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紅樓之補蒼天 > 第306章:機會多的是
  也是睡得迷糊,賈璘覺得有人偎近,不禁笑道:“必是可人。”

  屋內暗黑一片,卻有氣息溫熱一團。可人既為發笑也不答話,只是伏在他身側。聽有低泣聲,賈璘詫異地問道:“如何了?”

  “奴婢自然清楚,大爺這是為一家子人,一直在不計生死地拼打呢。”可人輕聲回道,“又待人誠摯,奴婢不知道怎么報答才好。”

  “你自己也說是一家人,還說什么報答的話。”賈璘擁著她說道。

  被他輕緩地撫按心衣底里的可人即便難抑,還是低泣求道:“或有服侍不當,大爺只記得奴婢心思赤誠,不要一時自行氣惱更求莫要打發變賣,只管打死就是。”

  可人既有剛烈也是心思機敏。她說出這樣的話,賈璘如何不有所感慨。

  略作沉默,他隨即回道:“忠心者豈能沒有回報?你們跟著我原也不易,我確定把你們當做一家人。你說的極是,只要心意赤誠,我怎會無情,又怎會不予以回報?再不要說狠話、重話,彼此都是難受。”聽了這話頓覺身心暢意,可人再無它話,唯有翹起嫩臀貼緊他而熱烈奉承。

  早早起來,賈璘才走出里間屋子,就見金釧走近說道:“備好了熱水,請大爺盥洗。”

  襲人、可人低頭相繼從兩邊屋子走出,前去準備早飯。

  賈璘做了盥洗,把金釧攬進懷里說道:“近來如何?”

  金釧眨了眨眼睛,臉上立刻脹紅。賈璘還沒再說話,只見她小心地向外屋看了看,再輕輕地搖手說道:“此時萬萬不可。”

  賈璘也眨了眨眼睛,隨后明白過來不禁笑道:“你這蹄子在想什么?我只說你與玉釧近來生活如何。”

  以為賈璘說的是旖旎的話,金釧嘴里不禁“呀”了一聲,臉上更是通紅、額上都有細汗冒出來了。她趕緊用手遮住嘴,身子使勁震動著要逃走。

  賈璘笑著抱緊她,好歹親吻安慰了她一會兒才松開了手。

  用罷早飯,賈璘吩咐杜金平備好轎子,再讓襲人、可人更衣。

  “大爺出門何事?”襲人先問道,隨即再自行解釋,“外面的雪雖然停了,但畢竟道路濕滑、泥濘。尋常人等,大爺自可穿便服前往。若是官宦人家,”

  “就穿官服。”賈璘說罷,襲人、可人取來衣飾,麻利地給他穿好。

  “我去取來鏡子看看。”可人說著,就要去拿。賈璘表示不必:“有你們,我還費那勞什子力氣做什么。”可人聽了立刻福禮,笑得甜美可愛。襲人仍是鄭重地福禮,口中說著“有大爺這句話,奴婢們就沒白做力”。

  院子里的積雪掃得干凈,甬道中更是如此。賈璘沿路走出側門,杜金平隨即上前請他進了轎子,再騎馬跟行。

  轉過幾條街道、里坊,賈璘到了王子騰府門外,命杜金平去給門子遞了名帖。不多時,大門打開,從里面走出一個身穿官服的年輕人。

  賈璘隨即下轎,那人近前施禮道:“在下王瀚,拜見宣慰使大人。”說著,他就要再拜禮,賈璘連忙伸手扶住:“在下前來拜見太太,我們更應該只以兄弟相稱才對。”

  王瀚再拱拱手,帶著賈璘穿過大門,進入儀門,再走去正堂。王子騰官高位顯,府邸比不得寧榮兩府,自然也是壯麗雄闊。因為王子騰并不在京,王瀚再領著賈璘繞過正堂,從回廊處轉到后堂。

  這里已是家眷住處,除了守門的還有小廝之外,大多是婆子、丫鬟在各處恃立。

  邁步進入堂內,賈璘先看到王子騰夫人居中端坐。她頭上發髻簪釵橫斜,一支金步搖垂在額前。身著織錦袍服,她再外罩一件緙絲團花銀鼠對襟褂子。

  兩手合在腰間端坐,王夫人自有一番雍容花貴的氣度。該是四十來歲年紀,她若是與尋常家女人相比,也就是二十幾歲三十歲的樣子。保養與舒心,是女人得到美麗容顏、延緩衰老的法寶,古今概莫能外,尤以當下環境為最。

  連忙緊走幾步,賈璘近前拱手說道:“為統制大人傳遞書信,璘不敢以外甥身份拜見。”

  此時穿著官服,他也就免了大禮。

  王夫人略微欠身,兩手合在腰間算是答了禮:“賢甥既有功名,又如此謙恭,更有一表人才,真是賈氏之幸。”

  賈璘客氣過后,從懷中取出書信,雙手奉上。王瀚施禮后,拿去給王夫人。拿來家里的自然是家信,王夫人并不著急看,只說讓賈璘落座。

  側身坐下,賈璘再開口說道:“晚輩行事魯莽,幸好有統制大人關懷指教,才沒有耽誤許多大事。”

  王夫人自然已經清楚這個年輕人的許多作為,點頭回道:“璘哥兒自是早已成才,這我也是知道的。今天傳信來,也不必急著回去,就在府里用過午飯。”

  賈璘施禮道謝,就此答應下來。王夫人收起書信,起身回去后宅,王瀚與賈璘施禮送別。隨后,王瀚就對他笑道:“璘哥兒好英才,只恨原來交往的少。今天來了,我們就多說會子話。”

  王瀚也是英姿勃勃,氣度大氣。能有這份氣勢,很顯然,王子騰對這個兒子很看重,才能令他頗為自信。

  來到書房,丫鬟奉了茶退出,王瀚邀請賈璘坐在一尊熏爐邊烤火,進而論及詩書。從諸子百家轉為詩詞,這樣的話題只能令賈璘覺得開心與輕松。

  王瀚見他果然對答如流,更有相見恨晚之意。兩人敘談開心,更還都是舉業為官的清貴,彼此再多了惺惺相惜之情。王瀚也是由文職轉入武官,現在雖然還是從五品的官職,但很明顯將會隨著王子騰的再受重任,也要升職的。

  隨后,王瀚又和賈璘侃侃而談武略。提到兵書戰策,賈璘最為推崇《孫子兵法十三篇》,王瀚深以為然,鼓掌贊道:“我最愛此書,甚至可以倒背如流。”

  賈璘先是稱贊他好學,進而再予以延伸,認為宋代岳飛說的一句話,很可以對武將有所啟發:運用之妙,存乎一心。

  也就是說,不應該刻板如戰國趙括,而應該審時度勢。畢竟,單以“天時地利人和”這幾點來說,就存在著隨時變化的可能與差異。

  王瀚對此暫時不能理解,但也對賈璘的大膽突破,給予了稱贊。兩人正說著話,忽然聽到有人說道:“哥哥或者不服,但璘哥哥拓地千里,這是圣上與萬民皆知的。”

  聽了這話,王瀚略有尷尬,賈璘已經連忙站起,對淡然走進來的王泌略微拱手致禮。

  身穿緊袖束身長袍,外罩裘皮大氅,頭戴毫針纖長的狐裘皮帽,一雙大眼睛格外清亮有神,王泌才一出現,賈璘立刻在心中給她叫個好字:好個英姿颯爽的女孩!

  她又與阿茹娜的豪放不同,雖是身帶武風,卻仍有內在秀美才氣現出。

  王泌正色回禮之后,對賈璘點點頭,再看向王瀚說道:“改良火藥配方、獻震天雷神器、圍剿韃靼侵略于關內、逐殺阿爾禿廝于草原、占據王城進而直抵黃河南岸,令千里之地再無腥膻,北岸之敵日夜驚悚難安。這樣的功績,難道哥哥竟還質疑?”

  王瀚倒不是不服氣賈璘,而只是兩人的觀點略有差異罷了。又被牙尖嘴利的小妹搶白了一頓,他當即覺得難堪。

  “我何時說這樣的話了?就連爹爹在奏章與家書中,都對璘哥兒大加稱贊,我又怎么敢對宣慰使不敬?”他連忙解釋道。

  見他額上都急得冒了細汗,賈璘笑著勸說道:“小妹所言,在下并不敢領受。雖有些許微末之功,但總還是統制大人等眾將,以及軍民人等協力才可實現。”

  王泌占了上風,也就覺得開心。大氣地再行了男子的拱手禮,她伸手說道:“璘哥哥快請坐。”

  賈璘只得忍住暗笑坐下,王瀚眨了幾下眼睛,但見小妹并不離開,也只得帶著無奈和氣惱落座。王泌隨即坐在旁邊,又帶著極為鄭重的神色,拱手請示道:“方才聽璘哥哥說及岳武穆言辭,小妹也是敬仰至極。原本也是魯鈍,就請璘哥哥接著示下。”

  她說得極為正式,王瀚暗自生氣:往常也沒見你向我請教,現在卻只是逢迎阿諛賈璘,好丑態!

  賈璘也只好配合,帶著氣勢點了點頭,隨即說道:“譬如古之名將白起、霍去病,又是向誰學的兵法?他們天姿聰穎,能夠體察、使用常人不能悟到的細微現象,所以能夠審時度勢、屢獲奇功。”

  對于這樣的史實,喜好軍事的王泌連連點頭,旁邊的王瀚也只得附和。想了想,他再試著問道:“剛才璘哥兒提起岳武穆,可否再試論?”

  “不提此事則罷,提到此事就真的堪惱!”賈璘皺眉說道。眼見他此事彷如說書人,王瀚雖然想笑卻也不敢。轉頭看向妹妹,他的心里也就踏實了:小妹聽得果然認真。

  “宋室南遷,但北方仍然處于反復爭奪中。實乃當時朝廷延誤與怯懦,終于拱手讓出黃河以南至淮河以北的大片地區!非岳武穆等忠肝義膽之臣不能為,更非金人果然兇悍!”賈璘說得憤怒,氣勢頗為慷慨。

  王泌跟著蹙眉說“就是如此”,王瀚不禁縮了縮脖子,低聲勸道:“暫毋論此事了。”他的話說罷,王泌自然知道他擔心就此影射到當朝,而對他撇撇嘴,揶揄他膽小怕事。

  賈璘隨后略微緩和下來,接著說道:“大丈夫當為家國奮身,不如此,豈有心安之時!”

  王瀚這次不再猶豫,當即與妹妹王泌一起拱手道:“誠如是言。”

  略做沉默,賈璘平復了心情。王瀚見王泌對賈璘的神態實在可堪氣憤——那崇拜的神情溢于言表,毫不收斂些許。

  暫且忍下對小妹的不滿,王瀚似乎想起來什么,再向賈璘請教到:“璘哥兒提及宋室終究力有不逮,最終令人惋惜地舍棄了大片土地。在下倒與鄂爾多斯一事聯想起來。若要保得這片舊地,我們又該如何呢?”

  知道他是在質疑自己或者沒有后續辦法,賈璘自然不能被他這個問題難住。旁邊的王泌覺得哥哥王瀚問的無禮,雖然不能阻攔,也連續給他送去了幾個白眼。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