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去病以前沒坐過風帆船,沒有在慢速的船中享受過海風的輕拂。
他陶醉的站在船頭突前的甲板上,雙手張開。
前方藍色水面無邊無垠,天地間除了大海空無一物。
大海的確能開闊人的心胸,意識到自己的渺小!
陸去病矯情的張開嘴深吸一口氣,一蓬海水濺了上來,生生灌進了他嘴里。
“呸呸!真見鬼,好咸!”
“哈哈,一看就知道你沒在海上廝混過,如果明天這個時候你還能這么有詩情畫意,我就,就請你喝……”
卡雅從他背后出現了,肩上還停著吃野果的悟空,露出了人性化笑臉。
“請我喝紅酒吧,史密斯船長室里有一瓶。”陸去病伸手將悟空接了過去。
“那可是他的寶貝!你真的要喝?我晚上趁他去上廁所就下手。”卡雅下意識的左右看看,還沒做賊便已心虛。
“吱吱吱!”悟空忽地亂叫,伸出猴抓指向卡雅身后。
“唉,不過就一條裙子就把你收買了,太便宜了吧。”重新戴上眼罩的史密斯船長從樓梯下走了上來。
“嚇死我了,走路連點聲音都沒有,你把木腿卸下來了?”
“現在又沒有敵人,這么不方便的玩意還戴著干什么。”
“船長,你這又是假眼罩又是假木腿,造型也太夸張了吧。”陸去病大惑不解。
“海盜嘛,船長不嚇人對方都不帶怕的!好幾次對方商船看到我站在船頭擺出假腿假眼罩的造型,立刻腦補我搶劫殺人的場面,轉眼就投降了。”
“還是盡快搞到寶藏退休吧,打打殺殺的日子太折磨人了,上次被印人三條海盜船追了一周,差點就喝尿了。”卡雅心有余悸的哆嗦了一下。
“說的沒錯,我正要召集兄弟們交代去向和目的,這是黑珍珠號每次出航前的規矩。你們就在這里別動,等著開會。”
史密斯船長走到船的右舷,拉了下繩子。
一陣清脆的鈴聲叮當叮當不停,像是響起了上課鈴聲。
甲板上正在忙活著水手們停下了手中工作,大副、二副吆喝聲響起,船艙里很快涌出大批炮手和裝填手。
片刻后,中前部甲板已站滿了水手,幾無立錐之地。
人人抬起頭看向船頭船舵前的史密斯船長,表情認真嚴肅,連手中拿著朗姆酒瓶的幾個光膀子大漢都擰上了酒瓶蓋。
原本喧鬧的黑珍珠號除了風帆的獵獵響起,再無雜音。
“兄弟們!黑珍珠又出發了!這幾天在海盜村過的還好嗎?”
“還不錯!終于又喝到了朗姆酒!”
“在蒂凡尼房間待了三天,爽!就是有點費腰。”
“沒吃到老虎肉,不開心。”
底下水手手聒噪了起來,一時間交頭接耳熱鬧非常。
“不!我過的就不好!只花了三天,錢就差不多沒了!卡雅的新裙子都是別的男人給她買的,我太羞愧了!”
史密斯雙手撐著欄桿上,大聲吼道。
水手們互相看看,愣住了。
“要我說,兄弟們,我們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了!在這片大洋里風里來雨里去,冒著槍林彈雨和軍艦斗,和商城的護衛艦斗,甚至和海盜同行殺的你死我活!
為了什么?為了搶東西,搶錢!
不成功我們就餓肚子,成功的話就被追殺!那些商船被搶了,背后的老板立刻報告政府,不管是巨人國還是印人國,他們出動了大量軍艦來追殺我們。
還記得最慘的那次嗎?”
軍需官約翰在底下抓抓頭,大聲道:“船長閣下,是被五艘印人軍艦圍毆的那次嗎?那次黑珍珠號中了二十幾發炮彈,死了七八個兄弟。”
“沒錯,我腦袋前飛過的炮彈差點把我嚇尿了。”大副老周跟著大聲道。
“扯吧,你當時就是尿了!”臺上的史密斯大聲的奚落。
“哈哈哈!沒錯,老周那天真的很臭。”
“別說了,他臉變綠了,我們會穿小鞋的。”
“是船長先提起來的,就是很臭……”
水手們哄堂大笑后竊竊私語不斷,氣氛輕松了起來。
“兄弟們!這樣的事兒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了,大家都是老兄弟,知道我是什么樣的男人,不是我害怕,而是這樣死毫無意義!
再這么搶下去,我們會被轟成渣,會被丟進大海喂魚,會被人亂刀分尸!換來的是什么,只是我們小富后的三五天放縱。值得嗎?太不值得了!”
水手們嚴肅了起來,紛紛皺起了眉頭。
“最近我一直在想這件事,有時覺得干脆把船賣了,錢跟大家分了,也算一回事。可我知道,你們大部分人拿到錢就會塞進女人的內衣或送給酒保換酒!不過幾天后就會花光所有錢,要么重操舊業被新船主利用當炮灰,要么醉死在某條小巷里。”
水手們相互看看,不少心大的家伙還沖同伴點點頭,示意兄弟你就是這樣的人。
“所以,為了你們這些跟我出生入死的家伙著想,不能賣了黑珍珠號,也不能繼續在無目的無意義的繼續搶下去。
兩個月前我花錢買了個消息,帶著大伙兒搶了艘印人的公務船,得到了一份藏寶圖!傳說中死亡島的藏寶地!”史密斯船長舉起了手中一張羊皮紙,神情激動了起來。
“當時我為了不泄密,誰也沒有告訴,直到我搞清楚了大致的方位,并請教了這片大洋上的活地圖老南頭,和卡雅推算了很多次航線,終于有把握能找到這個地點!”
“哇!死亡島的藏寶圖,這是要發啊!”
“摩根兄弟,求科普,聽上去很厲害的樣子,到底怎么回事?”
“你做海盜這些年這都不知道?傳說中,海盜之王納爾遜將歷年搶來的金銀珠寶都藏在那兒,后來他們內訌了,當年藏寶的這些船員包括納爾遜都死在了彼此的刀下,藏寶地便再也沒了消息。”
“這個厲害了!能找到嗎?”
“閉嘴吧,繼續聽船長說。”
史密斯等水手們喧鬧了一陣,壓了壓雙手。
“兄弟們,這是我們最好的機會,可以徹底離開海盜這個旋渦。我是這么打算的,等起出了財寶,我們不再回到這片大洋。直接往南再往東,從巨人國漫長的的南海岸線找地方上岸。
聽說巨人國內陸正在開發建設,道路逐漸被疏通。
我們去當地買他個幾十個牧場、莊園,再雇傭幾百個奴隸幫我們開墾土地或放牧,做一個有錢的莊園主,從此高枕無憂的過下半輩子!”
“聽聽就帶感!兄弟們還能在一起,一人討個老婆生堆孩子,嘖嘖!”
“可我不想討一個老婆,我要娶十個!”
“船長是為我們好,把錢一分,要么就被你們花光,要么就被人搶了!”
約翰在下恰如其分的做起了托,變相的解釋起來。
“兄弟們,原本不應再說分配的問題,原來的機制是我拿10%,軍需官、大副、二副、領航員和四個隊長分15%,剩下75%給60個兄弟分。
這次的情況不一樣,我們來了位新的兄弟,杰克醫生!”
陸去病笑嘻嘻跨前一步,向下招招手。
“杰克醫生好!”
“杰克醫生不錯的,幫我縫了屁股,就是疼了點。”
“哎,今天他還刮胡子了,挺帥嘛!”
“別吵吵!”史密斯船長不耐煩的大吼,接著道:“醫生的重要性我就不說了,所以我決定要分他2%,還有,他還自己出錢給黑珍珠號補充了不少蔬菜、水果、紅果酒。這屬于是一種投資,我決定再加2%給他。
誰贊成,誰反對!最好現在就說,過了這個時間就變成大家的決議,不能再討論了。”
水手們互相看看一臉的茫然。
“船長,這是老規矩了,掉海里淹死的里察爾森老醫生也是2%吧。”
“沒錯,這些小事就別拿來說了,趕緊說怎么找寶藏!”
“要我說可以考慮下有錢后怎么慶祝,都比這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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