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紅樓之補蒼天 > 第267章:偏愛
  “我早上出來的時候,正巧見到璘哥哥的仆從杜金平,就塞給他了。”王泌連忙低聲說道。

  “嗐,該死,該死!”王柏右手握拳,在左手砸了一下,“怎么又讓他知道了!”

  王泌皺著眉頭說道:“不然呢?我總不能親手還給璘哥哥吧?!”

  “必然不能再那樣!”王柏趕緊說道。隨后,他沉思片刻之后,嘴里恨道:“總是少一人知道就是。待我回去,就尋個借口,殺了那個小仆從!”

  以王氏的威勢,別說打殺一個仆從,就是打殺個普通官吏,也不是什么大事。可王泌想著那個少言寡語的杜金平,若是為自己的事送了性命,總是會讓自己內心不安。

  “不可啊。”她趕緊低聲說道,“若是他死了,璘哥哥待他如兄弟一般,怎么可能輕易罷休呢!再若把璘哥哥逼急了,我的事豈不就大白于天下了?!這才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呢!好糊涂!”

  王柏的話說得很硬氣,但總還是溫潤少年。這要做去奪人命的事,別說他自己不敢,就是指派侍衛們去,他也要膽寒。

  而且王柏也知道,賈璘的身手、膽氣非凡。那個杜金平也是跟著他走南闖北,不易對付可知。

  可妹妹的事,怎么才能夠盡可能地越少人知道越好呢?王柏緊鎖著眉頭,一時又沒了主意。

  “那杜金平別說泄露,就看他平時只對璘哥哥唯命是從的樣子,必是不會對人提及此事。再有,若要殺他,那豈不還要再另外派人?這人問及為何要殺一個奴從,更也會起疑。難不成,還都要一個個都殺了不成?”王泌分析著說道,“再有,杜金平拿著褲子還給璘哥哥,璘哥哥再交給婢女,婢女又或者吩咐婆子去洗……,這豈能都殺掉?”

  王柏被她說得頭腦茫然,聽得頗為有理,只得下意識地點點頭。隨后他又回過神來,看著妹妹不語。

  “這是又怎么了?”王泌蹙眉問道。

  “我聽你講得頗為精明有理。可你,你怎么卻做出那樣的事來!”王柏說罷,再又長嘆一聲。

  “璘哥哥救了我的性命,你卻還在埋怨。我恐怕是你在場,比我更加不堪呢!”王泌氣憤地說道。

  王柏恨恨地怒哼一聲,扭過頭去不再理她。畢竟也只是十幾歲的少年,王柏再說狠話,卻哪個也不敢去做,只有唉聲嘆氣、膽戰心驚地趕路罷了。

  路上走了一天多了,兄妹倆還是沒拿定最后的主意。

  眼見新興堡沿線的長城已經在望,王柏的臉色逐漸發白。

  王泌卻表現得很英勇,語氣很堅定地說道:“好,你就去告訴父親。就眼看著我是怎么死在你面前的就是了!或者是血流滿地,或者是懸梁吐舌,總要你看得分明罷了。”

  “你又這樣說話,我何時敢這樣想了?你也快別再說,我聽著都是害怕。”王柏嚇得連忙說道。

  再沉默了一會兒,兄妹兩人暗中的博弈,也就見了分曉。俗話說“老實人只能被脾氣大的欺負”,王柏自知也對這個小妹沒辦法。

  這事很難堪,但的確王泌與賈璘都是不得已而為之。若是在那樣的情況下,妹妹的褲子臟污而不能行,王柏難道不要給她先替換嗎?總不能就讓妹妹待在那可怕的荒郊野外。

  又,妹妹在火器場被賈璘抱著倒地。那賈璘的確是擋了紅燙的鐵屑,更還為此負了傷。——當然,王柏這輩子也不會知道,賈璘送餅子給妹妹的經過。

  反復思考之后,王柏也只得無奈地說道:“換褲子的事,那是絕對不敢說的。我再返回去之后,也會再叮囑璘哥兒。”

  “拜托哥哥動動腦筋。有了這事,干脆就永遠不提,哪有再去叮囑的?!他難道不懂嗎?若是說出去,他還有顏面嘛!”王泌自信地說道。

  王柏瞪了她一眼,再接著說道:“至于火器場的事,卻無論如何也瞞不住人,只好你對父親講明了。”

  提到解釋這件事,王泌的心中也是慌亂。可既然已是事實,自己與賈璘更也不是有意要抱在一起,她只好不斷地給自己打氣,跟著王柏一行進入了新興堡。

  王子騰近來處置的公務并不繁忙,多是周邊屯墾,以及邊務敵寇偶有騷擾的小事。對于賈璘那邊的試驗,他原本也沒抱什么太大的希望。

  可話是這樣說,他卻因為密報傳回的消息,而覺得心情極為不適——女兒竟然在火器場被賈璘摟抱!

  原本就要對此事立刻派人去召回王泌,他又接到了王柏親自護送她回來的消息。對這個女兒也多有無奈,可王子騰怎么能允許發生這樣的事?!

  又不得對外人提及。別說是外面的官吏,如賈雨村等人,就是內眷,他也隱忍而不敢說起。

  官吏們先是知道的人不多,再就是即便知道,也了解那是賈璘與王泌絕非有意之為。再就是賈璘與王泌本來就有表兄妹的親屬關系,又因為王子騰的位高權重,誰人敢提及、泄露此事半個字呢?

  得到回報,王子騰知道那對小兄妹回來的消息之后,只是命他們去后宅拜見,自己就先過去等待。

  王柏與妹妹王泌更了衣,帶著大致相同的緊張心情,走去后宅的正堂。兩人的腳步才一踏過門檻,就已經感到了來自王子騰的沖天怒氣。

  果然如他們所愿。兩人才要施禮,就聽得王子騰震怒地一拍桌案:“混賬孽障!早就說你小妹外出不可,你卻在旁幫腔!”

  王子騰既然是高級別武官,那親手或者是傳命處死的人就可謂多疑。他這樣暴怒起來的氣勢,也是可想而知。

  王氏子女自小生長在這樣威勢父親的陰影里,哪有不害怕的呢。王柏立刻雙腿發軟,拜伏在地不敢說一句話。

  王子騰卻也不敢當著侍從和仆婢們的面,來審問這對兄妹的事。此時的正堂,早已屏退了一干閑人,只有躲得遠遠的。

  周邊即便沒人,王子騰總還是相較平時的說話音量,要為女兒遮丑而放低了不少。

  “到底為何?”王子騰喝問道。偌大的堂屋若是有什么靈物,一定被他的話震得迅速消失不見。

  汗流浹背的王柏囁嚅著不敢回應,王泌先是哭了起來:“稟報父親得知,奴家的確貪玩,卻難料有意外發生。御史哥哥命人制作什么鐵殼子物什,奴家好奇而湊近。忽有鐵屑飛來,是御史哥哥舍命救護了奴家。”

  自然已經明白了這件事,王子騰只是覺得羞惱非常罷了。此時王泌哭得極為委屈,他這個做父親的,此時也真的難以決斷。若他親自在場看到也就罷了,只是這個消息傳來,實在令他覺得難堪。

  王泌隨即拜伏在地哭道:“女兒也是不想活了。只是想著不能為這事害了御史哥哥,所以茍活回來面見父親得知。”

  “你,你還在為他說話。”王子騰的聲音從高到低,自己也覺得倍為無奈。

  “千真萬確。女兒既然不想活命,又何必再說假話?”她哭著答道。

  堂屋里暫無聲音發出,王子騰皺眉想著這事應該如何處置才好。女兒肯定不能為此事送命,但他的火氣,卻向誰去發?

  “好孽障!此事只找你說來!”王子騰猛地站起,親自拿著一根硬木軍杖,向王柏走來。

  以王柏之嬌弱,以王子騰之兇霸,若真的一頓棍棒打下來,王柏即便不死也必是送了半條命。

  “爹爹,此事只在女兒身上,不可讓哥哥代我受過!”王泌哭著抱著王子騰的腿,不撒手地哭道。

  咬咬牙,王子騰喝聲“好”,就要舉杖打向王泌。

  “只怪我就對了。”王柏猛地撲近前。王子騰的火氣總要有地方發,一杖先就打下來。

  王柏當即撲倒,王泌再哭道:“父親身為邊關大將,也知道百密難免一疏。哥哥無辜,只是女兒該死罷了。”說著,她從袖子里拿出一柄短刀。

  眼見寒光一閃,王子騰迅速伸手,奪下來她的匕首:“還敢混鬧!”

  王泌哭著不起身:“都是女兒的罪過。想那御史哥哥不僅做事仔細,又還得出了新的火藥配方。此時本該他立功,卻沒想到因為女兒將要受過,”

  “嗯?你說什么?”王子騰皺眉問道。

  王泌抬起頭看著他,再把剛才的話重新說了一遍。

  王子騰呆站著,沉默良久,嘴里緩緩地說道:“他竟然做成了嗎?”

  “倒也說還要兩日的。”王泌隨后小心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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