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皇城探事司 > 第一百二十九章 捋一捋
  “我是老界山?”高二都破音了。

  “你把老界山當成一個人。”

  “哦,若是有人栽贓給我,我便手起刀落殺了他痛快!頂多也是挨頓板子,咱們皇城司的人惹上官司也輪不到其他衙門審。”

  “若是這人你殺不得呢?你不用答我,且看后面還會發生什么,但愿我的推測是錯的,不然,可就麻煩嘍。”

  “你推測什么了?我沒聽出來呀。”

  “我推測有人想用五色玉石案栽贓給老界山上的某個人,某個人為了自保便拋出對那人不利的證據,為了引導咱們朝他們各自想查的方向查下去,他們便你一件我一件,相互拋出指向對方的命案!”

  高二聽傻了,伸出手指比劃了一個二,問:“兩撥人?!”

  吳晨還在說:

  “五色玉石案本就蹊蹺,我認同第一現場不在老界山山下,有了這個前提,便能坐實栽贓的目的,如此一來,很多事便能想的通了,張才是殺害五百兵士真兇的幫手,他在第一時間報案,使得縣衙中人很快發現他們擺放好的尸體,沒有被其他人動過的尸體,張才在縣衙中錄口供,說的和落到紙上的不同,為何?”

  高二依舊張著嘴。

  “因為縣衙中有人是老界山那邊的人,也就是被陷害之人的幫手,他們或許通過某些事情察覺到對手準備做什么,是不是這才有了曹家滅門案?這里面的關系還要再找證據,只看現在,老界山上的人像是很被動!不像是提前有準備。”

  吳晨頓了一下又說:

  “但之后幕僚汪林跑路途中遇害,很可能是受到威脅,汪林知道得罪不起,有些事他又很難自圓其說,干脆溜之大吉,卻被自己人殺了,張才一家應是被滅口的,跟汪林比起來,殺張才一家是早便想好的,那我見的叔嫂二人是誰安排的?又是誰殺的?”

  吳晨的話讓高二聽得云里霧里,但最后的問題聽明白了,他馬上說:

  “是想陷害老界山的人安排的,也是他們的人殺的,為的便是讓你起疑心,好好查查老界山。”

  吳晨點頭,又問:“老界山為何不直接讓那幾個鬼魂來告訴我實情?偏要等對手出手了,他們才想起來告知我?”

  “那日想陷害老界山的人先是通過叔嫂遇害,火燒茅屋來將你從山上引下來,隨后又安排人埋伏,準備偷襲你,可咱們還是上山了,那幾個鬼魂便出現在道觀之中,這中間也就兩三個時辰的事,或許那幾個鬼魂一直想見你,只是還沒找到機會。”

  “這兩撥人,殺害五百兵士的幕后之人巴不得我上山,而老界山上的人不想我這么快上山,很有可能是逼不得已才將那幾個鬼魂放了出來……你還記得咱們在路上那次吧?鬼魈幫到了最后才用上了壓箱底的惡鬼,說明什么?”

  “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不愿用上這一招!”

  “對!人想控制鬼魂很難,不管是誰有了這個本事,那是萬不能讓別人知曉的,這可是為世人所不容的。”吳晨嚴肅的說。

  “也就是說,老界山上的人……有很多沒想到,有些應接不暇了,他為了自保只好將那幾個鬼魂放了出來告訴你,他們是被栽贓陷害的,想讓你去查陷害他們的人,別圍著老界山轉,可等咱們將不知道是誰的尸骨帶回,他們不放心鬼魂一直在外,今夜便將鬼魂收了回去……他們不怕被你看穿?”

  “或許不是不放心而是不能,那日我之所以會上山,是因為我聽到想要偷襲我的人說殺了我之后上山,我當時便想,殺了我之后不是應該跑嗎?為何要上山呢?老道他們說,這三人只在山上借宿了一宿,你說,道觀中的這些人是哪邊的?”

  高二搖了搖頭說:“不好說。”

  吳晨嘆了口氣,說:“不管誰想栽贓誰,只看這動作,便是要將對方置之死地的做派。”

  高二垂頭想了一會兒,突然目光驚懼的看向吳晨說:“照你推測的這般,這兩撥人都不是好惹的,敢用五百兵士做引子,敢養鬼魂為他所用……”

  “是啊,所以我說但愿我推測有誤,長夜漫漫,來,你跟我說說官家一家子都有誰……”

  高二趕緊撲上前捂住吳晨的嘴,低吼道:“你不想活了!”

  吳晨挪開高二的手安慰道:“附近沒人,也沒鬼,想偷聽我說話,這人得有長時間閉氣的本事,還得能躲過邏卒的眼睛。”

  “我早便發現你耳力驚人,你是如何練就的,快跟我說說。”

  “你先跟我說說官家家中都有哪些人?”

  “哎呀,這事兒等咱們回去,關上門,我好好跟你說……”

  “回去反倒不安全,我總不能將俞副使的人都趕走吧?別看隔著一個院子,但也得防備有人耳力如我這般了不得,是吧?不像這里,我敢確定附近沒人,都躲得遠遠的。”

  高二想了想,鼓足了勇氣低聲說道:

  “官家行五,并非嫡出,先帝未曾立后也便沒有嫡出這一說,按理說十幾位皇子都一樣,但總有那么幾個是不受先帝待見的,有的母妃太過低賤,有的身帶稍許殘疾,有的腦子不太靈光,反正挑挑揀揀的,剩下六位皇子看著還不錯,那時候所有人都覺著先帝會將皇位傳給六皇子,因為六皇子乃貴妃所出,書又讀得好,結果先帝突然有一天冊封了太子,就是今天的官家,當時朝野震動啊,你想啊,都以為是老六,老六能少了人巴結?結果不是他。”

  “冊封太子這事兒不應該早早便做了嗎?”

  “是啊,最早冊封的老大,可老大染了傷寒,說沒就沒了。”

  “官家當了多少年太子?”

  “誒呦,得有個十年八年吧,我記得官家被冊封太子的時候還是個少年,登基繼位的時候官家已經二十六了,我平時也不關心這些,不管誰是官家,皇城司的位置無人能撼動。”

  “其他兄弟一直相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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