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畫獸 > 第768章 鳳凰血
    我在腦海里思索著相關的情況,沒過幾秒我就意識到這恐怕不是氣勢上的威壓,它來源于某個實質的東西。

    想到這里,我忍不住睜大眼睛看向對方,從那身爆炸性的肌肉上看,從他隱藏在衣服下的血管上看。

    鳳凰血……是鳳凰血嗎……

    在這個節骨眼上遇到鳳城人,我該怎么解釋,我現在是陰神派的身份,以他的實力,殺死我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就算我有之前的身體,我還殺過一個鳳城人呢,他如果一沖動,拿我抵命怎么辦,這看上去是救兵,實際上還是敵人啊,兩邊都堵著呢。

    思考的時候,那人朝我走過來,那張平庸的臉背對著太陽,竟然有一股莫名的比冷風還要陰冷的寒氣,那雙眼睛還是那么樸實,表達的意思也和剛才一樣,可是整個人的態度一下子就變了,那點細微的變化沒有體現在臉上,卻實實在在的扎進我的心里,我感到呼吸和苦澀,耳朵里聽到強烈的心跳聲,身子都有點發抖了。

    原來這就是鳳凰血的威壓嗎。

    我還是第一次以一個普通人的視角來看待鳳凰血的血統,在這個血統的碾壓下我毫無反抗之力,再有什么技巧也無濟于事,果然這就是普通人與鳳凰血的傳人的區別啊。

    身體不能動,是恐懼,也是自我保護的潛意識,我艱難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會幫助他,同時也清楚的在向他傳達我根本無法和他對抗的信息,事實就是如此,我被這個人給盯上了。

    好在當時做出陰神筆的我精神不夠穩當,冷風一吹陰神筆就沒了,等他來的時候剛好看不到我的陰神筆的情況,在這人的眼里,我沒準就是一個恰巧上山的趕路人呢……雖然這個可能性在任何人看來都很小,小到會讓人誤會成蠢貨。

    “給我指路。”

    剛說完這句話,一只腳猛地朝我踹過來,我反應快,在他出腳之前就感應到了那人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提前我就躲開了,沒想到我躲到了別處那人還是精準的把腳揣在我的腿上,登時我的耳邊傳來一陣骨骼斷裂的聲音,清清楚楚地“卡巴”一聲,我的一條小腿被這個人給生生踹斷了。

    久違的劇烈痛苦令我當時差點昏過去,不過我的精神已經受過很多次比這個強烈一百倍的痛苦,很難被擊倒,即便如此,我也是用著槐樹心的身體用了很長一段時間,忽然轉回普通人,還是個陌生的普通人的身體,我很難不被動搖,血統的碾壓讓我喪失了戰斗意志,這一腳更嚴重,直接把我踹得喪失了行動意志,我壓抑著痛苦,身體卻很誠實的顫抖起來,那是劇烈痛苦導致的顫抖,身體的血管都暴露出來,汗毛乍起,整個人都陷入一陣又眩暈又劇烈的痛覺體驗中。

    還是好痛!好痛!

    腦海里至于這兩個字,不斷不斷地重復著,我痛的呲牙咧嘴,栽倒在地,瞇著眼睛一看,小腿被完全踹斷,呈現出一個扭折的形 扭折的形狀,淤血正在匯聚,扭折的部分開始大量的充血,不看還好,看過了又疼又害怕,我還沒受過這種待遇啊,好疼!

    痛的喘不過氣來,對方確實風輕云淡的看著自己,坐在地上看向那個人的身影,那人的身影更加高大,高不可攀,樸實的笑容終于退去,換上來的是一個陰冷至極的面孔,那人沒有垂下臉,只是把眼球向下移動,用強者特有的氣質看著我,被那雙眼睛看著,我仿佛就是一條死魚。

    “陰神派?”

    那人一字一頓地說道,三個字一出口,我就知道我的“身份”暴露了,這個身體的身份就是陰神派人,而對方,很趕巧的就是鳳城人,而且是很厲害,很厲害的鳳城人,從我以前在鳳城的遭遇就知道兩撥勢力的對抗,更何況現在呢?我是撞進鳳城人的懷里了,這不就是找死嗎。

    我完了。

    完全沒有余地了。

    望著那個人的眼睛,我表現的毫無氣力,無論于情于理,我都虧欠鳳城人一個交代,而這個極端的狀態下我怎么反駁估計都沒有用,那人沒殺死我不代表不想殺我,猜不透那個人的心思,但是他已經出腳把我的一條腿給打斷了,我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是反抗一下,然后被蹂躪致死,還是拼命和對方對肛一下,然后被對方痛快殺死,選哪個?

    腦子很混亂,沒來由的就出現了這么一個漏洞百出的選擇題,明明不該如此,不能想的還這么極端,可那個人給我的壓力讓我不能以理智來對抗,我想,此時的我已經失去了理智,這個詞的定義只在絕對的強者身上管用,在我面前,能用理智的只有這個鳳城人,而我,只有被對方迫害的份兒。

    不要。

    我才剛活過來。

    如果我這次別這個人給折磨死了,接下來我會有怎樣的下場呢,為什么我會被召喚到這個普通肉體上來,我原本應該回到自己的肉身的,如果這次的身體被消滅掉的話,下一個身體萬一仍然不是我的身體,那么我會不會進入禿鷹,小狗,甚至屎殼郎的身體里呢……

    越是思考,越是恐懼,人總是對未知的東西抱有一股特殊的敵意,我對自己的那些臆想表示惡心,如果我的猜想全都應驗了,上了禿鷹,小狗,屎殼郎的身,那還怎么活,不如說,現在的我已經夠讓人滿足的了,不該如此輕易放棄的。

    “你怎么就認為……我是陰神派的人的?”我還想耍耍賴,我懷疑這個人八成是在騙我,他根本不知道我的身份,故意套我的話。

    “不知道。”那人簡單地說了一句,然后離開了我的身邊,尋找起某樣東西來,他一轉身,我就動了逃跑的念頭,我想順著山路向上走,躲到一處再逃跑,可沒過多久他就回到了我的面前,手中拿著一根長長的棍子,他一點也不客氣,直接把棍子往我臉上扔,我用胳膊擋住另一只手勉強抓護著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