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一聲撕心裂肺的喊叫聲在不遠處的江面傳來。
沒錯,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陳友諒的兒子陳理。
“我們得快走,若是他們發現追上來,我們可就全完了!”
陳理身旁的侍衛忙拉住他,喊道,“船掉頭,我們回武昌!”
“我爹的尸首還在哪兒!”
此刻的陳理早已經失去了理智,他親眼看著自己的父親陳友諒被射成了篩子,自然是悲痛欲絕。
“放開我,我跟他們拼了!我要為我爹報仇!”
“你瘋了,如今敗局已定,你想把我們這些剩下的人也都搭上嘛?武昌那邊還等著你回去主持大局呢!”
可陳理已經瘋魔哪還管那些啊!
“你有沒有聽見我說什么?我爹死了,他的尸首還被掛在了桅桿上!”
“我要為我爹報仇,報……仇!”
身后的人一記手刀將陷入癲狂的陳理打昏了過去。
原本準備支援的戰船紛紛撤退離去。
晚霞映在嘴角血漬凝固的陳友諒臉上,沉沉的暮光混合著沉沉的死氣,直到清風一陣帶走了飄散在湖口的靈魂。
“阿弟,當真是痛快啊!如今這樣一個心頭大患解決了,咱也可以放開手腳去攻打元軍了!”
“兄長,這陳友諒也算是一代梟雄!一直晾在這桅桿上不妥吧!”
“對對對,咱差點忘了!”朱元璋忙吩咐手下去將陳友諒的尸身取下好好安葬!
“行了,這段時間也夠你忙活的了!趕明兒隨咱一起回應天!”朱元璋拍拍他的肩膀道。
“我還想多待幾天!我聽說鄱陽湖的大閘蟹和銀魚不錯,還未來得及飽一飽口福呢,兄長何必這樣著急讓我回去呢?”
“不是咱一定要讓你回去,是你嫂嫂叮囑了!有件事情要提上日程了,你不得不回去!”
“啊?”唐巍有些好奇道,“是什么事情?我家那位才幾個月,還未到十個月啊!”
“是虎妞!”朱元璋道,“她的婚事已經定下了,下個月初六完婚!”
“啊?這事兒我怎么不知?是誰去說的親,怎么不知會我一聲?”
這件事情來的太突然確實讓他有些懵。
“這是不是好人家?這可不能馬虎了,我可是答應過他爹要照顧好她的,可不能隨隨便便找個人就嫁了?”
“停停停停!”朱元璋立刻打斷了問個不停的唐巍。
“是咱妹子給找的人家,說起來這家人家你也十分相熟,虎妞與他家接親,與你而言也算是親上加親!”
“還與我有關?”
聽朱元璋這樣一說他更有些懵了,跟自己有點關系的會是誰呢?
“是劉伯溫家的小兒子劉璟!”朱元璋見他一臉急不可耐的樣子忙道。
“此子也算是才學過人,長相不差,更重要的是咱們對他也是知根知底!而且他比虎妞小兩歲,算起來虎妞也不虧!”
“怎么不虧,女大三抱金磚。算起來,咱們這是虧了大半塊金磚!”唐巍道。
“怎么?你不滿意?”朱元璋詢問道。
“倒不是不滿意,只是……”
“只是什么?”朱元璋好奇起來了,難道這其中還有什么說法。
“只是以后我再去欺負他們一家的時候總歸不那么心安理得,更有了顧忌總不是那么容易了!”
他說這話時語氣中甚至帶著一點點小委屈。
“哈哈哈哈!”朱元璋聽后哈哈大笑,“那咱妹子還算是替伯溫家做了一件好事啊!”
“不帶這樣的!”唐巍無奈道,“看來是時候找下家了!”
……
此時,戰船已經走遠!
已經醒過來的陳理沖出船艙,噗通一聲朝著陳友諒的方向跪在了甲板前。
“爹,孩兒不孝!”
“您尸骨未寒,我卻不能手刃仇人,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
陳理的話字字鏗鏘,心中憤恨不已,可見仇恨如此之深,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了!
一個月后。
看著身著鳳冠霞帔的虎妞,唐巍一時間也感慨萬千。
當年跟自己一起逃避元兵追捕的女娃娃如今也要嫁為人婦了。
“你怎么哭了?”
虎妞看著不自覺眼眶濕潤的唐巍不禁問道。
“沒事兒,哥高興!”他揉了揉眼睛道,“走,哥親自去送你!”
……
應天府府衙。
“阿弟,對于武昌的陳理咱們咋辦?”
“陳理啊!”唐巍思索片刻道,“此人不行,若說陳友諒是狼,他陳理那就是蟲!”
“所以呢?”朱元璋道,“咱殺了他父親,即便是蟲估計現在也是血性十足!”
“或許吧,不過兄長不是很喜歡寫信嘛!”
“咱有這癖好?”朱元璋疑惑道。
“兄長不是之前與王保保書信甚密!”
“咱那不是拖延住他的計策!”朱元璋說道此處,忽然道,“你的意思是咱也給陳理寫信?”
“嗯!寫威脅信!嚇破他的膽!”
“那咱去找善長去!”朱元璋起身就要找李善長給他寫信。
“回來!這事兒用不著他,都是些恐嚇粗鄙之語,兄長自己來就行了!”
朱元璋回過頭一愣道,“咱光聽課也聽了好幾年了,寫信也不凈是些粗鄙之語了!”
“想來如今也就是徐達還是大老粗了!”
唐巍差點沒忍住笑了出來,“是嘛!”
“那是自然!”朱元璋起身離開。
唐巍則是想起了一件事情:
浙江布政使奏報,寧波府外群島有倭寇來犯,請示上意!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告訴百姓們準備好刀子,這幫家伙來了,殺了再說!欽此!
不得不說這一道圣旨除了前綴跟后綴略有文采之外,其他的簡直就是大白話!
……
十日后,武昌城!
陳理看著手里的那一封信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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