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紅樓之補蒼天 > 第199章:都是好的
  看著賈璘意味深長的眼神,賈政眨巴了幾下眼睛,也就從一團亂麻中明白了:請賈母出面,賈珍哪里敢阻攔?!

  想到這里,賈政又是嘆氣。

  見他總是唉聲嘆氣,賈璘起身施禮說道:“這事請老爺再斟酌。侄子也去王府打聽打聽,若真要是尋人,那倒也罷了。但若那邊說話含混,侄子卻不知應該怎么回答才好。”

  擺擺手,賈政說道:“璘哥兒也不用去,去了也是丟人而已。此事大概是冤枉了寶玉,我想著去找老太太說去。”

  “侄子這就去看望寶玉哥兒。”賈璘施禮說罷,轉去大觀園。

  賈政枯坐多時,只得連聲嘆著氣,垂頭喪氣地走去榮慶堂,去向老母親請罪解釋。

  到了大觀園的園門處,賈璘站定腳,讓守門的婆子進去通報。三個婆子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個笑著福了福道:“園子里原本是有這個規矩,且容老身我先進去知會一聲。”

  她前腳才進去,就聽到后面有人罵道:“好不長眼的東西,璘大爺來了也敢攔著?!”婆子就此站住腳,連帶幾人一起回頭來看,正見林之孝家的帶著幾個管事婆子走來。

  守門婆子連忙施禮,林之孝家的先對賈璘施了禮,再繼續喝罵那幾人道:“璘哥兒什么樣人物,就讓你們這樣輕慢?!”

  守門婆子不敢回聲,賈璘笑著拱拱手道:“嬸子也別惱,她們原也是有著職責。”

  林之孝家的再福了福,笑著回道:“我敢聽璘大爺喊‘嬸子’?沒的折煞了我,且讓我這老婆子多活幾年。璘大爺就自顧直接進去,別理會這些不懂規矩的東西。”

  賈璘答謝后邁步走進去,她再跟進幾步,說著“送送大爺”。

  走了十幾步,她見近旁再無人,就又認真地施了禮,低聲說道:“大爺天一樣的恩,老奴和混吃飯的當家人都不知道怎么感謝呢!”

  林之孝家的態度謙恭,再有現在的話,毫無疑問多是因為她女兒小紅將被脫籍,更要嫁給賈蕓的事。聽她這話茬,賈璘也就回道:“若能促成一樁好姻緣,也是大美事。”

  “這事兒成了之后,也不敢說酬謝大爺的話,但是好酒,大爺一定多喝幾杯!”林之孝家的笑瞇瞇地拜禮說道。賈璘點點頭,自顧走去怡紅院。

  偌大的園子里,畢竟是花了重金打造,大觀園說是移步換景并不為過。

  走沒多遠,賈璘看到一處滿是藤蔓的籬笆下,蹲著個梳著垂掛髻的小女孩,正在地上畫寫著什么。隔著籬笆的縫隙看過去,他見她右手拿著根小樹枝,正在地上寫“薔”字。

  賈璘知道,這就是那個齡官兒了。

  這小女孩年齡不大,但與賈薔接觸多,兩人都有了隱約情愫。或是想著不能總在一起說笑愁煩,或者就是暗自慨傷自己的低微身份,齡官兒顯得很癡情,寫得很認真。

  寫了幾個之后,她再或者用手或者用腳抹去,再重新寫畫。癡情如此,也是少男少女應有的心思。至于是否如風雨變幻般的,這個小情思再散去,那也是很有可能的事。畢竟少男少女的心思,或者眨眼間就變了的。

  并不打擾她,賈璘悄步離開,繼續走去怡紅院。門口的婆子見到他過來,連忙施禮后在前面引路,嘴里低聲說著“可是把寶二爺給打壞了”。

  到了屋子門口,婆子站定腳,再由廊下站著的丫鬟把賈璘帶進去。

  屋里站著幾個丫鬟,對他施禮后,再輕聲提示趴在床上的賈寶玉。

  粉色、紅色的錦緞被褥鋪得有一尺多高,賈寶玉俯身趴在上面,腦袋側對著里面。他此時從半昏迷中清醒過來,也已得到了太醫的看診。知道賈璘來看,但他卻并不能動彈分毫。

  嘴里倒吸了一口涼氣,賈寶玉轉過頭來,有氣無力地說道:“秋紋還死戳著做什么?!還不快給璘哥哥搬椅子來!”

  秋紋和麝月抬來一張椅子,賈璘坐下去問道:“我跟二老爺聊了一會子,也說了有另外的事。”

  賈寶玉聽他這樣說,連忙先讓秋紋等幾個丫鬟退出了屋子。

  “璘哥哥,我為她做什么都絕無后悔。”他說得聲音很低,語氣很堅決。

  賈寶玉身子嬌弱,性情柔和。但既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夢想,又為此甘愿受苦受難,他同樣自有一份剛強于心中。受責打之重,對于這個嬌嫩的公子哥來說的確不堪。可他并竟能夠忍得住,可見其心意之堅。

  對于他現在這般模樣,賈璘自然是早有安排。有了這事,賈璘先就為原著里襲人、晴雯、金釧等人的事做了了結,再也的確用這樣的方式,讓賈寶玉與秦可卿事更為安定。

  “我對二老爺說了,此事原不與你相關。他聽了極為后悔,就去再向老祖宗解釋、告罪去了。”賈璘隨后低聲回道,“總是要經過這一劫,他公開說了‘以后再不打你’的話,你與她的事,后面才更好辦些。”

  賈寶玉略顯慘白的臉上,隨即露出笑容。

  “其它的事都先不要想,你只管好好顧好自己的身子。”賈璘不用看也知道,賈政狠命打賈寶玉那十幾下,肯定把腿股打得腫爛。

  “璘哥哥若是去那邊,不要提我挨打的事。”賈寶玉低聲說道。

  點點頭,賈璘回道:“隔院的那個,卻一定不能讓他再得意!”

  賈寶玉原本是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此時也不免咬牙暗恨。這頓打,也算是他對賈珍的“進攻”,更是對秦可卿盡可能地保護了。總是剛挨了打,他的精力也為此消耗不少。

  見他神情又有些萎靡,賈璘說著“你先好生歇著”,起身走了出去。屋門外的廊下,秋紋和麝月等幾個丫鬟,眼睛都還是紅腫的。顯然為賈寶玉受責的事,她們也傷心了好久。

  “寶二爺的傷勢,不要捂著,更不要受了涼風。進出屋子仔細些,不要讓他煩躁。”賈璘叮囑著說道。

  答了是字,麝月再用帕子抹著眼淚,低聲說道:“可不正是好嚇人!腫得有四指高呢!”

  “快別說了。”秋紋心驚地接話道。

  賈璘再囑咐幾句,只見王熙鳳、平兒、李紈、迎探惜三春,再有薛寶釵等人前來探看。

  “寶玉現在怎么樣了?被親老子打,說不得也是沒法子應該的事,可總是手重了些。”王熙鳳不能說得過多,嘆息道。

  “他才睡著,暫不要打擾了。”賈璘回道。王熙鳳就此悄聲,把賈母那里給的藥遞給麝月,又叮囑再三。

  賈璘走出怡紅院,薛寶釵跟了出來:“璘哥哥慢走。”

  兩人向外走了十幾步,各自站住腳。薛寶釵看著他問道:“我那呆哥哥才回來,說是璘哥哥趕著回來,他雖知道有事卻并不敢。”

  薛蟠本來懼怕賈政,現在才剛出了這事,自然不敢輕易前來。

  “寶玉哥兒的事另有由頭,我還要再去找人問問。”賈璘說罷要走,薛寶釵猶豫一下,追上幾步說道:“我想著要去看林妹妹和玉蓮,璘哥哥也是要先回宅子?”

  “寶姑娘要去盡管去,只是我暫時不回去的。”賈璘答道。

  薛寶釵先是點頭,再又微蹙眉頭,低聲說道:“偏林妹妹、玉蓮妹妹都喊妹妹,到我這里卻是‘寶姑娘’了。”

  賈璘看著她,仍是神色漠然地回道:“寶妹妹盡管去,我稍后回去。”

  薛寶釵聽了這話,不禁莞爾一笑:“璘哥哥果然風趣。”

  “我就說你總不去看望林妹妹,林老爺和太太那里,也時常提起你。”賈璘補充著說道。

  薛寶釵連忙福了福,道歉著說道:“原本也是五日十日就去一趟,沒想到還是被埋怨了。”

  賈璘拱了拱手回道:“總是想著你就是了。”

  薛寶釵杏眼抬起,看了看他之后,也覺察出什么,臉上不禁微紅。

  “璘哥哥放心,我心里想著呢。只是母親近來總覺得身子不適,所以沒有常過去。”她低聲說道,“我前次聽了璘哥哥的話,就仍在梨香院住著了。現在看,果然這園子里并不安寧。”

  好聰慧的女孩子。賈璘暗贊一聲之后,再次道別:“寶妹妹心思聰穎,定也知道連帶我在內的林宅、賈宅的人,都是夸贊你、想著你常去坐坐的。我這就先去辦事,盡量早些回去陪你說話。”

  “做什么說得許多話?”

  隨著這聲笑問,賈璘扭頭看去,只見史湘云笑嘻嘻地快步走來。薛寶釵再偷眼看了看賈璘,臉上更覺發紅。為了掩飾,她主動開口笑問道:“等大妹妹好久。”

  史湘云過來見了禮,賈璘隨口詢問了她近來的生活狀況。

  “謝璘哥哥過問,都還好。”史湘云笑著回道。她說得輕松,但因為被她二叔二嬸管教甚嚴,過得也很拮據、枯燥,只是礙于顏面不多說罷了。

  賈璘也不便多問,隨即與她倆告辭離去。看著他的背影走遠,史湘云見薛寶釵還在發呆,不禁伸手拉住她笑道:“姐姐是要考狀元,想著讓璘哥哥教習還是要和他比竟?”

  “只是可惜沒有女科。”薛寶釵回過神來,機靈地回道。

  兩人說笑幾句,史湘云想起來什么,拉著她走去一邊。從腰間摸出一個飾物,她笑著說道:“我才從園子里過,恰巧見到這個。”

  薛寶釵低頭去看,不禁驚呼一聲。

  “怎么?”史湘云詫異地問道。

  猶豫一下,薛寶釵反問道:“大妹妹且說如何撿到的?”史湘云隨即說了與丫鬟翠縷在過來的路上撿到,再笑道:“翠縷那小蹄子還說這金麒麟與我的相仿佛,應該是雌雄、公母一對呢。”

  薛寶釵拿著金麒麟在手里,仔細地與史湘云胸前掛著的那枚仔細比對之后,默默地說道:“可不真的好巧。”

  史湘云再追問,薛寶釵略有猶豫還是說道:“這是璘哥哥和我們一起,去清虛觀打醮祈福的時候得到的。”

  也是驚呼一聲,史湘云不禁紅了臉,連忙說道:“我可不是有意占他的。待回頭遇到他,我緊著給他就是了。”

  把金麒麟送還給她,薛寶釵的余光掃到了自己胸前的那枚金鎖,默默地說道:“說什么雌雄公母,就還是緣分罷了。”

  史湘云把金麒麟暫且收好,嘴里嘟囔著說道:“姐姐也別犯癡,我們去看看寶玉,不是說他被打得很慘嗎?”薛寶釵說著是,兩人正要進去,卻見王熙鳳等人已經走了出來。

  “先別去打擾了,讓哥兒好好歇會子。”王熙鳳勸說道。

  史湘云只得作罷,再拉著李紈和迎探惜三春,只說要作詩比試。薛寶釵因為心里有事,先行告辭離開。

  王熙鳳看看史湘云等人,再看著走遠的薛寶釵,笑著自顧說道:“果然大一點是一點。寶姑娘原本比你們幾個伶俐,現在再要加個‘更’字了。”

  史湘云等人渾然不在意,說笑著走遠。王熙鳳帶著平兒等人,也趕著回去榮慶堂,去給賈母回個信。

  賈璘出了榮國府,杜金平再找來馬車。進入車廂,賈璘下意識一模腰間,察覺不見了那枚金麒麟。

  好巧。他自語一聲,也不再多想此事,只回去了賈宅。因為想著賈寶玉挨打及后續事態發展,他由襲人、可人服侍著更了衣,坐下來也想得有些出神。

  可人暫且退去,襲人小心地問道:“有人在傳那邊府里出了事?”賈璘下意識地點點頭,再又看看她。襲人被他看得茫然,只得眨了幾下眼睛,尷尬地說道:“奴婢就是好奇,并不敢多問,原也不相關的。”

  賈璘端起茶杯喝口茶,再掃視著她的抹胸不語。襲人又是臉紅而扭捏著說道:“大爺只是看,卻并不說話做什么?”拉過她的手抱她在懷,賈璘只默默地說道:“沒的白挨了打。”

  身上雖是發癢,襲人還是斷續地說道:“大爺是說寶二爺白挨了打?”憐愛地看著她,賈璘緩緩地說道:“好個可憐的,我是心疼你呢。”襲人聽得更是糊涂,只是眨著眼睛使勁想。又見賈璘說話語氣認真,她再又感動得莫名就掉了淚。

  此時的她自然不會明白,她在原著里無端被賈寶玉送了一記窩心腳更還吐了血。這本也是個嬌弱的女孩,即若她有什么過錯,豈不知“一個巴掌拍不響”的話?

  若不是賈寶玉糊涂懵懂,她又如何敢過分亂語。再說什么,她終究是個忠心的。原著里誰又最終照顧這個看似精明實則癡憨的女孩?別提什么蔣玉菡的話,那本是續貂胡說。再就是丫鬟配個戲子,身份先就更為低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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