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紅樓之補蒼天 > 第117章:好玩伴被捉
  那邊的庵里主持慈慧老尼,其實早已得到賈璉的暗中許諾,可以得到一些額外的銀子。所以,此時的她也要盡力請求賈璉來承擔此事。

  “阿彌陀佛。大施主說得對呢!之前有璉二爺跑來數次,也都在神前許了愿。這最為心誠,神佛都會保佑。”她躬身說道。

  賈珍點點頭,隨即再喝罵賈蓉道:“與我說得如何?!”

  “父親自然是圣明。”賈蓉哪里還敢說話,連忙應道。他這話說罷,想著從中可以撈些銀子的賈璉,徹底放了心。

  幾人再隨意說幾句,賈珍環顧一下這個院落,隨口就確定下來:“這事就由璉哥兒去辦。該用的銀子絕不要給我省著!說是現下有兩千兩,不夠只管去府里賬房去提!我先告訴了賴升。”

  他說得豪氣,那邊的秦業更不再話下,直接掏出那一千兩的銀票,遞給賈璉:“有勞了。”

  賈璉連忙謙辭,隨手接下來銀票。那邊的賈蓉看得心急如焚,嘴里低聲罵了一句:“好個老禿歪喇!實在可惡!”

  這聲音不高不低,不知道慈慧聽到了沒有。總之她是沒有神色上的變化,賈璉笑著把賈蓉拉到了一邊。兩人嘀咕幾句,各自露出了笑臉。

  賈寶玉遠遠地看到,不禁低聲哀嘆道:“她已經行將歿身,這些人卻只想著銀子。”

  賈璘笑了笑,不在意地說道:“算來算去,只能是算計了自己。”

  看看再沒別的事,賈珍邊往外走,邊和秦業隨口說著這里的情況。像是突然想起來什么,他轉頭詢問賈璘道:“璘哥兒,你覺得這里如何?”

  賈璘淡然地說道:“院落足夠使用,但各處皆是臟污。”賈珍、賈璉、賈蓉等人略微發愣,賈寶玉已經冷笑著點頭。

  慈慧聽得不悅,擔心這筆好買賣就此消失,連忙立掌施禮說道:“這位小施主,”

  “說的好混賬話!”心情正在不好的賈寶玉,立刻發聲呵斥道,“璘公子是朝廷命官,是你能慢待的嘛!”

  慈慧立刻趴下磕頭,連聲說著“得罪”。

  “師太有什么話,盡管說出來就是。”賈璘冷冷地說道。

  “貧尼原本正說要打掃清理的話呢。”慈慧只得順勢說下去。

  “這就好,快請起來。”賈璘隨即回道。

  賈珍瞪了慈慧幾眼,拉著賈璘出了庵門。慈慧和那老道遠遠地一直躬身,對庵里有了這樁大買賣而開心不已。

  騎馬往回走著,賈珍不禁也是捋須笑了:“璘哥兒說那庵里污穢,老尼似有不滿。以我看來,更連她這人都污穢呢。”

  賈璘聽了暫未作答,那邊的秦業,眉頭皺得很緊。

  賈珍自覺神態和言辭都不夠莊重,連忙恢復了正色。賈璘略作思索后說道:“這庵既與府里來往較多,現在又正好遇到這事,不如干脆收為賈氏族產。現在正好有許多銀兩,先收買左近的農田,再建個莊園……”

  “這樣雖好,但恐銀子一時不夠使用。”賈珍對這邊并不太感興趣,雖然覺得是個好主意,但并不在意。他這里并不認同,那邊的賈寶玉聽了,心里早就打了主意。

  回去城內,一行人等先回去寧國府商議確認之后,秦業再去看了看病危的女兒,再叮囑頑皮的秦鐘好好侍奉姐姐之后,就先告辭回家。

  送行了他,其余人等轉去榮國府,向賈母匯報查勘的情形。賈珍等人說罷,賈母表示認同,并催促盡快,以免秦可卿不能達成愿望。

  賈珍再是喜愛兒媳,終究也只見到她形容大損,甚至不敢前去探看。況且秦可卿此時狀況,早也有了生死開悟的大智慧。別說是賈珍,就是賈蓉前往,她也是神情怏怏,并不再予理睬。

  因此對于賈母的吩咐,賈珍只有一連聲地答應。賈寶玉忽然提到水仙庵污穢的事,賈母立刻不悅地說道:“我聽著也是煩心。這事說起來倒也容易,就從水月庵那里,調幾個穩妥姑子過去。”

  賈珍連聲答應著,賈璘卻知道:水月庵去了幾個姑子,水仙庵只有更加污穢。不過暫也不著急,等以后秦可卿脫離病危,自然就會有重新的整治。

  賈寶玉提議將水仙庵改為家產、再建個莊園的事,被賈母和王夫人、王熙鳳等人阻攔了下來。因為覺得管理起來麻煩,她們又認為府里目前仍是用度奢華,并不在意多個幾十畝田地。再說,產業置辦就要有人管。賈氏產業被上下人等明理暗里地“挖墻腳”,也是管理的難題。保不齊,掙的還沒花的多,又還累心。

  “修繕了那里,又派了人過去,自然就已是我們的產業。可卿那孩子要剃度,也要由璉哥兒去官府請度牒歸來,索性就把水仙庵一并辦到賈府名下。”賈母看向賈璉說道。

  猶豫了一下,賈璉擔心這些銀兩,并不能使得水仙庵的主持慈慧罷手。

  賈璘開口說道:“老太太說得極是。璉二哥緊著去申領度牒和修繕,以后再提建莊園的事。慈慧或許貪婪,但有個一二百兩銀子,足夠讓她動心了。”

  這件事就這樣定下來,眾人相互參與、幫忙。再有賈府的勢力,諸事進展得很順利。

  水仙庵的主持慈慧,答應把廟產以二百兩銀子的價格兌給賈府。但她極力懇求,說是年齡偏大,要繼續留下在庵里。

  賈璉一時考慮不好,就由賈璘出面解答。其實很容易,主要就是慈慧和那個老道的事情,會令旁人看著側目。老道早已飄然離去,水仙庵里也就一切正常。慈慧仍想留下,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水月庵去了幾個小尼姑,就都暫時改在她的門下,喊她一聲“師父”。

  有錢好辦事。水仙庵的修繕工作進展迅速,秦可卿的度牒也申領了下來。就由慈慧親自主持,小心穩妥地給秦可卿做了剃度儀式。

  香煙裊裊、法器錚鳴。

  看起來莊嚴肅穆,秦業在一旁拱手拜禮不斷,再看著形容脫相的女兒,老淚縱橫不斷。

  賈珍耳中聽著這些聲音,只略略地瞥了一眼秦可卿,就立刻扭過頭去。走出屋子,他仰頭看著沉霾的天空,長長地呼了一口氣。似乎剃度的不是他的兒媳,而是他自己一般而心如止水了,起碼對秦可卿是這樣的想法。

  若是沒有眾親友在場,秦可卿的丈夫賈蓉,簡直看都不愿再看秦可卿一眼。先是婚后幾年的審美疲勞,再就是病危之人的容貌大變,這個哥兒的絕情,似乎就有了更多的理由。

  法事還在進行中,賈寶玉默默地看著,眼淚一直沒有止住。賈璘看在眼里,覺得這個少年的確天然多情。

  儀式結束,慈慧躬身對賈珍請示道:“秦氏法名妙珰,從此和人間再無任何瓜葛。”

  這個法號的來歷,也與賈璘相關。秦可卿既然剃度,就要罷去人間名姓,使用三界外的法名。賈璘因為參與修繕水仙庵的事,也會經常去看。慈慧早就畏懼這人,就討好地開口詢問。賈璘略作思索后,隨后回道:妙珰。

  賈寶玉立刻稱善:好!華榱璧珰,更有“腰若流紈素,耳著明月珰”的話。無論是尊貴還是美艷,她足可享受這樣的法號!

  慈慧早就笑著躬身答應下來,口稱:這樣的法號,才足以匹配她。

  現在眾人聽到慈慧喊出秦可卿的法號,就一起伴著法器的奏鳴聲,與眾尼姑高唱佛號。秦可卿神情恍惚,也是落淚頷首不止。

  隨后由丫鬟、婆子和尼姑們一起,小心地把秦可卿抬到鋪著厚厚的,素色織錦被褥的步輦上。

  法器、誦經的聲音,一直不絕于耳。眾人眼見這個沒剩下多少斤兩的女子,再被送進了院里停著的馬車上。

  一眾女眷看得心疼,不禁都湊上前哭別。尤氏忍不住拉她的手說道:“總是有一場緣分。媳婦此去,千萬保重。”

  秦可卿略微搖了搖頭:“妙珰只會在庵里唱禱,但不會再念及俗事了。”

  王熙鳳拉著她的手,哭著說道:“可把我心疼死了!老祖宗和太太們,都要我轉告你,千萬保重身體。”

  秦可卿慘然笑道:“妙珰但有一口氣在,每日里就是為老祖宗祈福。”

  王熙鳳泣不成聲,平兒擔心場面過于悲傷,就勸她走去一邊。見秦可卿的心意已決,旁邊的賈珍連連大贊了幾個“好”字。

  抹了抹眼角,他合十說道:“就請慈慧師太與諸位師父,帶著妙珰師父轉回庵里去吧。”

  慈慧應聲“是”,隨即再次念起經卷,步行跟著馬車出去寧國府。王熙鳳不忍跟行,只得喊了一聲:“我抽空去庵里看你!”因為算是斷了緣分,賈珍和賈蓉只是送到府門口,就由其他族人代為護送。

  “薔哥兒代我們前去,有事回來轉告。”賈珍大聲吩咐著說道。

  十六七歲年紀的賈薔,嘴里答應著,騎馬跟在車后。一路上,他看著前面的馬車,眼神有些發呆。

  “薔哥兒有心事?”賈璉笑著說道,“是在想誰呢?”聽到他的問話,賈薔回過神來,臉上有些發紅。

  作為賈氏后輩,他從小父母雙亡,被賈珍看護養大。人品俊秀風流,他更勝于賈蓉幾分呢。

  所謂看人看圈子就行。他被賈珍溺愛,受到賈蓉關照,可想頑劣也多有“傳染”。更還有他與賈珍父子龍陽之好,甚至與秦可卿還或有隱秘事的傳聞。

  但賈璘知道,所謂頑劣就是貴公子的習性。失去了頑劣的根本,譬如錢物、環境,頑劣何從再來呢?賈薔這人心地總還善良,言行與賈寶玉有幾分相似,對女孩子很癡情、專注。

  賈璘看看他笑道:“薔哥兒還在家塾嗎?”

  賈薔見他發問,立刻感到緊張。這是因為兩人的家世、年齡仿佛,都是孤身長大。賈薔還有賈珍照顧,賈璘卻基本靠自己打拼。

  現在賈璘已舉業為官,而賈薔還在羞恥的倚靠著賈珍父子過活。他因此自慚形穢,若是兩人平日見到,早就趁機溜走了。

  今天實在避不開,又是賈璘主動來詢問,賈薔只好連忙拱手回應道:“回璘大爺的話,侄子勉強還在家塾,其實是讀不下去了的。”他說得倒是坦誠,臉上卻已脹得通紅。

  “這也好。”賈璘有意放慢了速度,和他拖在隊列的后面,“不能舉業,那就要盡早做些事情,以免總是吃用捉襟見肘。”

  賈薔嘴里連說了幾個“是”,在這個剛開春還寒涼的天氣里,覺得后背已經因為羞愧而汗透。

  賈璘轉頭看看他,不禁笑了。忽然意識到什么,賈薔立刻拱手說道:“求璘大爺照顧!”

  這人畢竟機靈,又知道與賈璘走得很近的賈蕓,目前已經幫著賈璘打理家務,分得了不少銀子呢。論起來,賈薔比賈蕓還大一歲,豈能不懂得個中道理?

  賈璘見他“上道”,對他點了點頭。得到暗示和鼓勵,賈薔頓時激動起來。看看左右無人注意,他急得額上冒汗,低聲說道:“等下就給璘大爺磕頭!若能照顧侄子,您就如同生身父親一樣!”

  紅樓里的人們都是精明非常,賈璘心里滿意:先有賈蕓,再有賈薔。

  賈蕓一直孤苦,所以很容易調教;而賈薔雖然羞愧,但的確目前吃喝花用不愁。所以,要對這人好好地“折磨折磨”,方能真正為自己所用。

  “現在就有一件事,只不知薔哥兒是否愿意做。”賈璘神情漠然地說道。

  賈薔激動得幾乎立刻流出眼淚,連忙一帶馬韁繩湊近前來,低聲急切地說道:“父親大人再要不說,孩兒我立刻就下馬跪求!”賈璘連忙擺擺手,看了看他。

  “父親大人若是讓我能去您的北黑水農莊,我就是給蕓哥兒當隨從也是心甘!”賈薔接著懇求道。

  “薔哥兒莫急。”賈璘開口勸說道,“現在這事做起來也是極為容易,倒也能掙來幾兩銀子。”

  “就說父親大人能給孩兒找條活路!”賈薔立刻贊不絕口。

  “秦氏剃度出家,水仙庵得到整飭。附近雖然沒有大肆購買,卻也有幾畝田地。伴著協理庵堂的佛事,就會有幾兩銀子的辛苦錢。這里面的香火錢,我不說你也懂得,可以落一些。另外,田地的協管,也自然會有酬勞在其中。”賈璘低聲說道。

  賈薔聽得明白,先是歡喜再就愁眉苦臉:“璘大爺說的這事的確極好!可我卻哪里爭得來這件美事?”

  “的確。這個庵堂才被賈府買下,定會有許多人盯著。”賈璘低聲說道,“不過,這個庵堂終究需要靠府內撥錢,才能夠維持日常花用。所以,如果我在附近買下幾十畝田地,只說算是捐給庵里的香火錢。你想,打理庵堂的這個差事,該由誰來承擔呢?”

  “啊呀!孩兒再糊涂,難道還不懂得這里必歸璘大爺嘛!哦不,是父親大人。”賈薔激動、喜悅得詞語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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