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侯府表妹自救手冊 > 第252章 祭天臺
  她是北亭侯之女,有些話她說得,而你說不得。

  因為當年在重陽關死的,是昭明太子和他的親信部隊,獨留一個沈家照顧幼子。

  而且如今沈家女又嫁了昭明太子之子,生下了如今的懷南王。

  今日沈明珠能說幾句話甩袖前去,換做旁人,誰人敢,若是顧幽與她爭論起來,不管對錯,人家只說一句想起當年心中忍不住憤怒,控制不住,倒霉的就是顧幽了。

  周氏深吸一口氣,也生怕顧幽與這位北亭侯府嫡女結仇:“你莫要與她斗氣,聽說她就要嫁入懷南王府做王妃了,若是得罪了她,咱們家討不到好處。”

  “嫁懷南王府做王妃?”顧幽忍不住險些尖叫出聲,“這怎么可能?!”

  那李重陽當時分明說過是要娶她的,怎么能娶別人!

  就算是她當初怨恨李重陽一堆妾室,可這才多久,他就變了心,要去別人了?

  顧幽眼睛都紅了。

  “怎么就不可能了?”周氏道,“沈家可是沈太妃的娘家,沈姑娘是懷南王的親表妹,阿幽,你聽話,莫要與她鬧起來。”

  這沈明珠周氏也知道,聽說是個手段厲害的,懷南王府那些無名無份的侍妾便算了,到底是上不了臺面,可誰人要是動了心思想嫁過去做懷南王妃,那怕是要倒霉的。

  顧幽臉色通紅,眼睛發紅,死死地握緊了拳頭,卻不說話。

  周氏趕緊是帶著她進殿里尋個位置坐下來休息。

  大約是過了半個時辰,人都到完了,也到了祭拜的時間。

  此時有急促的鐘聲傳來,一眾人起身,而后往殿外走去。

  祭天臺有一座八層高的塔,分有三個平臺。

  塔前是最高的那一處,在塔前放置了一個大鼎,正是拜祭之用,在拜祭之時,陛下便站在此處拜祭。

  中間的那個平臺由著臺階分成了兩邊,便是皇族、幾位國公府、侯府所站之地了,臺階的左邊是女眷,右邊是男子。

  最后一個平臺便是祭天臺的廣場,站的便是其余的百官,中間空出了一個位置,男女兩邊分開,依舊是女左男右。

  謝宜笑和謝珠跟著謝夫人尋了一個比較靠前的位置站著。

  謝老太爺好歹也是內閣大學士,雖然如今已經不怎么做事了,但是官職還沒撤下來,如此,在最后一個階梯里,算得上是地位最高的幾個人之一了。

  站定之后,有僧人送上拜祭所用之香,因著誦念祭文的時間不短,所以此時并不燃香的,待是拜祭完畢了,方可上臺去點香插放在最上面的大鼎之中。

  “今建元二十八年,重陽祭,帝,建元領百官與祭天臺祭拜先輩英靈,跪——”

  司儀宣讀祭文,陛下站于高塔之下,大鼎之前,在他伸手的百官官眷下跪,烏泱泱素素白白的一片。

  陛下乃是一國之君,是乃天子,他是不跪的。

  眾人跪下之后,司儀宣讀祭文。

  祭文繁瑣繞口,聽著令人要逐字逐句去猜測意思,不過祭文那是念給拜祭英靈聽的,大家聽不懂也沒關系,跪著聽就行。

  若是換做別的場面,聽著這些繞口又不懂的東西,定然是讓人昏昏欲睡的,然而此時卻無人敢昏睡,每一個人都聚精會神地聽著。

  謝宜笑最開始的時候還聽懂一些,祭文之中講述了諸位戰死沙場英烈的身份,死在那一場戰役里有多少人,而后又說如今是何時,朝堂做下什么事情,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之類的。

  到了后來,實在是太多了,也有些累,也懶得去理解了,便跪著聽著。

  祭文誦念大約是念了半個時辰,跪得人腿都酸麻了。

  待是可以起來的時候,許多人都險些是起不來,謝宜笑怕自己摔了,緩了緩腳才站起來。

  誦念祭文完畢,高臺之上便有人燒祭文,待是祭文燒完了,這才是陛下領著眾人持香拜祭,這一回倒無需再跪,手中持香,三鞠躬拜祭便是了。

  拜祭完了,陛下便領著人從高臺上下來,而后便是其余人點香插香的時候。

  先是其余的皇族,國公府、侯府先上,每一次可以上去十二人。

  大約是又等了一炷香(30分鐘)的時間,才輪到謝家女眷這里,謝夫人領著謝宜笑謝珠上臺去,將手中的線香遞給了一旁幫忙點香的僧人。

  點好香之后便取回,再去往大鼎之前持香三拜,將香插入大鼎之中,而后再合手三拜,事情才算是完了。

  謝夫人出來之后,打算去剛才的殿里歇一歇,而后再下山歸家。

  三人剛剛走出來,便有一僧人前來請她們:“謝夫人,二位謝姑娘,容國公夫人有請。”

  謝夫人點點頭:“帶路。”

  僧人引了謝家三人去往一出殿內,此時容國公夫人曹國公夫人正在那里說話。

  見是她們三人來了,容國公夫人伸手招了招手:“過來這邊。”

  三人上前去行禮:“拜見容國公夫人,拜見曹國公夫人。”

  容國公夫人道:“沒有外人在,隨便尋個位置坐吧。”

  謝宜笑見是容國公夫人臉色有些蒼白,忍不住問:“國公夫人這是怎么了?”

  容國公夫人呵呵地笑了兩聲:“沒事,老毛病了。”

  曹國公夫人道:“什么沒事,她這是腿疼,當年受過傷,平日里倒是不打緊,但是這跪了半個時辰了,能不疼嗎?我都是讓她別來了,身體要緊,她就是不聽。”

  若是來了,不跪顯然是不合適,如此,只能是不來了。

  “怎么能不來。”容國公夫人罷罷手,“但凡我還走得動,都是要來的。”

  曹國公夫人大約也懂得容國公夫人的執著,她比容國公夫人晚生了十年,對這些戰死的將士心懷敬重,但容國公夫人不同。

  ——她曾與那些人并肩作戰過。

  固然往事已過三十余載,她也年近六十,大半生也早已過。

  但這里地方,但凡是她走得動,她都是要來的。

  “我無事,你們無需擔心我,咱們歇歇就下山歸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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