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當凌雪聽到動靜沖進來時,就看到了這樣一幕。
“先生,我聽到你的聲音……”
她看見的,是蘇晨一個人靠在床邊哭泣,十分的凄涼悲慘。
“第一刀啊,你知道發生了什么嗎?”
“恕在下不能理解。”
“那柳姑娘,趁著我昨夜里歸來,她……她竟……”
“似乎懂了,我這就把柳姑娘殺了,替先生滅口!”
凌雪說干就干,提著刀準備出去,被蘇晨拉住:“等等……你那么認真干嘛,其實人生就是如此,充滿了無奈。”
“先生大可不必忍耐,我會替先生出氣!”
“不不,你不懂……”
蘇晨只得又攔住了凌雪,“第一刀啊,你住進來也有幾天了,為人處世可有什么領悟?”
凌雪不明白:“什么領悟?我不需要,只等著先生哪天為我展示天王之能。”
她還是那么想單挑……蘇晨自然不能讓她如愿,這女人是真的拼命。
別說蘇晨三十年內力,就算是一百三十年,凌雪的快刀依然有本事極限一換一。
這也是老太婆這么忌憚她的原因,人家一個老太婆都如此惜命,她一個年輕女人就敢拿命來拼,也許是老太婆名聲太大了,愛惜羽毛。
“放心,你很快就會看到的,那邪……不,神教在京城……”
才說到這里,柳念恩端著早點就進來了。
凌雪握著刀柄,眼神看向蘇晨,仿佛在問:“先生,是否要殺了這個玷污你的人!”
這種人腦子里壓根沒形成什么正確的是非觀,否則也不會加入邪教了。
究其根本,還是小的時候沒有爹娘,吃百家飯長大,沒人教。
蘇晨招招手,讓她冷靜下來:“第一刀,已經過去的事情,我們可以冷靜一下,不必那么著急,先談談眼前的事。”
“奴家這是……影響你們談話了?”
柳念恩倒是一臉的興奮,她已經是女人了,這時候歡快得就像是一個小媳婦,丈夫不想讓她知道的是,自然是不能聽,她是嚴格遵守這個時代女德的。
柳大人家教很嚴,所以柳念恩一旦嚴格要求自己,她就是這個時代最標準的女人。
蘇晨忙解釋:“沒事,現在開始,你也是自己人。”
聽到蘇晨這么說,柳念恩異常開心,這不就獲得認可了嗎!
但她深知不可得寸進尺的道理,蘇晨給她這個面子,她當然也要維護自己男人。
“既然你們在談事情,那奴家告退。”
她就這么依照禮儀,一板一眼地退出去了,蘇晨沒有阻攔,否則這期間他有的是機會把柳念恩留下來,但是他沒有,因為說的這些事確實不是柳念恩該管的。
蘇晨就這么看著柳念恩出去,感覺自己也跟上這個時代的節奏了。
“先生,這……”
“不用懷疑,這是我單獨見你的機會,你可做好了準備?”
“先生,需要我做什么,盡管吩咐。”
“你可知道大教主?現在我們的敵人是他。”
蘇晨這是有預謀的,他詢問過,凌雪并非大教主的人。
不是她的人,那就好辦了,因為現在神教四分五裂,都互為敵人。
凌雪不解:“先生是要我殺此人?”
“不,你殺他干嘛,他只是我們的主要敵人,但還沒到殺他的時候。”
“不殺,為何與我說,我的主要作用就是殺人。”
看樣子,她對自己的認知挺清晰,不知道原來跟著誰,這一定是個擅長忽悠的人,都讓她知道自己作用就是殺人了,還一如既往。
也不知道這女人是真的喜歡殺人還是信仰太牢固。
蘇晨嚴肅道:“如果你的信仰是大教主,那么這次要做個取舍了,是信我還是信他。”
“先生,我自入教以來,就只信神教。”
“那白說了,你覺得神教分成的這些派系,誰最不可信,圣女還是大教主?”
蘇晨在暗示中,非得讓她二選一,這就是極盡利用。
不管你第一刀信誰,反正在這二人里就只能針對一個,你選吧。
她信誰,其實蘇晨不關心,不是大教主就行。
“先生,圣女從了官府,而大教主違背初衷放棄教眾,我誰也不信!”
那太好了,不信,就是可以利用她去針對。
既然老太婆把她說得如此厲害,不用一下真對不起這份實力。
自古以來,武功高手都會被心機高手利用,這是難免的。
“那我這個天王你信嗎?”
“不信,除非你展現出天王的實力,準備好與我戰斗了嗎!”
好吧,蘇晨放棄這個測試,似乎這個第一刀信的人很小眾,只是神教的一部分,而且她對蘇晨的信任僅停留于天王的傳說,如果有什么不妥她一樣可以放棄掉。
也就是她不信任何人,能打服她的人才可信。
“這……好,你知道有個四海商會嗎,你去盯著他們,有事跟我稟報。”
“是!”
還是直接下令比較爽快,因為承認這個暫時相信蘇晨的設定,所以凌雪會按照他的命令行事,當然,這是在忽悠沒有被人挑釁之前。
給凌雪找點事做,也是蘇晨目前要解決的事。
大是大非的問題上,凌雪還是能判斷的,可現在誰也判不明大是大非。
大周是否繼續存在,有公論嗎?
當然是沒有,圣女和大教主誰對,也沒有公論。
當前,把這第一刀忽悠走才是最緊要的,蘇晨可不想跟她決斗。
簡單幾句話,就把第一刀哄走了,蘇晨很欣慰。
不多時,柳念恩又來了:“公子,老太太想要見你,你不去,她可就要來了。”
“沒問題,我這就去。”
老太太指的當然是欒鳳的師父,那個宗師老太婆。
蘇晨此行也正要跟她說宮里的事,她要找的人,如今也已經有了眉目。
他過去見老太婆了,欒鳳此時也過來,見到柳念恩心中詫異。
“念恩,你今日……看起來與眾不同呢。”
那當然不同,柳念恩都是完整的女人了,跟欒鳳這種未經人事的少女不是一回事,經歷過之后,柳念恩倒是覺得蘇晨是個值得托付的男人。
“小鳳覺得公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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