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呵！
“能叫你來我也不跟你廢話。”
花靈揚高聲量質問他，“你在傷害他的那件事里，到底充當了什么樣的角色？”
“我……”
馬天偉遲疑著，想著要不要說出口。
花靈的眼神更冷了。
“我想你應該不知道，他這三年來過的什么鬼日子！他得了重度抑郁癥，每天都在想著怎么自殺，他生活在噩夢之中，就是該死了經歷了那一件事！”
“好不容易，他這半年來才好起來一點，你一出現，什么都毀了，他病又復發了，看到他這樣子你是不是很高興？”
她連聲的質問讓馬天偉心里的愧疚更深了。
“我……我不知道會搞成這樣……”
抑郁癥，自殺？
天啊，馬天偉你看看你到底干了什么好事，你生生把一個人逼成這樣！
他低著頭，吶吶地說，“我只是，妒忌他。”
捕捉到這個字眼，花靈稍微的再加一些聯想。
她半瞇著眼眸，聲如冷箭，“你該不會就是那個，給他下藥的人吧！”
馬天偉猛地抬頭看向她，有些不知所措。
“他，他告訴你的？”
“我是他的太太，他自然什么都告訴我！”
從他的表情里可以看出，花靈知道自己猜對了。
強壓著心里騰升的怒火，她再問，“你為什么要這么對他？他哪里得罪你了？”
“……”
馬天偉無聲地扯出苦笑。
好一會兒，他這才開口，說出這件，在他心里一直感覺到非常后悔的事。
“Mars他很聰明，智商很高，在學校里，教授們很喜歡他，都把他當作得意學生，他也經常拿學校的獎學金，女同們無一不愛慕他。”
“你知道嗎，他特別的突出，特別的亮眼，相反，身為他同學的我，就好像一個丑小鴨一樣，在他強大的光芒之下，沒有人看得到，也不會有人在意。”
“那時的我并不知道他在國內的身份，他和我們一樣住普通的學生公寓，像我們一樣坐公交去上學，他又不招搖他的家世，我以為他只是變普通人家的孩子……”
他的苦笑更多了，“我也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我的父母是移民過來的，到我這是第三代，他們靠著洗餐盤好不容易在那個國家生存下來。這么出色的他，我真的很妒忌，恨自己為什么沒有他的能力，他的智商，恨他為什么受教授們那么喜歡。”
“這種強大的妒忌時常充斥在我的內心，讓我變得有些瘋狂，我在想，如果沒有他在，教授們的目光會不會看向一直排名第二的我？”
“所以，在珍妮絲找上我，讓我一下藥迷昏他的時候，我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說到這里，花靈燃燒著怒火的雙目瞪著他，兩手死死握在餐桌邊，緊握成拳。
沒有一個人在聽到這些事情之后還能保持冷靜的。
她心里已經有了想殺死他千百萬次的沖動！
只聽馬天偉繼續說，“那天晚上是跨年，我趁機約他出去，然后，讓他喝下了摻有藥的酒，然后，”
他深呼吸一口氣，“然后將昏迷的他送去了珍妮絲家的別墅里……”
“我在房外，看著他被那兩個白人糟蹋，我有了一絲報復的快感，心想，他真是活該啊，活該他這么出色，活該我這么妒忌他，可是，當聽到他痛苦的叫聲，我又后悔了……”
話還沒說完，一只茶杯狠狠地朝他扔了過去，正中他的額頭。
茶杯碎了。
茶液撒在他的臉上，和著傷口流出的血跡，融為一體，滴滴嗒嗒地流在桌面上。
越聽越壓不住自己的怒火，花靈憤力朝他扔去自己面前的茶杯，她放聲罵。
“你是不是有病，就是因為你妒忌他，所以把他害成這樣？”
“對不起……”
馬天偉不敢還嘴，連傷口的血也不敢擦。
因為他，真的做錯了。
“我殺死你再跟你說對不起好不好？”
花靈從不知道，一個男人的妒忌心也可以讓人變得不是人。
馬天偉不敢看她，默默地承認她的怒火。
他繼續說，“自那晚之事，他把自己關在公寓里一個星期沒出來，之后，就聽到他搬走的消息，他偶爾來上課，我想跟他道歉，他看到我就冷冷的走了，第二年，他的大學課程結束，聽別人說他到別的大學讀博士，之后，我再也沒有見過他。”
“我心里真的對他充滿了抱歉。”
他唇邊的苦笑更深，“這三年里，我無時無刻不為自己的愚蠢感到后悔，我真的很想跟他說抱歉，抱歉我做的一切。恰好，昨天我在新聞上看到他，也終于知道了他的中文名字，所以我才找來的。”
“你這輩子最不該出現在他的面前！”
已經了解全部經過的花靈氣勢凌厲地站起來，“你的抱歉對他毫無用處，你給他造成的心理創傷，是一輩子都沒辦法痊愈！”
“如果你真的為他好，請你，閉緊你的嘴巴，不要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這輩子，你就把它帶到棺材里邊去！”
“如果殺人不犯法的話，姓馬的，今天我絕對絕對不會放過你！”
惡狠狠地盯了他一眼，再待下去只會想殺了他對替江夜離出氣，花靈提步就想離開這個，讓她快窒息的地方。
馬天偉見狀，連忙喊著她，“江太太，你放心，我會的，這件事，我這輩子也不會向別人吐露一個字，還有，你放心，珍妮絲他們也不會，因為她和那些男人，那件事之后，就死了，他們出車禍死了，死無全尸。”
老天爺還是長眼的。
花靈冷著臉色，扭頭看向他，冷硬著聲音說，“麻煩你，永遠永遠不要在他的面前出現！”
馬天偉神色認真地點點頭，“我會的。”
花靈頭也不回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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