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絕前輩,我們為什么要布置這迷霧大陣?”黃風老怪看著周圍逐漸濃郁的迷霧,不解地問道。
黑絕老人頭也不回地說道:“我們這一路行來,血跡的村寨也不少了,那些西廠的閹狗們一定已經聞到了味道,小心謹慎一點總無大錯。”
說話間,他還在周圍不停地往下撒著符箓。
生霧符,名字相當的樸實無華,但效果卻非常明顯。
不多時,方圓百里之內已經大霧綿延,甚至還微微有往外擴散的趨勢。
“等等!”就在這時,黃風老怪突然察覺到了有一些不對勁。
“前輩,在下記得這附近似乎沒有什么村子啊,咱們是不是走錯方向了?”他郁郁不解道。
“是啊,這附近的確是沒有什么村子,都是一片荒郊野外。”黑絕老人的聲音似乎變得有一些縹緲。
“那咱們難道不血祭了嗎?在下記得前輩似乎還差一點點就可以突破到換血境了,如此放棄,豈不是功虧一簣?”
“是啊,還差一點,但是這最后的一點,已經不是單純的量能夠彌補的,需要質才行啊!”
“需要質......”
黃風老怪喃喃自語道,突然他感覺自己的胸口一痛,一顆黝黑的手臂捉著一顆血淋淋還在跳動著的心臟穿透了他的胸,其上的皮膚如同枯死的樹皮。
“你,你......”黃風老怪雙眼圓瞪。
“你就是那個質啊!”黑絕老人哈哈大笑道:“你以為老夫費盡心機布置這迷霧大陣是為何?你不會真的以為是對付西廠那些個閹狗吧?”
黃風老怪口中不停地咯血,他艱難地回過頭去,卻因為霧氣太過于濃郁,只能夠看到那一身黑紅袍服。
“那是為了對付你啊,防止老夫失手不慎讓你跑了,哈哈哈!”黑絕老人的笑容愈加癲狂,如同夜梟啼鳴,能止小兒夜啼。
“你,你不得好死!!!”黃風老怪沒有坐以待斃,他拼命地運轉自己的功法,卻驚駭地發現自己竟然無法調用任何真氣。
包括他的氣血在內,都仿佛一潭死水一樣沒有任何動靜。
他在凝神一看,自己體內似乎被一層淡淡的幾乎肉眼不可見的血氣給封鎖住了。
“怎么會?老狗,你做了什么手腳?”黃風老怪絕望地大吼道。
“老夫可沒有主動在你身上做手腳,你可不要污蔑老夫,這些血氣不是你自己吸收進去的嗎?老夫記得你吸收的時候可是甘之如飴啊!”
“老鬼,你,你不得好死!!!”黃風老怪察覺到自己身體越來越虛弱,皮膚越來越蒼老,知道自己已命不久矣,聲嘶力竭地吼道。
只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就連這最后的呵罵都慢慢變得有氣無力。
“陸,陸......不會放過你的。”艱難地說完最后這一句話,黃風老怪的氣息徹底消失了。
“陸?什么陸,陸云?”
作為地榜通緝犯中的武道高手,黑絕老人自然也是明白這個如今在大乾天下都頗負盛名的年輕太監。
畢竟已經有好幾位上了榜的通緝犯在他的手上折戟沉沙。
“等他能找到老夫再說吧。”黑絕老人絲毫不以為意。
他將黃風老怪的心臟直接生吞下去,鮮紅的血液從他的嘴角流出。
黃風老怪的尸體倒在一邊,一雙空洞的眼瞳無語望天,表情復雜。
可能是他也沒想到,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所寄托的對象竟然會是他曾經的仇人。
真是世事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