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的預感成真。
就在他和劉老太太做交接的時候，滬市博物館的人帶著官方的人殺了個回馬槍，雖然沒說別的，可看他們把別墅翻了個底朝天的架勢，不難猜出青銅大鼎出事兒了。
而且不是小事兒。
不過這邊有全程監控，交割的時候還有專家驗貨簽字，問題肯定不是出在劉老太太這里。
所以，包括石磊在內的眾人接受過問訊之后就沒事兒了。
等官方的人離開，石磊扭頭看劉老太太：“大鼎出事兒了？”
劉老太太微微點頭：“官方沒打算公開，所以暫時保密。”
“呵呵，我不是多嘴的人。”
“你有什么想法嗎？”
“不知道具體情況，只能猜測，如果不是大鼎被毀，那就只能是調包，調包的話，也就路上有機會，兇手能量很大啊，能在運輸途中神不知鬼不覺地調包，必然有內應。”
“能查到不？”
“內應可能逃不掉，但兇手肯定安然無恙。”
“那你覺得兇手可能是誰？”
“這個就不知道了，我一個外地人，哪里知道本地的情況，也就知道一個天心集團孫浩民，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可不敢胡說。”
“如果給你機會，能追回來嗎？”
“老太太，你打算摻和一手？”
“我的本意是找官方庇護，可現在不但得不到庇護，甚至會被官方嫌棄，如果可以，我當然希望找回來。”
石磊上下打量老太太兩眼，輕笑一聲：“我是個粗人，讓我查案是刁難我，但是，有目標和線索的情況下，倒也不是不可以試一試，只是……”
劉老太太聞弦歌而知雅意：“只要你點頭，八大山人那幅畫就是你的。”
“不夠。”
“再加一幅石濤的畫。”
“還不夠。”
“我還有一件明青花水藻龍紋大港，前年在佳士得拍下來的，花了一千兩百多萬。”
“成交。”
石磊對這個價格非常滿意。
總價值雖在五千萬左右，甚至更高，符合他的身價。
而且這次任務難度比較高，報酬至少得跟任務難度匹配才是。
他和劉老太太非親非故，沒有給老太太做慈善的道理。
不過……
他斟酌一下道：“我不敢保證百分百找回那件大鼎，只能盡力而為，能找到，皆大歡喜，找不到，我也要帶走八大山人的畫，能理解吧？”
劉老太太非常干脆：“一言為定。”
石磊很滿意。
這老太太看著老邁，但做事兒一點也不婆婆媽媽，相反，相當干脆，相當大氣，是個人物。
然后，劉老太太開始打電話。
半個多小時后才放下電話對石磊道：“可以確定，就是孫浩民干的，內外勾結在運輸途中調包。”
“大鼎現在在哪里？”
“正在往碼頭上運輸，他們要第一時間轉移到海上，到了海上，就算官方出手都跟大海撈針差不多了，所以，石磊，趕緊出發，一定要在大鼎下海之前把他們攔截下來。”
“我需要輔助。”
“沒問題，丹丹也會幫你。”
石磊恍然。
有常曉丹這個“內鬼”，難怪老太太這么快就能得到詳細消息。
常曉丹好歹也是天心集團實質意義上的幕后老板，哪怕對天心集團再怎么沒有掌控力，也不至于一點基礎都沒有，干不掉孫浩民，但弄到一些內部消息那不跟玩一樣？
不過，這事兒沒那么簡單。
石磊叮囑王靜和黎詩詩幾句，然后跟著劉老太太的車離開，其他的都沒帶，就帶上了那把苗刀。
其他的可以沒有，但不能沒有武器。
不出意外，等待他的依然是一場大戰。
車速非常快。
不到半個小時就追到了碼頭，不是大型運輸船用的碼頭，而是小型游艇使用的那種碼頭，碼頭里停滿了大大小小的游艇，這種碼頭……
懂的都懂。
石磊大搖大擺地扛著苗刀跳上快艇，完全沒有人阻攔。
快艇早就在岸邊等著，司機還是個穿著救生衣的小女人，等石磊上艇，二話不說直接踩死油門，離弦之箭一般飛了出去。
哪怕是石磊，也被嚇了一跳。
水下可不是他的主場，要是落水，他的戰斗力將會被大幅削弱，很有可能翻車。
不過，挺刺激。
司機明顯有導航，目標非常明確，速度極快，快艇幾乎是貼著水面在飛。
用時髦話講就是飛得太低了。
不過在大海里幾乎沒有什么交通風險，全程直線高速行駛，踩死油門就對了。
油料？
問題不大。
快艇上除了兩個人，剩下的地方攜帶的全是汽油桶，續航絕對沒問題。
但就算如此，也追了足足三個多小時。
等他們視線里出現一輛大型游艇時，司機才稍微減速，頭也不回地喊道：“目標就在游艇上，你要怎么上去？需要我怎么做？”
石磊瞅了瞅。
滿不在乎道：“靠近就行。”
“直接靠近？”
“對。”
司機聞言不再說話，一轟油門又沖了上去。
前邊的游艇說是游艇，但跟那些超級富豪們的巨型游艇可不是一個級別的存在，而是普通尺寸的游艇，甲板高度也就三五米的樣子。
艇尾還是開放式的，因為要攜帶救生艇。
只要貼近，石磊就能輕松靠近。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游艇上鉆出來兩個人，端著火器，瞄準快艇就扣動扳機。
司機見狀直接跳海。
石磊冷哼一聲，卻是想都不想地把快艇上攜帶的汽油桶扔掉，然后爬到駕駛位上接管快艇。
他會開。
之前不會，但上一次在島城出海那么久，順帶著研究研究。
其實這玩意兒也沒什么駕駛門檻，只要不怕翻車、撞船、觸角、迷路，隨便開，和電動車差不多。
石磊接管快艇后猛踩油門，迎著游艇就沖了過去。
現在還有三百多米遠，雖然在射程范圍內，可命中率就別想了，哪怕是軍隊中的精確射手們，日常精準射擊訓練也就一二百米，超過兩百米，職業士兵在陸地上的命中率都沒多高，何況在海上，兇手還不是什么射擊高手。
再說了，以他現在的身體素質，就算被流彈命中也不怕。
他有信心帶著重傷沖上游艇干掉船上的敵人。
開了外掛的人生，只會越來越彪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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