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不上操心,只是不忍姑娘白白辜負了正好的青春,多嘴兩句罷了。”阮靈兒淡淡道。
錢秀芬:“!!!”
這死女人!
話音一轉,阮靈兒詢問道:“兔子熟了嗎?”
白錦淵寵溺一笑:“可以了。”
他將阮靈兒放在一旁木墩子上坐好,撕下兔腿放置在準備好的碗里遞過去:“小心燙。”
體貼入微。
原本是伺候人的活計,偏生做出了一種鐵漢柔情的味道。
錢秀芬不自覺有些呆了。
幻想著,若是……
若是被公子呵護照顧的人是她,該有多好?
阮靈兒啃了口兔肉,嘶嘶哈哈的吹著熱氣。
外焦里嫩,油而不膩,淡淡的咸香味,還真是不錯。
她囫圇的咽下去,燙的直吐舌/頭。
錢秀芬:“……”
粗魯!沒規矩!
阮靈兒看到她臉上的嫌棄,挑眉輕笑:“天都黑了,錢姑娘不回家吃飯嗎?”
言外之意,你該滾了。
錢秀芬:“……”
這個院子可是她家!
白錦淵瞥了眼錢秀芬:“姑娘回去吧,天色晚了,不安全。”
這女人分走靈兒太多注意力了,著實礙眼。
然而錢秀芬卻滿心歡喜:“公子可是在關心我?不妨事的,這里……”
“我家夫人吃飯時,不喜有外人看著。”白錦淵面無表情的打斷了她的話。
就差把‘你很礙眼’寫臉上了。
錢秀芬一噎,無聲的攥了攥手指。
竟然還是為了這個賤/女人!
咬了咬下唇,還是壓著惱意說道:“公子,夫人有孕,可是吃不得兔肉的,對孩子不好。不如我下廚做些菜……”
“不用。”白錦淵擰眉:“夫人吃的開心即可,孩子不重要。”
錢秀芬:“……”
感覺心里莫名難受。
一個男子,喜歡一個女子,喜歡到連子嗣都不在意了,這是何等情深!
可是……
那個被喜歡的女子,為什么不是她?
為什么不能是她?!
眼圈一紅,眼淚刷一下掉了下來,什么也沒說,沉默的起身跑開了。
白錦淵看都沒看她一眼,但臉上的厭惡之意過于明顯。
“王爺還真是受歡迎啊。”
阮靈兒好笑的勾唇:“只見了王爺一面,就芳心暗許。若再多見幾次,豈不是要非君不嫁了?”
“怎么不叫夫君了?”
白錦淵溫柔的看向她,伸手將她臉上沾染的油漬擦掉:“本王還是喜歡聽靈兒喚本王夫君。”
阮靈兒:“……”
這便宜占得。
“王爺是要再這里辦差嗎?”她轉移了話題。
白錦淵應了一聲:“嗯,線報就在這附近,莫寒已經帶人去查了。”
“是什么樣的差事?可以說嗎?”她試探地問道。
倒也不是想打探什么,只是單純的吃飯時沒個話題,吃著不香啊。
“沒什么是不能叫你知道的。”
白錦淵輕笑:“咱們一路過來,你可能看出這里是哪里?”
“是哪里?”阮靈兒皺眉。
這和辦差有什么關系?
但還是開口說道:“來的路上,顛簸的人都要散架了,倒也沒注意看路線。”
“只是瞧著……”
她指著不遠處的高山,說道:“那里像是國寺的靈山?”
白錦淵看她手里的兔腿越吃越慢,體恤的遞了杯解膩的茶水,才繼續道:“靈兒眼力不錯,正是靈山。”
“靈山上乃是國寺,皇上想要祈福,本王自是要派人檢查四周環境的。”
“前不久,麒麟軍派人來告知本王,在這一代發現了禁軍的身影,再次探查,卻又沒了蹤影。”
“只在駐扎地尋到了些被人砸碎的石頭。”
“本王派人取回那些碎石,經人拼湊后,上面雕琢的是‘圣主明君,天佑大朝’的字樣。”
聽著,阮靈兒倒抽一口涼氣。
“皇上是想借助‘天降祥瑞’,對王爺動手?”她問道。
祈福當天,先有天降祥瑞,后有禁軍直接抓人。
或者是……直接將王爺斬殺。
如此,皇帝便成了貨真價實的皇帝?
嘶……
玩這么大?
白錦淵自己卻并不在意,輕蔑道:“皇帝的手段,也唯有這些了。”
阮靈兒:“……”
這話,她不知道該怎么接啊。
“倘若皇帝真是圣主明君,一心朝政,本王便是將權勢拱手相讓,又何妨?”
他翻動著烤兔子,輕描淡寫道:“可他才能不濟,偏又私心過重。本王若真將這天下交于他,只怕大朝在他手里,撐不過三年五載,就要落個覆滅的下場。”
阮靈兒頭腦一熱,下意識吐槽道:“那王爺當年為何還要推皇帝登基?”
話落,她恨不得把自己舌/頭咬掉。
嘴快一時爽,一直嘴快火葬場!
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王爺,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
白錦淵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也沒有介意的樣子。
解釋道:“當年,眾皇子奪嫡。有才能的皇子,最先被害死。”
“剩下的皇子,全是些無才無德、心術不正的貨色。”
“與其扶持一個聰明,卻心術不正的皇子上位,倒不如選一個好把控的。”
阮靈兒:“……”
這番話,委實霸氣。
有一種彈指間天下風云變色的感覺。
可是……
“王爺為什么不自己做皇帝呢?”她問道。
這樣不是更為省心?
只需要治理天下,不需要在和一個廢柴皇帝斗智斗勇了。
白錦淵挑眉,偏頭目光灼灼的盯著阮靈兒:“靈兒想做一國之母嗎?”
阮靈兒下意識搖頭:“不想!一點也不想!”
“天下之大,樂土之多,我還想到處走走轉轉呢。”
“要是把我困在那方寸之地,每天與后宮的眾多女人斗智斗勇,只為爭一個男人的寵愛,還不如叫我去死呢。”
“也不對,要死也是大家一起死!”
白錦淵笑了笑,將另一條兔腿也遞了過去:“靈兒真可愛。”
阮靈兒:“???”
所以……
“王爺還是沒說,為什么不自己做皇帝啊?”她心里貓抓一樣難/耐。
最討厭這樣說話不說明白的。
“本王已經說了。”白錦淵坦然看著她,字字擲地有聲。
阮靈兒:“???”
難道是……因為她?
這也……太瑪麗蘇了吧!
整的怪不好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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