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對于他們來說，一尊四級丹師的手段，是很難有機會見到的。
姚空先生輕輕催動體內元氣，以神念探查歐陽若蘭體內寒脈。
這位從洲城過來的四級丹師，確實有較高的能力。
他的表情，也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在姚空為歐陽若蘭診斷時，寧闌也透過輕紗幔帳的一些縫隙，觀察著歐陽若蘭的肌膚顏色。
他的記憶中，寒脈病癥并不都是相同的。不同的人，體內寒脈也可能不同。
他有數十種不同類型寒脈癥狀以及根治辦法的記憶。
當然，這些記憶原本都是屬于師尊楚一的。
單單從歐陽若蘭的臉色和肌膚表現特征看，寧闌已是有一些初步判斷。但因沒有直接診脈，所以還不能完全確定。
有一點可以肯定，歐陽少紀的這個女兒，其天生寒脈的確不是常見的一些種類。
如果是普通的寒脈，那持續服用一些溫和陽性藥劑或丹藥，即便是普通人，也有希望活上幾十年。
寧闌低聲向身邊的藍九源道：“這位姚空先生，是一尊大丹師嗎？”
藍九源立刻將眼神轉向寧闌。
他倒是沒有去看姚空為歐陽若蘭診斷過程，因為他根本不是丹師，對丹道完全不懂。
不過，對姚空先生他有一點了解，歐陽少紀數月前曾對他提過。
他低聲說道：“寧闌府主，我們要稱姚空先生為大丹師，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在丹師的體系之中，大丹師是對七級或七級以上丹師的稱謂。我們可以敬稱姚空先生為大丹師，但梅二會長他們卻是不能這么稱呼姚空先生。”
寧闌眼神微微一凝。
他當然知道，大丹師是對七級或七級以上丹師的稱謂。
聽藍九源殿主的意思，這位姚空丹師并不是一尊七級丹師？
沒等他說話，藍九源又驚嘆語氣道：“姚空先生，是一尊四級丹師，也是牛酉洲丹道實力最強的丹師之一。便是那穩固星宮的三花丹，都能煉制出來。”
寧闌眼睛不禁快速眨了眨。
四級丹師？
弄了半天，這個架子幾乎擺到天上的姚空先生，就是區區一個四級丹師？
看到歐陽少紀、藍九源還有梅二等人對姚空那般態度，他還以為對方至少是六級丹師甚至是大丹師。
一個四級丹師，診金就要足足五斤靈液？
丹師，果然是一個暴富職業！
知道姚空是四級丹師后，寧闌的心情，一下子輕松起來，嘴角微微揚起，神情悠閑了許多。
歐陽若蘭的天生寒脈，無疑是很特殊的。一般的四級丹師，只怕也沒能力根治。
若姚空不能解決這個寒脈問題，那我寧闌不就有出手的機會了？
寧闌表情上的細微變化，藍九源倒是注意到了，不過他也沒多問。
約莫一盞茶多時間后。
正在為歐陽若蘭診脈的姚空先生，慢慢收回了手掌。
歐陽少紀馬上恭敬語氣帶著緊張問道：“姚空先生，小女情況如何？”
梅二會長等丹師，目光同樣都聚集在這位四級丹師身上。
姚空一臉嚴肅表情，凝重的語氣道：“很不樂觀，正如梅二丹師他們所言，一旦經脈竅門閉合，則神仙也難救。”
“歐陽殿主，令嬡的寒脈，非常特殊。便是老夫，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古怪的天生寒脈。那經脈中的玄陰寒氣，竟似有自己的生命一般，還會自行隱藏或躲避元氣追蹤，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
輕嘆一口氣，又繼續道：“也難怪，梅二丹師他們，對此都束手無策。恐怕，只有神洲丹道大宗的大丹師，方能有辦法根治此古怪寒脈。”
在姚空說話時，歐陽少紀的臉色越來越白。
洲城過來的姚空先生，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可現在，聽姚空先生的意思，好像也是無能為力的樣子。
怎么辦？還能怎么辦？難道，女兒若蘭，就真的無法活下來了嗎？
悲戚的情緒，如潮水般向歐陽少紀心頭涌來。
藍九源殿主，也長嘆一聲，表情悲痛。歐陽若蘭雖不是他女兒，但也是他看著長大的。
想到以后再也見不到歐陽若蘭，他心底不免也生出傷感。
歐陽少紀努力定了定心神，沙啞的聲音道：“姚空先生，難道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梅二會長等丹師，也都豎起耳朵。
姚空搖了搖頭，緩緩道：“倒是還有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聽到這句話，歐陽少紀先是愣了一下，而后目中的神采，瞬間恢復。
他眼睛瞪大，望著面前的姚空先生，呼吸變得粗重。
激動的語氣道：“什么辦法？”
姚空凝視著歐陽少紀，道：“歐陽殿主，如果你要若蘭像常人那樣生活，老夫確實無法做到。但，如果只是讓若蘭活著，老夫是可以做到的。”
歐陽少紀一下子沒明白姚空的意思。
梅二會長面露驚容道：“姚空先生，你的意思是……打破若蘭小姐體內的寒脈？”
姚空轉目，點頭道：“眼下，只有這一個辦法了。如若不然，她最多還能活三天。三天后，必定身亡。”
歐陽少紀有些愕然的目光看著姚空和梅二。
打破寒脈，那不就是打破體內經脈嗎？這樣一來，若蘭還能活命？
姚空又看向歐陽少紀，凝聲說道：“歐陽殿主，如何選擇，就看你自己了。若蘭是天生寒脈，由寒脈滋生玄秦寒氣，寒氣侵體，最終致五臟衰竭而亡。如果是一般的寒氣，倒是還有辦法應對。可是，若蘭體內的玄陰寒氣，不僅活躍狡猾還格外霸道。”
“時間無多，老夫以為，只有打破寒脈，令玄陰寒氣無處容身，方可自然消散。然而，一旦經脈完全毀壞，則以后不能站立行走，余生也就只能躺在這床榻之上了。”
聞言，歐陽少紀沉默許久。
余生都只能躺著……
不過，最終他還是希望女兒能活著，哪怕以后都無法再站起來，只要她能活下來。
既然姚空先生說了，若蘭的經脈全損也能活，那應該是有把握做到的吧。
他重重一點頭，咬牙果決道：“就請姚空先生立刻出手，我只要小女若蘭能活下去！”
這個時候，寧闌從座位上慢慢站了起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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