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周素素的確不是。
她只不過是長得跟趙錦兒娘親有些相似,她很小被賣到秦樓的時候,便被秦樓里的姑娘們當個丫鬟使。
誰也沒料到這小丫頭越長大越發有姿色,原來的老寶子發現了她的美貌,就逼迫她學著接客登臺。
周素素憤而反抗,死活不愿意賣身,老寶子命龜奴把她打了好幾頓也沒奏效,怕她想不開做傻事,到時可謂雞飛蛋打人財兩空,再加上很多客人喜歡周素素,打著不賣身的旗號,正好可以抬高她的身價,吊住更多有權有勢專門欣賞這種“貞/潔花魁”的恩客,老寶就答應了。
周素素來到秦府,其實也清楚自己的身份,以前也就罷了,現在是在秦府做工,怎么能跟之前一樣。
“多謝趙娘子。”周素素微微朝著她鞠躬。
秦樓失是在半夜,不過秦樓失火是純屬是意外,起因是有一位女子半夜忘記熄滅蠟燭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睡夢中不小心打掉了燭臺引起的大火。
如果沒有這個意外的話,周素素還能繼續當老寶過接下來的日子,如今寄人籬下,自然要低著頭做人了。
也許,也并不是什么壞事。
“不用這么客氣,你去跟找范姑姑便成。”趙錦兒抬手,目光還在周素素的臉上停留了片刻。
真的跟娘親有那么像嗎?
周素素離開后,趙錦兒才微微回過神來,她轉身去往了醫館內,繼續忙著。
就在這時,卻見一人小跑著過來,這人雙眼還帶著幾分惆悵,“錦兒姐,我還是不敢怎么辦?”
原來是李南枝。
“你不喜歡他嗎?”趙錦兒笑著替她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目光落在她嬌嫩如玉的臉上。
這幾日,李南枝一直沒有動靜,是因為不敢?
李南枝臉色微微有些泛紅,“我總覺得這是欺騙了封大哥,我擔心他會因此而跟我生氣,我不敢。”
她是害怕封商彥生氣?
可是,封商彥向來溫柔,對李南枝亦是如此,再者,他們也不是做什么過分的事情,只是試探下心意罷了。
“怎么能是欺騙呢?”趙錦兒一笑,緩緩說著,“你只是想知道他的心意而已,你沒有錯。”
李南枝皺眉,開始想著,隨后大概是想清楚了,抬眸亮晶晶的眸子看著趙錦兒,“那我應該去試試?”
“去吧!”
趙錦兒只覺這丫頭實在是可愛,跟還沒嫁給秦慕修時的自己一樣,傻乎乎的,明明對方已經那么愛慕她了,她還是沒有自信。
看著她蹦跳著就離開了,微微一笑繼續忙碌著。
等忙完后,她也就回去了。
可是秦府內卻突然出現一群人,全都擁在會客廳內,看容貌和裝束,與東秦人似乎有些區別。
白流光站在他們面前,正在跟他們說著什么。
趙錦兒走上前,用疑惑的眼神瞥了白流光一眼。
“這是小宛國的人,因為我們來小宛國這么多天了,朝堂之上不能無君王,他們要送我父皇回去。”白流光皺眉解釋道,神情滿是煩亂。
百萬舟畢竟年事已高,此刻身子還沒完全好,哪里經得起舟車勞頓。
趙錦兒也皺眉,“這么急?”
一名面色嚴肅、風塵仆仆的中年人雙手抱拳,朝著趙錦兒說道,“國不可一日無君王坐鎮,我們來找陛下可是準備的最好的轎子,保證一路上沒有半分的顛簸,您放心。”
她咋放心?且不說百萬舟那小老頭是她的親外公,他也是自己的病人,
白萬舟的身子骨都還沒好呢!
但是,這畢竟也是小宛國的國事,他們不好插手,但也拿來一個藥瓶遞給白萬舟,“這些丸藥,每日一粒,足夠吃一個月了。”
“好。”白萬舟接過。
他的目光隨后落在白流光的身上,聲線沙啞,“這皇位,我還能再坐個幾年,你若是想在東秦待一會也好,若是想回來也好。”
“父皇,我會時常去看看您的。”白流光嗓音低沉,說了句。
“好好!”
白萬舟目光帶著幾分滄桑,他看著趙錦兒。
到了現在,她口中喊著的都是陛下,都未曾喊過一聲“爺爺”,饒是他心硬如鐵,不知是不是離別在即以至于愁緒萬千,在此刻,他還是蠻想聽到的。
“之前是我的錯,孩子,你在東秦既然能好好過上平安日子,那就待在這里,之前是爺爺的錯。”白萬舟期待的目光看著著趙錦兒。
趙錦兒怎會不知他的心思?
叫一聲?
人都要走了,趙錦兒其實叫一聲也無妨,但是喉嚨處像是被什么東西給塞住了一樣,怎么都喊不出來。
白萬舟雖然期待,但也并不強求,只能遺憾地轉身離開。
旁邊的秦慕修見狀,壓低聲音湊到趙錦兒耳旁,說了句,“娘子,乖,還是叫一聲,這是老人家的心愿。”
趙錦兒咬著牙,眼看著百萬舟即將走出去,終于囁嚅著喊了聲,“爺爺。”
聲音不大,但百萬舟卻聽得很清楚。
百萬舟身形都有幾分顫抖,回過身,目光落在趙錦兒的身上,那滄桑的臉上帶著笑,眼角還含著淚,“誒!”
他這算是應聲了。
感動而滿足。
百萬舟走時,也沒有半分的遺憾,只是白流光站在門口看著馬車消失的時候,眼底閃過一抹痛楚。
“其實我很不孝。”白流光自顧自的說著,“消失了二十幾年,好不容易恢復了記憶,卻讓父皇依舊坐在那個位置上,只要我愿意繼承皇位,父皇就可以安享晚年了。”
可是他內心是不愿意的。
昨夜,白萬舟還找過他,告訴他要走了,白流光當時沉默,因為他真的不愿意繼承那個位置。
白萬舟自然也看得出來,只是嘆口氣說了句:“兒啊,你父皇我最多也就給你撐幾年,這幾年你把你自己想做的做了,等父皇走了,那個位置你不坐也得坐,這是你身為白氏后人的責任,為了小宛成百上萬的百姓,你也不能推脫,那是懦夫的表現!”
最后白萬舟妥協了。
位置與兒子相比,他發覺自己也狠不下心讓白流光那么的痛苦,那就再讓他過一段肆意的日子。
反正這么多年都過來了,再熬幾年也無妨。
于是,白萬舟徹底的離開了,晉文帝也知道,他只是沒想到白萬舟走得這么快,居然一聲招呼都不打。
“希望白兄接下來的日子會好過些。”晉文帝感嘆了句。
——
半夜。
秦慕修摟著趙錦兒安然入睡的時候,門外卻有人喊了聲,“娘子,外面有人求醫呢!”
又是半夜?
白日里本來趙錦兒就很忙,現在還要大半夜起來,他這個做丈夫的,說不心疼是假的。
秦慕修不悅,但趙錦兒卻已經醒了,她聽到有人上門,立即起身隨意披了件外衣就朝著外面走去。
“可知什么情況?”趙錦兒皺眉,雖然還沒睡醒,但是腦海中只是想著有人需要她,身為大夫,她自然是義不容辭。
夜晚的冷風吹幾下趙錦兒就清醒了了。
她聽見身旁的人說了句,“娘子,你去了就知道什么情況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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