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然掏出事先寫下的問題塞給蘇曲陽,示意他趕緊問。
蘇曲陽委屈巴巴的捏著那頁紙,語氣不善的對著仍舊攀著他胳膊不撒手的周萍問道:“周家是否是邪修?”
周萍艱澀的猶豫一瞬,不情不愿的答道:“是。”
“周家有多少修仙者?”
周萍為難的想了半天,才緩緩說道:“具體的我不太清楚,據我所知,周家家主,哦,也就是我父親,”
她迅速改口,“他的五房妻子名下幾乎所有測出靈根,適合修煉的子弟都小有所成,其中最優秀的就是大房長子周有榮——金丹后期,二房她親大哥周有德——筑基后期,三房周有福——煉氣八層和五房最小的天之驕子周有壽。
據說周有壽是百年難遇的單靈根,自打他出生后幾位哥哥就失寵了,雖然他今年才13歲卻已是筑基大圓滿了。”
白景然不禁感慨不愧是嶺南鬼手,僅他這一支居然已經有這么多修仙者。又失落若不是她跟宴清因緣際會,普通人恐怕連修仙的門檻都摸不到。
白景然示意蘇曲陽下一個。
“周家大本營在哪兒?”
“不知道。”這次周萍回答的相當干脆。
“周家在對付宴家?為什么?”蘇曲陽也沒過多為難,繼續往下問。
“周家元嬰期老祖已經近百年不出山門了,前段日子忽然通告家主,他推演出華國龍脈蘇醒,繁盛在即,命家主派子弟出山,前往各大龍脈所在,拿下勢力,重振家族。”
周萍組織了一下接著說,“廣省宴家就是第一站。”
“元嬰期老祖?已近百年了啊”蘇曲陽咋舌的問道。
“聽我哥說,這位老祖隨時都可能步入半步虛神境。”周萍與有榮焉的抬了抬下巴。
白景然沉吟一瞬,這個周家果然不容小覷。恐怕以阿清現在的實力,這個周家老祖可能是最強勁的對手了。也不知道他現在怎么樣了。
“除了你,是不是也有人去招惹我四哥了?!”
剛想到這,就聽到蘇曲陽問出紙上的最后一個問題。
“這次家主派出了很多族中姊妹,其中有回應的就只有你和你四哥了。”
周萍說罷哀怨的瞟了蘇曲陽一眼,不知怎地又嚶嚶哭泣起來。
據周萍哭訴,她也是家族發展中的受害者。不止修習邪術采陽補陰搞得人鬼不分,還曾作為爐鼎供家族中優質弟子享用。
白景然雖然對這個明顯已經心術不正的姑娘,沒啥憐憫之心,但這不妨礙她不齒于當代修仙世家,竟如此的卑鄙無恥,不擇手段。
最后白景然出手抹除了周萍的這段記憶,揮揮手對蘇曲陽:“把她送回宿舍吧。”
當務之急是趕緊聯系宴清,可讓人心慌的是,無論她怎么用靈力呼叫,屬于宴清的通訊玉佩都毫無反應。
在嘗試數次無果之后,白景然果斷回到宿舍找到蘇曲陽,帶上還未清醒的周萍,買了三張最快去往福州的車票,馬不停蹄的出發了。
細心的蘇曲陽甚至還貼心的給自己跟白景然兩人請了假。心神大亂的白景然,還在嘗試不停的呼叫宴清。
雖然不想承認,但宴清很可能出事了。白景然可沒忘,上次通話時他說要去周家。
雖然自己暫時安撫住了,但保不齊他發現了什么新線索,來不及,或者出了什么意料之外的危機導致了現在的失聯。
以她現在的境界,沒有辦法使用法術帶兩個人,晏家最好也暫時不要驚動,即便心急如焚,白景然還是選擇了火車出行。
一天之后,甫一踏入福州境內白景然就感受到了通訊玉佩的殘存氣息,詭異莫名的是,循著這絲微弱的氣息,他們很快又出了福州,進入了一個偏遠的村落。
周萍自從醒來后頗識時務,不哭不鬧言聽計從。若不是因為周家的護山大陣,白景然也不會多此一舉。
在遠處觀望了一陣這個平平無奇的村落后,白景然對著狹窄通道口的倆農人沉吟半晌,最后決定讓蘇曲陽先帶周萍去安頓下來,自己夜里再來探探。
等待的時間白景然也沒閑著,她用易容丸幻化成周萍的樣子騙出了在附近的周有德。
周有德跟周萍一樣被下有不能搜魂的禁制,好在她最近新出了幾爐真言丸,一丸之下問出了村落里的機關。
但事關護山大陣和周家機密,這個周家家主的親兒子居然也知之甚少。
時間緊迫,白景然只來得及給周有德下好禁制,叮囑蘇曲陽看好這兩個周家人。
趁著夜黑風高,白景然又回到狹窄的村口。
所謂藝高人膽大,沒有感受到明顯靈力波動的白景然,憑借一張隱身符順利躲過了那倆明顯是哨崗的農人。
通訊玉佩的氣息在進村以后驟然濃郁起來。
這個發現令白景然格外振奮。
直覺告訴她,她離宴清不遠了。
順著周有德交代的路線,她毫無阻礙的穿過了井然的村落,很快就到達了他說的祠堂。
挪開機關柜子,一條地道入口緩緩的出現在了白景然眼前。
詭異的是,通訊玉佩的氣息,陡然消失了。心神大亂的白景然,想也不想就踏步邁進了地道。
白景然敏銳的察覺到視野忽然出現了微弱的扭曲。她仍舊保持邁進的姿勢,卻背對了地道入口!
靈光乍現間她立刻意識到這很可能是護山大陣啟動了,非周家血脈不可進入。
她恐怕也已經打草驚蛇。
毫不遲疑,她起身就瞬移到了村外。
幾乎幾息之間她就回到了落腳地。可屋里的一片狼藉令她大驚失色。桌椅倒了一地,屋子里本來的三個人俱都不見了蹤影!
這一刻白景然從未如此后悔。
后悔沒有毀掉周有德的修為想留作他用,后悔在未知根知底的情況下把蘇曲陽一個煉氣七層的菜鳥獨自留下。周有德雖說不得寵,好歹還是周家少爺,怎么也不缺保命手段。
似乎從宴清失聯以后她就亂了方寸,也像是掉入了一個巨大的網中,不得逃脫。
白景然深呼氣拼命讓自己冷靜下來。
這時的她忽然聞到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血腥氣。循著氣息她在床上的枕頭下發現了一個小瓷瓶,蓋子可能是匆忙蓋上并未扣緊,傾倒的瓶口里緩緩的流出來了一縷血跡。
這是她給蘇曲陽煉的丹藥的小瓷瓶。
假如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慌亂中蘇曲陽取下的周萍的血。因為他知道帶周萍出來就是為了破周家的護山大陣。
蘇曲陽危難之中還能做此動作可見情況還沒到不可挽回的地步。畢竟周家很明白晏家也不是好惹的。
權衡之下,白景然蓋緊瓷瓶決定先去周家一探究竟,通訊玉佩氣息消失的現狀更令她灼心。
貼好隱身符再次瞬移回地道口,地道口仍舊敞開,像個黑洞洞的怪獸匍匐在地,冷漠而危險。
白景然深吸一口氣,將瓷瓶里的血往地面滴去。
肉見可見的水色波紋漾動,白景然大踏步進到了地道內。
可喜的是她第一時間用神識探查到了宴清所在!
毫不遲疑的她瞬移到了目的地,一眼就看到了令她目眥盡裂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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