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
海城孟氏醫院。
孟老太太躺在床上打點滴。
醫生診斷的結果是氣急攻心,需要好好靜養,不能再生氣。
孟云舒從應酬宴上趕了過來,身上還帶著些許酒氣。
一來,她就向李媽了解了下情況,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二小姐,大概就是這樣。
大少爺忤逆老夫人的意愿,他那模樣,估計是喜歡上藍映雪了。
你看該怎...”么辦?
“我知道了!”孟云舒打斷了李媽的話。
這些她不想聽。
“你先回去休息吧,這里我留下來便是了。”
說完,推開病房門,走到自家奶奶旁側,坐下。
孟老太太身體底子不錯,已經醒過來了,見孟云舒在旁側,“你來了?”
“嗯。”孟云舒應了一聲。
除此之外,祖孫兩人就是這么坐著,再也沒有開口說第二句話。
直到孟老太太閉上雙眸。
孟云舒才想著去外邊買一杯咖啡提提神。
只是,剛走出病房兩步,迎面就來了一巴掌,重重地落在她的臉上。
這一巴掌來得有些猝不及防,力度很大。
本就喝了酒臉上帶著紅暈的孟云舒此時的臉頰更紅了,還明顯地凸起了一個巴掌印。
她低著頭,一頭大波浪卷發甚是凌亂,目光寒冽。
用舌尖抵了抵臉頰內側。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眼前的來人是誰。
是鐘意,她和孟云晚的親生母親。
一位云城首富世家鐘家的獨生女,一位掌控權極其高的女強人。
孟云舒還沒抬頭,鐘意的罵聲就傳來,“你就是這么讓你姐姐被人欺負的?
斷了兩根肋骨?
嗯?”
孟云舒聽到這話,依舊低著頭的她嘴角扯出一抹譏笑。
她就知道,自家的媽媽來興師問罪來了。
數秒后,抬頭之時臉上已是淡定無比。
看著站在自己對面珠光寶氣的親生母親,頂著一張被打紅的臉,“媽,你來了?”
她不開口還好,一開口,鐘意又嫌棄了,“一個女人,天天酒里酒氣的像什么?”
孟云舒沒有開口,伸手將臉頰上的碎發撩到耳朵后。
恰好,露出剛才被鐘意打的那個巴掌印。
可能是落在鐘意眼里覺得過分刺眼,丟不起這個臉,她咬牙切齒道,“還不走,像什么。
這里我在就是了!”
孟云舒頷首,笑得燦爛,仿若剛才沒有被打了一巴掌一樣。
看著自家母親從身邊經過,這才邁著優雅的步伐,往電梯的方向而去。
上了電梯,按了下行。
在電梯門關上那一刻,她才伸手摸了摸那火辣辣的臉頰。
表情沒有悲傷,也沒有疼痛感。
畢竟,習慣了!
鐘意的母家很迷信,生孟云舒的時候差點丟了一條命,覺得她是天生來討債的。
所以,這么多年來對待孟云舒就跟對待什么仇人一樣。
經常莫名地挨打挨罵。
孟云晚就不會,是在蜜罐里頭長大的孩子。
鐘家人喜歡她,在孟家也是長公主般的存在。
孟云舒離開了醫院,又回了應酬宴現場。
到的時候,應酬宴已經結束了,徐舟扶著喝得醉醺醺的季南風從酒店里邊出來。
孟云舒見徐舟扶得有些吃力,迎了上去。
“怎么我不在就喝成這樣了?”
季南風剛接任濱江總裁沒多久,確實需要通過一些和股東之間的應酬鞏固自己的地位。
一下子喝多也是沒辦法。
平時孟云舒在,她酒量好,會幫著喝。
今日她有事離開一會,季南風一個人就這樣了。
“小心點,下臺階。”孟云舒扶著季南風的右側,提醒了一聲。
季南風聽到聲音,抬起重重的頭。
喝過酒迷離的雙眼落在身邊人的臉上。
許是喝得太多太多了,加上孟云舒今日沒有噴上往日她特有的香水,他瞧著她有一瞬間就像是瞧見了沈清歡一樣。
薄唇張開,“清歡,你的臉怎么這么腫?
是誰打你的?
是江淮嗎?
你告訴我?我這就上京城抽死他!”
另一側的徐舟,“......”
這就尷尬了!
“不是,南風少爺。這是孟小姐,你喝醉了,睜開你的眼睛好好看看。”
孟云舒扶著人繼續往車子的方向走,并沒有因為季南風的話而不開心。
反而,嘴角扯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季南風直接反駁徐舟,“我怎么可能認錯人呢,笑話。
是我最喜歡的小清歡。
不可能認錯。”
說著,還掙開徐舟的手,一把將他推得遠遠的,兩只手將孟云舒的雙手握緊。
“我沒認錯吧?”
酒味很濃很濃地從他的口腔而出,噴灑在孟云舒的臉上。
孟云舒看著他,松開一只手將他鼻梁上的金框眼鏡摘了下來,塞進他的西裝口袋里。
又幫他整理了一下劉海,“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走吧,送你回家。”
自始至終,都扮演著一位好下屬,一位好員工的角色,沒有在徐舟、在季南風面前露出半點的不悅。
直至,離開了季南風的家。
臉上才變得陰沉。
.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
這一個月,過得算是平安無事。
孟老太太低調了,孟云軒也沒有找藍映雪。
沈清歡每天雷打不動地去幫藍映月針灸,她也出乎意料的堅強。
病情得到了非常大的改善,人圓潤了些,開朗了些。
接下來,還要好好調理半年或以上的中藥才能得到更好的根治。
藍映雪很是感激沈清歡,知道她今天就要回南城,特意去樓下atm機拿了現金。
在沈清歡離開的時候塞給她,“沈小姐,這是診金,我只能先還給你一部分,剩下的,每個月分期還。
你看可不可以,不可以的話我再想想辦法。”
沈清歡低頭,看著她手里拿著的現金,抿了抿嘴,“留著吧,好好過年。
而且你的診金早就有人給了。”
“他?”
“嗯!”
都是成年人,反正她的任務算是完成了,該讓藍映雪知道。
沈清歡見她陷入糾結,沒有停留,離開她家。
徐嬌嬌就在門口等著她,“可以走了吧?我迫不及待要回南城了。”
沈清歡勾唇。
她和徐嬌嬌是迫不及待,可有人該落寞了。
機場。
江淮將人送到貴賓候機廳,幫她將脖子上的圍巾綁了個好看的結。
“到了給我電話!
沒事在家待著就行,別到處走。”
沈清歡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子。
蠻高冷的一個人,怎么就跟個老媽子似的。
好在,登機播報很快響起,沈清歡跟江淮招了招手,“拜拜,過完年再見。”
“嗯。”江淮不舍地應了一聲,剛想伸手擁抱她一下,見她已經轉身離開。
騰空的手被他放下,苦笑一聲。
誰知,在他失望滿滿的時候,沈清歡轉過身跑了過來,站到他跟前。
“忘記拿東西了?”
“嗯,忘了。”
伴隨著這一聲,她踮腳而起,在他臉頰落下個吻之后又跑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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