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紅樓之補蒼天 > 第185章:難知
  “大爺也說奴婢們穩妥,偏我敢不醒事?”可人低聲回道。

  賈璘見她嬌面紅燙,再要說什么,先聽襲人返身走回的動靜。眼見這兩人的情態,襲人眉頭略微蹙起,嘴里埋怨地說道:“好好地洗,卻濕了一地的水做什么?”

  賈璘也不理會而沐洗后離去,襲人看看地上水漬,再說道:“只說怕著了涼,我急著趕著去了再回,卻還是如此。”可人嗤笑道:“你定后悔腿腳還是慢了的。”說完,她沖襲人擠了擠眼睛,再掩嘴發笑。

  襲人又被她捉弄一番,也忍不住指著她還嘴道:“且莫說旁的,就你這身濕透了的花兒、朵兒,我若急著趕來,也就不會蔫蔫兒地貼在了花兒、朵兒上面。”

  可人順勢低頭看去,果然見到輕薄的衣裙被水花濺到而緊貼在凹凸的肌膚上。此時也覺得微涼,她紅著臉罵道:“就是你的花兒、朵兒是干的,所以這樣急吼吼。”再快步走回屋內更衣。襲人見她羞惱地跑開,總是心中多少有了得意,繼續“追擊”道:“我若是你就不會急著更衣,好歹是潤了一回。”

  她正在得意,卻見晴雯快步走來問道:“襲人眼神里都是得意,果然是潤了的。”

  “呸”了一聲,襲人掩嘴笑道:“原本認為你是個機靈的,卻你這個官兒也不分辨是非就斷案子。我眼里潤了,卻畢竟沒你腰上細潤的緊。”

  晴雯當即紅了臉,嘴里罵道:“我來替主子娘尋大爺,沒的讓你這蹄子先取笑一番。你只去做你的‘眼兒媚’罷了,卻說的我哪樣?!”

  襲人不敢和她多斗嘴,只得回道:“大爺或是在書房或是在臥房,你自去尋,再拿條干布巾子去。”晴雯聽得羞惱,再又罵了句“好沒道理的話,現在緊急也不理會你”,就轉身去找。

  果然在書房里看到頭發還未干的賈璘,晴雯也就笑道:“我只說襲人亂說話,大爺卻還真是沒干的。”

  也是“呸”了一聲,賈璘嗔道:“這是何話?”平日倍為受寵的晴雯卻也不懼怕,只是笑瞇瞇地湊近前福禮道:“襲人說大爺就是個奇人的,奴婢原本不信,現在卻不由得佩服得緊。奴婢還沒說明,大爺已經先猜到。可不正是‘荷花’?是風荷居的主子娘,讓奴婢來請大爺。”

  賈璘笑罵她“好巧嘴”,伸手一捉。晴雯靈巧地閃身,卻仍被他攬在懷里。仰頭看著他,她嬌聲說道:“大爺休要捏斷了奴婢的腰。”

  “你這哪里是怕,分明是在求。”賈璘探手入她汗巾子,見她在懷里扭得臉兒腰身好看。

  “就說還沒干的。”襲人手里拿著一條干布巾走來,晴雯趁機溜走。

  第二天閑來無事,賈璘正在書房看書,聽得杜金平來報,說是衛若蘭、馮紫英、柳湘蓮、賈蕓、賈薔來找。見了面,幾人略作敘談,馮紫英再就說出城騎獵,賈璘隨即稱好。

  回去后堂更衣,他想起來說道:“說好了榮國府那邊來兩個小丫鬟,卻還沒見。”襲人、可人也說不知,晴雯走來聽了此事,不禁冷笑著說道:“定是那兩個小蹄子以為靠著寶二爺安心,舍不得來呢。”

  賈璘不在意地說道:“未必如是。寶玉也說那兩個小丫頭不醒事,答應得也很痛快。”

  “大爺自去忙,她們若是到了,我就先幫著‘相看相看’。”晴雯冷冷地說道。

  擺擺手,賈璘隨即命襲人喊來了周水蓮。他說了此事,周水蓮再聽晴雯總有不屑的搭腔,也就回道:“大爺不必為這事煩心。那邊也是有規矩,我們這里哪里又是輕易可進人的了?”

  賈璘點點頭,隨后就出去與馮紫英等人騎馬出城而去。

  莽原和緩起伏,眾人縱馬來往奔馳,煙塵一時遮蔽半空。打獵未必是目的,消遣散心才是眾人的心愿。午時就著干糧,幾人再架火燒烤了兩只野兔,紛紛說著“暢快”。

  又閑坐休息多時,衛若蘭、馮紫英說是回城,賈璘卻意興未盡,隨即回道:“我正好去拜望一下敬大爺,兩位兄長可先返回。”那兩人施禮道別,賈璘與柳湘蓮、賈蕓、賈薔,并杜金平等人悠然前往玄真觀。

  進入觀內,賈璘等人只覺得倍為掃興:賈珍也來拜望其父。碰了面再也不能規避,賈璘等人只得與賈珍相互致禮,再轉去賈敬的住處。

  落座在賈敬的對面,賈璘詢問了他近來的身體、生活狀況,再恭維他必是道術、法力、修為都必是大增。

  提到別的,賈敬倒也不很在意。說道道術什么的,他不禁輕嘆了一聲:“總是修為不夠,丹藥煉得不夠精純。”

  他的語氣里滿是遺憾,賈珍在一旁寬慰幾句,笑著說道:“若真的煉成,那必是漫天花雨、紫氣蒸騰的極妙景致。”

  賈敬對此沒有回應,轉頭看向賈璘:“聽說你與林老爺立了奇功?”

  “敬大爺過譽。那都是林老爺的功勞,侄子不過是跟著幫了一點忙而已。”賈璘客氣地答道。

  點點頭,賈敬似乎又陷入了對丹藥的癡迷之中,而閉目安坐。

  稍微沉默了一會兒,賈珍低聲問道:“璘哥兒面圣,卻為何有了另外的志向?”

  這事已是沸沸揚揚,賈璘不能回避,只得回道:“珍大哥哥有所不知。在下不過是說了幾句心里話,卻沒料到惹惱了圣上。想來還是兄弟應變不足,所以令圣上失望。”

  他說了這話,賈敬沉穩的身子,不禁略微晃了晃,但還是沒有睜開眼睛。賈珍笑了笑,接著說道:“倒也不必擔心,璘哥兒畢竟是立了大功勞。哪怕真的違背了圣意,璘哥兒總還是年輕才俊。圣上也知道你是忠心,想著要栽培你,沒多久也就不會在意了。”

  “真要是珍大哥哥所言,那是再好不過。”賈璘說得自己也有些泄氣。

  賈珍想了想,再低聲問道:“你見圣上數次,可曾瞻觀圣容?”

  知道這人心思詭異、仍不老實,并不想安分守己的過活,賈璘低聲回復道。“只是略微看了一眼,圣上身形矯健、氣度尊崇,令人不敢多看。”

  “哦。”賈珍也不由得朝天拱拱手,再捋須沉思著說道,“圣上原先頗為壯健,又聽你說‘矯健’,可知圣上更是宵旰憂勤于國事。”

  “嗯。”賈璘點頭說道,“我當時也不敢多看,只聽圣上輕咳幾句,立刻就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唯恐立刻遭到大加責罰。”

  “哦?哦。”賈珍連續應了兩聲,再接話說道,“還好,還好。哦,我是說,璘哥兒畢竟立了大功,圣上定不會有什么責罰降下。”

  賈璘慨嘆一聲,不再提及這事。賈珍倒也不再追問,只是笑瞇瞇地捋著胡須不語。

  賈敬此時咳嗽幾聲,賈珍連忙說道:“我給父親倒茶。”說罷,他把桌案上的一杯茶,躬身送到了賈敬的手里。

  喝了茶,賈敬把茶杯遞還給賈珍。停頓片刻,賈敬瞇著眼睛,看向正面的道尊神像,緩緩地說道:“天下固然太平,可仍有許多功業要做。這些都需要你們年輕一輩努力,我等老朽,卻也只有這幾句寄語而已。”

  “敬大爺諄諄教導,侄子都已記在心里了。”賈璘回道。

  賈敬贊許地點點頭,再看向賈珍。

  “璘哥兒,我們出去走走,順便吃了齋飯吧。”賈珍隨即發出邀請。

  兩人出了這處小院,只見到柳湘蓮和賈蕓在后院里說著什么。

  賈珍不禁先詢問道:“薔哥兒去了哪里,怎么不見?”賈蕓回復說他因為要忙于家廟和水仙庵莊子的事,先行離去了。

  “他近來像是沒頭的蒼蠅,忙得不知道是什么。”賈珍沒有“逮住”賈薔,說得有些氣惱。

  “珍大哥哥也不必責怪,薔哥兒打理家廟、水月庵、水仙庵,都很盡心。我也試著問過,連和尚帶姑子們,都說他做事穩妥呢。”賈璘解釋著說道,“即如水仙庵的農莊,他幫著兄弟料理幾畝田產,也頗為仔細。”

  賈薔幾乎成了賈璘的長隨,這是賈府上下都知道的事。賈珍原本想著多“控制”賈薔幾年,心里不免為此羞惱。可賈薔為賈璘做事光明正大,又還管著賈氏家廟等事務,他也就再不好公開爭競。現在賈璘這樣說,他也只得連說了幾個“好”字。

  似乎想起來,賈珍再捋須詢問道:“璘哥兒在水仙庵的田產,也有上百畝之多,我媳婦在那里住著,多有仰仗。”秦可卿已經公開剃度出家,就連秦可卿前夫賈蓉都不再關注,他卻還用模糊的言詞這樣說,看似是關心,實則已是無恥。

  見他如此說,賈璘略微蹙眉說道:“妙珰師父無非就是孤身與幾個丫鬟、婆子住在哪里。庵堂是珍大哥哥和蓉哥兒修繕的不假,但她住在后院,用度的確來自農莊的租稅。兄弟想著為清心人布施,卻不是因為她原來的俗世身份。”

  聽他如此說,賈珍回過味來,連忙合掌說道:“善哉!璘哥兒虔誠感動天地,哥哥我也曾說要為妙珰師父布施一些,卻沒有獲得她的答允。”

  “出家人原本清心寡欲,珍大哥哥好意,妙珰師父當是心領,不接受卻也委實尋常。”賈璘盯著他說道。

  似乎被他看穿了心思,賈珍又還說不過他,只得在心里嘆口氣,嘴上說道:“終究是奇緣。妙珰能夠如此,原也是賈氏之福。”他說得慨嘆,知道已經距離秦可卿越來越遠,終將不見了。

  賈璘隨口應承幾句,由他領著,和柳湘蓮、賈蕓等人一起去齋堂用餐。

  吃了晚飯,賈珍再邀請賈璘等人去靜室喝茶。室內布置簡單,只有一張土炕、一張炕桌、一張八仙桌,以及兩把椅子,幾個小杌凳。八仙桌上供著個神龕,伴著兩只跳躍著小火苗的蠟燭。

  炕桌上擺著一盞油燈,小道士送進來一個茶壺和幾個茶碗,再就退了出去。

  “湘蓮哥兒是頭次見,快請炕上坐。”賈珍張羅著說道。見柳湘蓮坐在炕桌邊,他再要親自倒茶。

  “千萬不敢,這如何使得?”柳湘蓮連忙說道。

  “如何使不得?湘蓮哥兒俊朗秀美,頗有幾分蓉哥兒、薔哥兒風姿,我看著心里就喜歡。”賈珍笑著說道。

  柳湘蓮聽他這話說得似乎另有別意,不禁臉上通紅,卻又不好直接拒絕。

  賈珍更要趁著倒茶的工夫,要拉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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