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容馳還是讓裴茗留了下來。
容馳站在走廊門口,遲遲沒有打開自己臥室房門,轉身去了一樓。
一個小時后,容馳脫下手中的拳擊套,汗水打濕前后襯衫緊貼著肌肉,他仰起頭大口喝水,腦子清醒了不少。
從小家教嚴格,家規祖訓都記得倒背如流,進最好的學校選擇醫學,之后有如愿留在上京醫院,每一條都按照家里的意愿進行。
但他發現現在自己似乎不像自己。
……
第二天早晨
當容馳下樓時就沒有看見裴茗的行李箱,看來是一大早就走了。
容馳露出失落的眼神就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出來。
趁著休假這幾天,裴茗天天拉著夜玖出來玩。
咖啡廳內,夜玖和裴茗坐在窗邊,裴茗正興高采烈地談拍戲時遇到的有趣的事情。
倏然,裴茗神色一變。
“晦氣,居然在這里都能遇見他。”
夜玖朝著裴茗說的方向看去。
看著有點眼熟,腦海中閃過一下,這不是霍家的人叫什么來著。
還沒等夜玖想起名字,那人便朝著她們的方向走來。
“喲,這不是裴茗妹妹,好久不見!”
“誰是你妹妹,可別亂說關系。”
裴茗翻了他一個白眼,可他卻絲毫不在意,拉開椅子坐在她旁邊。
霍段把椅子又朝旁拉進一步,一只手搭在裴茗的椅子后面,朝前傾幾分,“好香呀,今天裴茗妹妹噴了什么香水?”
裴茗緊捏著雙拳,雙眼瞪回去,“你可別來惡心我了,霍段你要是再出言不遜我就告訴霍琛哥。”
聽見霍琛的名字,他的手動的動作收斂幾分。
“別這么狠心,當年我們可是差點訂婚的人,再怎么說算是……”
訂婚?
裴茗與霍段訂婚這件事沒有多少人知道,不過訂婚很快就取消了。
夜玖,“呵,我見過臉大的,還沒見過臉大到這種境界的,今天算是開了眼了。”
夜玖起身,拉住裴茗的手腕準備走,此時,霍段拉住裴茗的另一只手。
霍段:“你又是誰,多管閑事。”
夜玖把裴茗護在身后,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她前面。
霍段仔細看了幾眼,拍著腦袋想起來,這不就是夜欣的那個草包哥哥嗎?
隨后,惡心又下作的眼神在夜玖和裴茗之間來回看了幾眼,用手拍著夜玖的肩膀靠近,“兄弟,你這是在約會?”
“看來是我打擾了。”
兩人靠得很近,看起來似乎很熟的樣子。
夜玖把他的爪子挪開,手輕輕掃過自己肩膀,冷冷道:“嘴巴放干凈點!”
“喲,嘴巴放干凈點?哈哈哈哈你教教我怎么放干凈?”
“你知道我是誰嘛還出來裝英雄,那丫頭我早就看上了,她遲早都是我的,你最好別打什么花樣。”
站在身后的裴茗抓著夜玖的衣角扯了扯,小聲跟夜玖說算了。畢竟是霍家的人,即使再怎么討厭也不敢拿他怎樣。
霍段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撥通一則電話。
出來后裴茗就一直不說話,夜玖也沒有多問什么,兩人沉默走了一段路程。
“吶。”
一陣冰冷的物體接觸她的臉龐,裴茗被驚得哆嗦一下。
夜玖舉起手中的啤酒斜歪著頭,“喝點?”
兩人坐在河堤岸邊,看著漸漸消失的太陽,在那最后一刻的夕陽打在她們臉龐,微風吹亂秀發。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爸媽去世了,那晚下著暴雨我們一家準備坐車回家,我,我爸,我媽還有我哥……”
還沒說后面,裴茗拿起啤酒又是一大口。
“如果……如果不是那個司機酒駕……他們……他們會不會就不會死……”
“那我也是有爸爸媽媽的小孩,裴家唯一的千金,是他們寵在手中的寶貝,我們一家四口平平安安幸福生活……”
裴茗回憶起那晚心口疼得厲害,疼得直掉眼淚。
夜玖坐在一旁不知道怎么安慰,只是靜靜坐在那里聽著她講完她的故事,她從口袋里又拿了一瓶啤酒打開遞了過去。
往往回憶是最痛苦的。
“那時我才十三歲,我哥也就比我大五歲,我哥處理好后事就接手家里的公司。可是那群明面對你好的叔叔伯伯們背后就開始想私吞公司股份,不認可我哥……”
那時裴家公司股份就出了亂子,大家都想卷了錢就跑,結果導致公司財務空虛接近破產。
股東們都說把公司轉讓,這時裴靳站出來說這家公司只能是裴家的,這是他爸媽一手創造的,他不想讓公司毀在他手中。
之后便有了裴靳與股東的賭約,在一個月內籌集十億資金,要是湊不到就把公司股票賣掉,公司也關閉。
“夜玖,你知道嘛那時我還怪我哥,爸媽都走了他也不著家,我一個人待在家里那種害怕和恐懼,我打電話罵他,說討厭他……”
“我不知道那個賭約,還是他們告訴我的。我不信,我跑出去找他,你知道我看見了什么嘛……他……他跪在地上……給他們下跪了……”
為了籌集錢,那時的少年一身傲骨甘愿折。
裴靳也三天兩頭跑出去應酬喝酒,經常喝到吐進醫院。
“這些我都不知道,他從不跟我說也不跟我抱怨……”
眼看賭約的期限到了,還是沒有籌集到十億,這時霍家出手幫助但條件就是讓裴茗留在霍家,等她成年便與霍段訂婚。
當時裴靳像發瘋的一樣把東西扔在地上叫那群人滾,說不會把他妹妹作為犧牲品,即使最后賭約沒有完成也絕不會接受這樣的條件。
簡直是無恥。
夜玖聽后也很心疼,她對裴家的事知道的不多,但現在從裴茗嘴里聽說還是覺得很荒涼。
人性就是那樣,在某一刻就會背你一刀,往往大家都是可同甘不同苦。
后來那個賭約居然在最后一天完成了,在最后關頭把裴家拉了回來。
之后裴茗也向裴靳詢問這件事,裴靳只告訴她什么都不要想,裴家他來頂著她只管做裴家小公主。
說著說著,聲音就沒了。
夜玖側過頭看去,原來裴茗已經趴在地上睡著了,不知道是太累了還是哭累了,眼角還掛著淚珠。
夜玖拿出手機打通電話,語氣很冷很冷說:“琛哥,我想打架。”
聽著一頭霧水的霍琛不解。這小家伙脾氣這么暴躁,誰又惹著他了?
“若是我要想打的是你的人怎么辦?”
霍段是霍琛的弟弟,這么說也算有什么毛病。
霍琛:“別出人命就行,出了……”
似乎發覺后面說出的話不妥,霍琛立馬改口,“我找律師替你兜著。”
簡化一下就是出了我替你兜著。
夜玖說了句好便掛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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