也沒有時間理他,正想著等會是就此離開,還在再與賈寶玉等人聚聚,以瞧看機會,不想下巴傳來一道火熱的手掌溫度,不等他反應過來,自己的頭已被人托著轉向另一邊。

  一張白白胖胖,不甚丑陋,卻面目猥瑣的大臉,便悄然映入眼中。

  “你!!”

  柳湘蓮大怒,一下子站起來,心中直恨不得取過旁邊墻上懸掛著的佩劍,將此僚一劍斬殺。

  到底顧慮其系賈府世交,未敢輕動。

  “呃,小柳,何故這般不理人?今日難得一見,我已命人備好酒戲,待會,還想請你家去坐坐,我們兩個暢談一番情義。

  你放心,我家雖然比不得他們賈家,論富貴卻也不差多少。到時候,一定給你豐厚的過場費,那樣,你也不用這般辛苦的上臺唱戲了……”

  薛蟠不是看不出柳湘蓮對他的不滿,但是他常混跡風月場,見慣了這等故作矜持,以抬高身價的計倆。

  再說,就算柳湘蓮真不喜歡他,所謂“好女怕纏郎”,這還是他上京后,從賈珍等人身上學來的招式,學以致用幾次之后,大覺得有效,因此此時同樣覥著臉應對柳湘蓮的怒視。

  “哼……”

  柳湘蓮心內冷哼一聲,到了此時,哪里還看不明白薛蟠此人。

  他走南闖北,雖然經常出入各大戲班串戲,卻也不簡單的為謀些錢財。

  他原系豪門世家旁系出身,直系父母長輩雖然盡皆亡故,但也給他留下了一些家資。

  雖然不說大富大貴,但是保他自己一輩子衣食無憂還是可行的。

  他上臺串戲,一則因為喜歡,二則可以借此結交一些天下有識之士,三一則,還可以提升些名氣,博得青樓薄幸名,消遣寂寞。

  是的,他喜歡美人,甚至也常做眠花宿柳之事,但他不喜歡,被人當做戲子調戲。

  只不過是出入風月場所多了,見得也就多了,偶爾被人口頭上占占便宜,他也能當做不在意。

  蓋因那些權勢子弟,多少要幾分顏面,即便偶然遇到那難纏的人物,他也不過是趁機躲開便是。

  反正他也沒什么親人,無牽無掛,去哪兒都是一樣的。

  又有幾人,如同薛蟠這般,再三糾纏,甚至敢直接對他動手的?再一思之薛家不過是一皇商,而薛蟠此人更是鄙陋至此,心中這口惡氣如何忍得下?因轉圜了面容,讓薛蟠稍候,自己將妝容幾下卸掉,然后拉著薛蟠至無人之處,笑說道:“之前薛大郎所言,可是當真?卻不知道,你是真心與我好,還是假心與我好?”

  “自是真心的,我要是有假心,管叫我不得好死!”

  薛蟠大喜過望,還以為柳湘蓮果真是回心轉意了。

  柳湘蓮越發笑了起來,“既是當真,眼下這里不甚方便……你可舍得離開這里,外面住一夜去?”

  “哈哈,有了你,我還要家做什么!自然愿意的。”

  薛蟠看著柳湘蓮那俊美無暇的容貌,回想起他在戲臺上,客串女子時那嬌媚的模樣,心里已然酥了大半,大喜之下哪里還想別的,急忙答應。

  “如此正好,我在那北門外頭有一處住所,里面也養著兩個絕好的孩子,都是未曾出過門的。你跟了我去,也不用帶任何人,我那里服侍的人,都是現成的,怎么樣?”

  “好好,那我們現在就走。”

  薛蟠露出急切之色,立馬就想要拉柳湘蓮的手。

  柳湘蓮強忍不悅,一甩手道:“慌什么,仔細人瞧見。

  你且別處坐坐,等我先離了這門,去北門外橋頭上等你,到時候你再來,豈不人不知神不覺?”

  “好好好……”

  薛蟠喜的無可無不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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