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江湖沙場梟雄志 > 第四十一章 救人,結仇
    估摸著是等不到謝燮的答復,徐子東故作瀟灑的一揮手,長相不盡如人意的少年比起翩翩公子的一揮手少了七分帥氣,多了十分……

    謝燮倒是不甚在意,心中的擔憂未曾有絲毫減少,望著少年遠去的背影,停在原地,既不離去,也不跟上。

    得勝的徐子東昂首挺胸走回騎兵之中,目光掃過這些經歷過大戰之后個個掙的軍功的甲卒也不廢話,翻身上馬當先揮鞭向著東門外跑去。

    大戰之后的通州安靜異常,百姓緊閉門窗,就是好奇心再重的人此刻也不敢出門,即便是打開窗戶張望的都沒有,誰也不敢在這樣的時刻出現在殺紅眼的甲士面前。

    偶有房子被戰火波及的人家蜷縮在角落,任憑家被大火吞沒也不敢去救。

    煙花之地,高門大戶,長街短巷皆沒有亮光,若不是天上的明月還有光亮,怕是連路也分不清明。

    通州猶如死城。

    羊沽的軍隊在入城之后一直在清剿殘軍,偶然的機會看到一個身披西梁盔甲的人躲進一戶人家,這樣的人頭本來用不著羊沽親自去砍。

    怪就怪甲卒沖進房間之后惹來一聲女子尖叫,婉轉凄涼的聲音讓云州將軍耳朵一軟,身體跟著酥麻。

    領兵出來之前,踩著功勞簿上位的羊沽不說夜夜笙歌,夜御十女,至少也有一妻兩妾相伴。偶爾出去尋個樂子,霸占些長得好看的良家亦是家常便飯。

    好在他搶女人的本事和殺敵的本事等高,不是個草包將軍,要不然楊象升也不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放任自流。

    自從到通州之后,偏好房事的羊沽已經半個月沒碰過女人。小道傳言云州將軍憋不住火曾經脫下親衛的盔甲做些不足為外人道的事,前前后后約莫有四五個長相俊秀的少年遭殃。都在走進將軍的帳房之后捂著屁股出來,兩天不敢躺著睡覺,只敢屁股朝天趴著睡。

    這等雅好,實在讓人不敢恭維。

    今日破城,羊沽本想尋個煙花之地解決個人問題,倒是沒想到能在這樣的地方聽到美嬌娘誘人的呼喊。

    尋著絕望的叫喊,羊沽一腳踹開門,房中四個東齊甲卒已經將那西梁殘兵亂刀砍死,一個黃衣小娘子躲在墻角瑟瑟發抖,不住的哭喊。

    以羊沽的眼光來說,黃衣女子算不得上品,若是放在賣肉的場合,頂多也就是一兩銀子過夜的下品貨色,長相一般,身材一般,胸前的斤兩也是一般。

    人言當兵有三年,母豬賽貂蟬,這話羊沽最是認同,別說三年,就是十天半個月他都覺得難受。

    此刻看到這女子,羊沽只覺比家中號稱云州第一美人的正妻都要來的好看。

    三步并作兩步,扶起發抖的女子,一揮手打發走甲卒,關切道:“美人莫怕,本將軍保護你。”

    知道自家主將德性的甲卒連地上的人頭都不砍,急忙走出門外,臨了還懂事的替將軍關上房門,得到羊沽一個贊賞的眼神。

    受到驚嚇的女子一直在哭泣,不敢抬頭看說話的人。

    云州將軍直奔主題,伸手去解女子腰帶,同時也脫下身上的甲胄。

    動作熟練,一看就是個中高手,難怪云州私下都稱他善解人衣羊將軍。

    慌亂的女子哪里還不知道來人要做什么,一邊徒勞的抵擋,一邊尖叫。

    尖叫的聲音越大,羊沽越是興奮,脫盔甲的速度加快幾分,同時還不忘拉住女子不讓她跑。

    “啊,救命啊,救命啊!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凄慘的叫聲夾雜著哭喊,興奮的羊沽安撫道:“莫怕,美人莫怕,本將軍會好好疼愛你的。來,不要跑,馬上就好。”

    越是安撫,越是害怕。越是害怕,越是尖叫。越是尖叫,越是興奮……

    猶如一個循環在不斷輪回,羊沽已然脫的一絲不掛,而那女子也只剩下最后的遮羞布遮著斤兩不足的胸,腹部以下早就赤裸。

    死死抓著最后的褻衣,女子怎的都不肯松手,嘴上還在不斷求饒。

    饒是羊沽力大,也沒能扯開這薄薄的一層布。心急火燎的他也不再管,提槍上馬讓這女子初經人事。

    “啊……”

    猶如長刀插入劍鞘,劍鞘被刺破。撕心裂肺的的喊聲在靜靜的通州尤為刺耳。

    守在門外的親衛相視一笑,只道是自家將軍該是大功告成。

    這樣的喊聲也讓跑馬路過的徐子東停步,皺眉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高聲問道:“誰在里面?為何有女子叫聲?”

    什么樣的將軍什么樣的兵,主將羊沽都是這般,手下人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有前任幽州道節度使次子的名頭護身,除開楊象升,羊沽從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就是唐永武都不在意。

    一個正四品的將軍也想管云州將軍的閑事,怕是沒那資格。

    眼睛長在頭頂上的親衛傲氣道:“云州將軍辦事,閑雜人等退避。”

    “救命啊!你放開我!”

    對于甲卒的態度徐子東本就不爽,再聽到這呼救聲,哪里還管什么云州將軍是誰,當即下馬,向著房間沖來。

    對羊沽忠心耿耿的狗腿子豈會退讓,拔刀攔住徐子東,喝道:“哪里來的東西,聽不懂人話?云州將軍在里面,你要干什么?”

    “老子是騎軍副將徐子東,給老子讓開。”徐子東怒目一瞪,自報家門。

    被徐子東一瞪,幾個親衛皆是一懼,只覺眼前之人不好相與,心中已有退卻的念頭,但羊沽的名字又給了幾人底氣,兀自持刀相對,不肯讓步。

    嘴里嚷嚷道:“管你什么副將,老……老子不認識。”

    凄厲的叫喊越來越微弱,越來越沒有力氣,慢慢變成低聲的哭泣,救人心切的徐子東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腳踹開門向門內走去。

    羊沽的親衛被嚇一跳,沒想到會有人不給自家主子面子,手中長刀一舉向著徐子東砍來。

    走進門內的徐子東理也不理,繼續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早有閆振山帶人擒下揮刀的親衛。

    尋聲而來,徐子東確定聲音就是自眼前這一個房間傳出,一把抽出佩刀,抬腿又是一腳,直接踹掉半扇門。

    正在興頭上的羊沽聳動著白凈的身軀,突然聽到踹門聲,急忙拔刀在手,從那女子身 那女子身上爬起,赤裸裸的面向徐子東,胯下還在一柱擎天。

    跟著蘇信學到不少東西的徐子東雖然沒有親身體會過男女之事,卻也知道羊沽在干什么。眼睛看向那正拉過衣服遮蓋的女子,在那女子身下看到幾許未干的血漬。

    被攪合好事的羊沽勃然大怒,罵道:“徐子東,你他娘的進來做什么,誰讓你進來的?給老子滾。”

    女子貞潔最重,這一點屈狐仝曾經和他說起過,軍中嚴令不得擾民,羊沽這哪里是在擾民,簡直是在草菅人命。

    血氣方剛的徐子東捏緊佩刀,怒道:“羊沽,你干的好事。”

    赤身裸體卻半點不覺羞恥的羊沽笑道:“老子干什么了?老子玩個女人還要問問你這個正四品的騎軍副將?”

    從三品的云州將軍比徐子東高半個品秩,按理說徐子東的確管不到他,可惜徐子東就是個愣頭青,官職高低不是他在意的問題,他只知道軍法,他想就地砍殺羊沽,卻也知道自己沒那個資格。

    越過羊沽,徐子東將身上的披風取下,覆蓋在女子身上,輕聲道:“你先穿好衣服。”

    接著又看向羊沽,低沉道:“等見到大將軍再與你計較。”

    “老子還沒過癮,你給老子出去。”

    徐子東強壓著火氣不說話,靜靜的等著女子穿衣。

    驚嚇過度的女子拿起被撕破的衣服,手不住的顫抖,穿幾次都沒能穿上。

    徐子東安慰道:“別怕,有我在,他不敢再傷害你。”

    聽著這讓人心安的聲音,女子稍微平靜,穿衣服的手不再抖的那么厲害。

    “不敢?”從小到大就不知道什么是怕的羊沽氣不打一處來,今日徐子東攪他好事不說,還敢在他面前說他不敢,他幾時受過這等窩囊氣。

    胯下的寶貝猶自高昂著頭,握刀在手的羊沽向前兩步,對著徐子東當頭劈下,什么擅殺同僚當死,什么軍法早就忘得一干二凈,只要他老爹還活著,除開謀逆,就沒有他羊沽不敢的。

    就是楊象升見到他爹都得叫一聲老將軍。

    好歹是二品的身手,羊沽的攻擊徐子東全然不放在眼中,閃身避開這一刀,抬手握住羊沽的手腕,接著伸腿一拌。

    赤裸的羊沽向前栽倒,直挺挺的摔在地面。

    高昂的小頭到底沒有地面硬,雖然沒有什么斷裂的聲音,但從羊沽那痛苦的表情來看,只怕此生都沒機會再過癮了。

    沒去管倒在地上捂著襠部哀嚎的云州將軍,等到女子穿好衣服之后,徐子東帶著她走出房門。

    眼見徐子東出來,閆振山才讓人放開幾名親衛。

    聽著房中的慘嚎,幾個親衛嚇得面無人色,急忙向著房中沖去,還沒進門,就看到羊沽捂著下半身走出門,痛苦的喊道:“徐子東以下犯上,給老子拿下他,就地處決。”

    親衛面面相覷,外面的云州軍同樣沒有動作,騎軍亦是望向徐子東,皆是奇怪。

    “都他娘的是聾子?老子讓你們拿下他。給老子發信號,讓老子的人都過來。徐子東,老子要把你碎尸萬段。”捂著襠的羊沽咬牙切齒的下命。

    親衛火急火燎的發出信號,一朵絢爛的黃色煙花炸開,清剿殘敵的五千云州軍看到信號之后立馬向這邊集結,其余跟著羊沽攻城的上萬人卻是沒有動作,這不是他們的信號。

    片刻之間,就有一千余人先行到達,堵在街道上,還有三千多人正在聚攏。

    護著女子出門的徐子東半點不慌,命閆振山帶著女子,自己翻身上馬,對著身后的騎軍吼道:“大將軍讓我們去東門,誰敢阻攔,就沖過去,不管他是西梁崽子,還是云州軍,敢擋老子的路,老子就敢要他的命。”

    通州一戰,尤其是徐子東帶著騎軍攻城,又親自和康正放對,差點攔住蕭遠山,這些事再加上羅威的人頭都讓騎軍對徐子東心服口服。

    聲威直追唐永武。

    可心服歸心服,貿貿然和自己人刀兵相向,騎軍仍是有些不敢。

    看到身后的女子一瘸一拐,聯想到前面的叫聲,老兵油子閆振山豈會不知是什么事,出身低微的他最恨的就是欺男霸女的行徑,對于徐子東敢捋羊沽的虎須,他打心眼里佩服,當即符合道:“羊沽奸淫女子在前,還想殺人滅口,我等愿隨徐將軍沖出去。”

    有人帶頭,剩下的人自然而然的跟風。

    今晚殺得血流成河的騎軍身上血腥味最是刺鼻,一把把帶血長刀出鞘,再加上馬背上那一顆顆人頭,唬的只是在南門裝腔作勢的云州軍不敢動彈。

    攻城的時候,同為雜軍的其余人馬出力最多,羊沽的嫡系云州軍基本都在搖旗吶喊,只是城破之后才開始搶人頭。

    騎在馬上的騎軍居高臨下,望著越來越多的云州步卒聚集,都在等待著徐子東的命令。

    兩軍對峙,誰也不敢先有動作,若是挑起內斗,到時候肯定是死罪。

    匆忙之中只穿著褲子的羊沽依舊赤裸著上身,也不知是因為天氣寒冷,還是別的,羊沽不停的打著冷戰。

    刺骨的寒意讓他暫時清醒,心中盤算之后,知道自己理虧,同時也明白自己的云州軍根本就攔不住騎軍的沖擊。

    他是好色,但他不傻,今日要是真的和徐子東硬來,若是爭斗中自己的小命交代在這里,那才是一切皆休,即便僥幸不死,挑起內斗的罪名也會斷絕他的前程。

    胯下的玩意能不能用還得問問醫匠,今日就先放過徐子東,來日尋個機會,連杜從文帶他一塊收拾。

    吃下大虧的羊沽徹徹底底的把徐子東恨上。

    “好,你很好,徐子東,你給老子等著,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后悔的。”羊沽放下狠話之后便回身去房內取盔甲,急速離去的背影怎么看都是在逃。

    主將一走,云州軍也沒有攔住騎軍的膽子,紛紛讓開道路。

    冷眼看著羊沽離開,徐子東拍馬向著東門而去。

    不需下命,浩浩蕩蕩的騎軍驕傲的跟在副將身后,趾高氣昂的從兩邊的云州軍中間穿過。

    緊急趕來的云州軍倒像是在夾道歡迎。

    騎軍之中多了兩名女子,一個是閆振山身后的黃衣女子,一個是掉在最后的謝燮。

    都是對徐子東有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