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又在路上行駛了幾天。
倉竹林那日對她說的話,至今還在耳旁回響。
那句話好霸道、好血性、好強勢,完全不像他這樣溫潤如玉的人會說的話。
那語氣像極了闞老板。
他們一起坐在前往怡和的馬車上。
尚吉跟孔姜聊了不停,可一貫話多的白杳杳卻安靜的不同尋常,尚吉又推了她幾下,白杳杳才回過神。
“你怎么回事,在想什么?我叫你半天都沒聽到。”
白杳杳一笑,“是嗎?”
尚吉轉念一想,以為她因為貴蝶之的事困擾,就好心勸她,“八王爺喜歡誰,也不是你能決定的,你本來就是正妃,不用太顧及其他人的想法,不然你就太累了。”
“你是說,八王爺喜歡我嗎?”
尚吉氣笑了,“難道不是嗎?昨天八王爺那么明顯,所有長眼睛的人都看出來了,他對你的擔心都快要溢出來了,也難怪貴蝶之會吃醋。不過后來你們怎么樣,我就沒看了,你知道的,我看到八王爺那張臉就害怕。”
白杳杳沒有在說話,比起喜不喜歡的問題,她更關心倉竹林的真實身份。
瞬間的功夫,大雨傾盆,到處都是泥濘路,也不適合在趕路,只能先找一所破寺廟躲躲雨。
白杳杳剛下馬車,頭頂剛好有人為她打好了雨傘。
倉竹林很是貼心,可以說對她的關心,早已超過了正常范圍,一旁的貴蝶之氣的跺腳,白杳杳咽了咽口水。
怎么感覺自己成小三了?
白杳杳干脆破罐子破摔,扶著他的手臂,順便一點一點的將袖子往上撩著。
那條淡藍色疤痕很明顯,她只要在拉上去一點就可以看見了。
白皙的手臂慢慢暴露在她眼前。
她太想知道自己的猜測到底對不對?
突然,另一只纖細小手搭在她手上,打斷了這一切,“白姐姐,你不要太過分。”
“蝶之,你的禮數呢?”倉竹林雖然溫柔,可每句話都很有力量,讓人不敢不聽,“跟你白姐姐道歉。”
貴蝶之忍了好久,自從他們離開都城,倉竹林一心都在白杳杳身上,竹林哥哥心善,她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可沒有想到,白杳杳是故意勾引竹林哥哥的。
她再也不想忍了。
貴蝶之甩開白杳杳的手,“我說錯了嗎?她剛才怎么勾引你的,我都看到了。你為了她在宮門口跪了一夜,可她呢?她記得你嗎?說不定就是她勾引的皇上,若不是這樣,皇上怎么會看上她?她難道不反思一下自己不檢點嗎?”
原本白杳杳對貴蝶之還有幾分愧意。
可受害者有罪論,是她不能忍的。
白杳杳毫不示弱,“我憑什么反思?豬拱了白菜,也要怪白菜太甜了?照你這邏輯,你那個在宮中姑姑,也是勾引了皇上才上位的?”
當年誰人不知,貴嬪原本有一門親事,可老皇帝見她年輕貌美,硬是在人家婚禮上搶了來。
從此,宮中又多了一位在宮墻數磚頭的可憐人。
這種情況,還要怪是女子是不檢點,勾引了別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