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江山行者 > 第二百十五章 烈火末日
  數十個黑制服在棧道上散布了開來,找尋已死未死的軀體,一一驗證身份。

  不消片刻,消息逐一回報,沒有黑龍和朱清一的尸體,黑衣人的尸體有男有女,也只有四具。

  陸去病皺眉不已,不能指望運氣,人不會都被炸下山。

  可以猜到狡猾的朱清一又跑了,也許去接傀儡大軍上山了!

  “留幾個人打掃戰場,找尋漏網之魚,其他人跟我繼續往前,一個都不能讓他們跑了!”

  “聽到陸警官說的了嗎?立刻執行!”

  少頃,陸去病一馬當先,左麻將右大壯,背后是善射的趙廣和小白,身后是帶著綠帽子的黑制服們,浩浩蕩蕩的沿著紅土小路小跑向前。

  他總有種隱隱的直覺,怕是來不及了。

  從發現陰謀到來阻止,至少晚了一周。

  隊伍繞著山腰轉了一個明顯的弧度,經過昨天他挖土的地方又往前轉過一個彎,紅土小路轉向了下方。

  等他站到轉折處,居高臨下往下觀察。

  一股冷汗從尾椎骨和兩邊屁股蛋子上冒出。

  紅土小路上全是綠色的枝葉,應該是砍下沒多久沒來得及清理,小路筆筆直延伸向下進入山谷,坡道角度不大,至多只有30度。

  百米開外有幾個人正在砍伐灌木林和幾棵纏著藤蔓的小樹,從衣服顏色和背影看,這幾人應該是黑龍和朱清一等人。

  可怕的是,越過他們頭頂,越過只剩幾米的灌木林,又是一條新開辟的小路。

  只不過很難看出是不是紅土,因為上面已擠滿了人。

  穿藤甲的,光身子的,穿著褐色麻布的,林林總總的傀儡人如條巨型長蛇,一眼望不到頭。

  而傀儡人這一頭,一人多高的灌木從和上方牽扯兩側的藤蔓正在被砍伐倒伏,朱清一等人和傀儡人的會師已進入了倒計時。

  “飛哥,帶人過來!開槍,打死一個算一個!”陸去病朝后揮揮手大吼。

  半分鐘后,呯呯呯的射擊聲響徹山谷。

  此地罕見人煙,植被茂盛到令人發指,除了新開辟的紅土小路可供來回,他們無路可逃。

  一個個黑衣人慘叫著倒下,紅色的血霧在狹窄的小路上方彌漫。

  詭異的像黑山老妖嘴里吐出的妖霧。

  狡猾如黑龍,也在將將開了條縫想鉆進去前,被小白一槍打中了背心,他卡在了密林中,一動不動,直到對面傀儡人的砍樹大軍殺到,才……吃了他!

  而朱清一不顧身體被劃得鮮血淋漓,強行穿過最后幾米密林再次逃脫,和傀儡人大軍匯合了。

  “停止射擊!檢查彈藥,我們要堵住傀儡大軍!”令狐飛雙眼血紅大聲的呼喝著,身后一片窸窸窣窣的聲音。

  “飛哥,很難攔住,看看這一眼望不到頭的隊伍,就算道路狹窄,我們能抵擋一時,可終究會打光子彈。實在攻不進來,它們還可以從密林中繞路。”

  陸去病輕聲說著話,盯著前方神色凝重無比。

  這條小路雖然狹窄,可比當年鳳凰山百里大山中的山間小道路況好太多了。

  就算堵住小路,不遠的路程也足以它們砍伐別的出口。

  除非把他們堵在溶洞里出不來。

  “那我們后退,將懸空架設短梯的兩段小路給炸斷。大壯,還有炸藥嗎?”

  “令狐長官,沒了,老三就給我一塊當禮物,小氣。”大壯搖搖頭,不滿的抱怨著。

  “就算炸斷一兩節也沒用,它們完全可以從山坡上開一小段路繞開,不過多花十幾分鐘的事兒。”趙廣探頭說了句大實話。

  “那怎么辦?回去搬救兵,堵住地下城入口?”令狐飛看著小路中間不斷倒伏的灌木林,急的不行。

  “救兵沒那么快到,地下室里還有上萬百姓,我們一退他們就遭殃了。

  沒退路了!我們就在這兒死守,居高臨下,可以砍伐大小合適的樹木做滾木。”

  “好!你發號施令吧,這里就有你一個和傀儡人有交戰經驗。”令狐飛毫不遲疑道。

  “麻將,你立刻回去,告訴我師傅古烈警官整件事,讓他鼓動田爺和手下過來,當然能發動更多的人來最好,還有,記得讓他們帶上伐木的工具和生物柴油一類的燃料來。”

  “是,哥哥,我這就去!”麻將把熟銅棍交給了大壯,轉身就跑。

  “飛哥,我們就在這兒居高臨下射擊,傀儡人有盾牌手,從上往下打有優勢,擋腦袋就打腿,露頭就爆頭。”陸去病拉著令狐飛指著底下即將打通最后一段密林的傀儡人。

  “好,我去組織三段擊。”

  “注意它們盾牌手后的弓箭拋射。”

  “明白,我們也準備盾牌手掩護。”

  令狐飛轉過頭命令排長去組織防守搭配和人手。

  “趙哥,大壯,小白,帶十幾個黑制服,立刻去砍樹,把大樹砍成一米五左右一段,等積累到一定數目就開始往下扔!”

  “也許會有點用,可也只能起到遲滯傀儡大軍的作用。”趙哥搖頭道。

  “是,我要爭取時間,等田爺他們趕到,有了足夠的人手才能實行下一個手段。”

  “去病弟弟,你的雁翎刀給我。”大壯不耐煩他們啰嗦,伸手就接過陸去病手上的大刀。

  “我去找找爆炸現場,好像有把鋸子。”

  “我還有廓爾喀彎刀,走吧!”

  三人回身就走,去做伐木工人了。

  ……

  陸去病爬上小路邊的大樹上,躲在枝丫分叉處,端著望遠鏡觀察下方。

  一蓬蓬的斷枝碎木被傀儡人大軍往兩邊扔,橫亙在小路中間的灌木林慢慢消失,一群手持砍刀的麻衣男子逐漸顯露身形。

  “射擊!!”令狐飛高聲下令。

  “呯呯呯,呯呯呯!”

  槍聲一刻不停的次第響起,還在砍伐剩下幾株灌木的麻衣男子們當即中槍,七八個傀儡人或被爆頭而亡,或被打翻在地。

  百來米外亂成一團。

  有人在后大聲呼喝,一群手持藤甲盾牌的人蜂擁而上,踩著死傷慘重的麻衣男子們身體,到前方豎立盾牌建立防線。

  “瞄準了打,不許放空槍。”令狐飛一槍開了露出半個腦袋的藤甲兵天靈蓋,大聲呼喝。

  手下黑制服趁著藤甲兵倒下露出的空檔,跟著一槍崩了后面中級傀儡人的腦袋。

  打擊來的突然而迅猛,好一陣子傀儡人才遮掩住了方方面面,開始往前推進。

  “注意!它們要射箭了,舉盾!”陸去病在上看的分明,低頭大吼。

  令狐飛早已安排三班在后值守,陸去病話音未落,六張藤甲盾牌兩兩連接高高豎起。

  一片陰云飛了過來,篤篤篤的扎滿了盾牌。

  山下,小路上的傀儡人藤甲兵隨之而動。

  它們小步慢走,盡量遮擋。保持著緊密的隊形。

  “它們殺過來了,從盾牌空隙中找射擊位,別傻站著!”

  令狐飛在盾牌后大聲吆喝,黑制服舉著的幾張藤甲盾牌稍稍分開,幾支槍口伸了出去乒乒乓乓的繼續開火。

  距離拉近后,七八十米外的傀儡人藤甲盾牌已不能完全阻擋子彈的射擊,不時有人倒下。

  它們又退了回去,很快,盾墻又開始前進。

  陸去病溜了下來,他被傀儡人發現,弓箭朝著樹冠簌簌的亂飛。

  再不走就得變豪豬了。

  又是一陣槍聲后,令狐飛抓著剛下來的陸去病焦躁的問道:“去病啊,你看,他們又來了,這次第一排怎么打都沒事,應該是套了雙甲,怎么辦?”

  “打腿,再撐幾分鐘,我去看看大壯,小白她們砍樹怎么樣了?”

  “好,距離再近,我們就得后撤,肉搏肯定干不過無盡無盡的傀儡人。”

  “盡量守住這里,我們居高臨下加之道路狹窄,這樣天然的地理優勢不能放棄。”

  “那就死守,如果我犧牲在這兒,你接替我指揮行動隊!”

  “別說喪氣話,我可是天選之子,運氣一直很好!”

  “那關我什么事兒?”

  “你跟我在一起嘛,應該也還行。”

  兩人正說話間薛大壯左右各抱一根水桶粗細的原木跑了過來,身后是趙哥,小白和十來個黑制服,人人都或扛或抱著原木。

  兩人大喜,趕緊讓持槍的黑制服散開。

  槍聲停了下來,盾牌依然支著,對面的箭支逐漸稀稀拉拉。

  傀儡人的指揮官和朱清一不知黑制服們想干什么,停了十幾秒,有人在后不耐煩的下命令,前幾排傀儡盾牌手小跑了起來。

  “舉盾!”令狐飛聲嘶力竭的喊聲驟然響起。

  盾牌墻應聲升起,離地五十厘米上下。

  盾牌后早已有巨形嬌娃薛大壯席地而坐,身前橫放著一根一米五上下的原木,身前盾牌一提高,她摁在原木上的手一松。

  一根水桶粗細,剛砍下來的綠油油原木滾了下去。

  趙哥和陸去病在后,再遞給大壯一根,她隨手接過,橫放在地又撒手松開,如此循環往復,一段段粗獷到還沒去掉苔蘚的原木隆隆向下!

  在勢能的作用下,原木們歡快的蹦蹦跳跳,越滾越快!

  “不好!有滾木,快讓開!”

  “我往哪兒讓?”

  “嘭!嘭!”

  當第一段原木砸在藤甲兵的盾牌墻上,嚴密的防線瞬間坍塌,骨頭折斷和身體被重物砸中的聲音毛骨悚然的響起。

  第一排的藤甲兵盾牌手幾乎同時從口中噴出鮮血,還有人的腦袋被當場砸碎。

  現場恐怖的像個屠宰場。

  第二段,第三段......七八段木頭從倒下的盾牌手頭上飛過,橫掃一切站著的人,就像保齡球打的全中,所到之處豎立的物體盡數倒下。

  歡快蹦跳的原木不時因面前的阻礙而被抬高,一顆顆人頭被砸開。

  鮮血鋪就的小路延伸出去二三十米,直到傀儡人用身體和血肉阻止了它們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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