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赤心一同去接人的安子塵,有些無奈的看了眼傅玲瓏。
不愧是傅將軍的女兒,匕首玩的真好。
上前故作不滿的對著傅玲瓏呵斥道:“玲瓏,不得無禮!”
“殿下寬仁,不與你計較的。若是換了旁人,便是知道你是好心,定然也會責罰你的!”
話里話外,哪有半分斥責的意思。
安子塵又對楚皓拱手道:“殿下莫怪,玲瓏性格從來如此,并無不敬之意。”
楚皓笑容不變,眸光卻陰冷至極。
若是他責備了,便是不寬仁,便是不知好歹。
何況這里是大朝京都!
攝政王要給他個下馬威,他能如何?
除了不怪罪,還能如何?!
強、壓著心里的惱意,笑道:“玲瓏小姐好心保護本宮,本宮怎么會怪罪玲瓏小姐呢。”
話落,他已經繞過二人,來到白錦淵面前:“攝政王,不知約本宮來此,所謂何事。”
有話快說,說完他就回去了。
白錦淵當時沒聽出他言外之意,淡淡道:“閑來無事,瞧著這里風景好,請殿下來此喝茶。”
不由分說道:“坐吧。”
楚皓額頭青筋突突跳了跳。
大費周折的請他來此,又不報地點,又不說何事。
他一路上擔驚受怕的。
就只來這么一句,來此喝茶,就敷衍過去了?
楚皓也不隱瞞了,臉色有些陰沉:“攝政王好意,本宮本該領一領的。”
“只是本宮今個身體有些不適,實在是掃攝政王興致。”
聽到這話,阮靈兒眨了眨眼睛:“殿下哪里不舒服?我略懂些醫術,可以為殿下診脈。”
楚皓:“……”
你們大朝的人,是都聽不懂人話嗎。
白錦淵眸光瀲滟:“靈兒莫要胡鬧,殿下氣色并無不好,想必是本王準備的茶水不合胃口,才借故這么說的。”
“既然如此,把殿下的茶水撤了。”
再次強調道:“殿下,坐。”
既然不愿意喝茶,那就別喝了。
左右,想走,是走不成的。
楚皓:“……”
壓著氣惱,在對窗的位置坐下。
端起茶水,放在鼻息下聞了聞:“茶葉也是上等,不過,比本宮素來愛喝的貢茶,差點意思。”
羞、辱人嘛,誰還不會了?
“攝政王莫惱,本宮素日喝茶,都是婢女收集的晨露,口味有些刁。”
同樣是皇族,比奢、靡,他還能輸了?
傅玲瓏冷嗤一聲:“水都喝的這般驕奢,難怪離國的將士打不贏仗。”
楚皓:“……”
眼瞅著氣氛愈發不對,阮靈兒只能打個圓場:“玲瓏別這么說,離國將士不行,與殿下并無干系。”
楚皓臉色和緩了些:“阮小姐所言極是。”
阮靈兒繼續道:“乃是將士們失職,皇帝無能,殿下也不必煩擾。”
楚皓:“……”
楚皓深吸口氣,什么氣度,什么風度,全都不要了。
黑沉著臉看向白錦淵:“攝政王約本宮前來,莫非就是為了譏諷本宮一番?”
“若是如此,攝政王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本宮告辭!”
話落,起身便準備離開。
白錦淵淡定自若道:“殿下說笑了,本王還沒這么無聊。”
“本王請殿下來,是讓殿下來看風景的。”
他偏頭看向窗外,對面的府邸:“那處宅子,原也是皇子府。是皇上最為看重的皇子白宇飛,所住。”
“只是,白宇飛犯錯,被撤了黃帶子,便為庶人。這皇子府,再不見當日盛況。”
“已然有些荒廢了。”
身為皇子時,又得皇帝疼愛,風光無限,仆從眾多。
皇子府的一草一木,都價值千金。
失了權勢,那些珍貴的草木無人搭理,許多都枯死,只有極少數還活著。
遠遠看去,雖景致不變,卻也蕭條了許多。
聽到這話,楚皓準備離開的步子,怎么都邁不動了。
他才從白宇飛府邸離開,攝政王就把他約到此處,莫不是……
想告訴他什么?
裝作一副茫然的樣子:“這是你們大朝的事,攝政王何故與本宮說這些?”
“有感而發罷了。”白錦淵意味不明的輕笑。
楚皓心里冷嗤,有感而發?
當他是三歲孩童不成?
大朝的攝政王,聲名遠播,喜怒不形于色,從不是什么,會有感而發的人!
瞧著他滿臉不信,白錦淵也不惱。
抿了口茶水,才慢條斯理道:“閑來無事,想起皇權富貴迷人眼,有感而發,又不知能與誰說。”
“本王身為攝政王,替皇上處理朝政,這些話是不能說與諸位皇子聽得。”
“想來想去,只好將殿下請來。左右……殿下在驛館閑著也無事。”
楚皓擰眉,總感覺白錦淵在暗示什么。
他回去坐下:“攝政王想聊什么?”
白錦淵:“也并無一定要說的,隨便聊吧,聊到哪,算哪。”
楚皓試探道:“攝政王瞧上去,并不像會悲春傷秋之人。”
“恕本宮直言,攝政王權勢滔天,又有心上人在側,實乃人生贏家,還有何不滿的?”
白錦淵目光柔和的看了眼阮靈兒:“殿下所言甚是。”
“有靈兒在側,本王人生之幸,本不該在有所不滿。”
“可,靈兒過于耀眼,難免被人惦記,本王每每想起,也是煩擾不堪。”
阮靈兒臉頰微紅。
倒也不必,時時刻刻把她拎出來夸一夸吧。
“殿下可知,白宇飛為何會淪為庶人嗎?”白錦淵突的詢問道。
楚皓目光警惕:“方才攝政王不是說了,他犯了錯。”
白錦淵微微頷首:“是啊,犯錯。”
“他意圖皇位,私自起兵,這些罪責夠殺頭的,可這些本王都可以容他。”
“他錯就錯在,他惦記靈兒。惦記了不該惦記的人,本王如何能容他?”
“所以本王明知他的計劃,還給他機會動手。”
“甚至……本王還派人配合他。”
迎著白錦淵的目光,楚皓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
這什么意思?
警告他?
白錦淵繼續道:“讓他看到希望,而后在將希望擊碎。讓他親眼看著他忠愛的父皇,棄車保帥,放棄他。”
“讓他從高高在上的皇子,淪為他眼里最卑賤、的庶民,困囚一方。”
楚皓臉色難堪:“攝政王與本宮說這些,不覺著交淺言深嗎?”
“有些事,總是要叫殿下知道,讓殿下心里有個數才好。”白錦淵似笑非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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