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法照城異常的熱鬧有序。
對于之前聽聞升智，伏靈也異常地好奇，特意一大早起來，抱著翎溪跑到離祭典之處最近的一處酒樓。
她定的包廂位置很好，正好站在窗邊便可以將整個祭典場地看得一清二楚。
百年祭典是在一個巨大的圓形廣場上舉辦的。
正中間是一個大型的圓形法臺，上面已經有序站許多身著僧衣的佛修。
每一圈佛修的僧衣都不相同。
口中均誦著佛經。
而法臺外滿是密密麻麻，排列整齊的佛紋，法臺上的佛修每誦完一遍佛經，佛紋便更加亮一分。
伏靈無聊得數到第八十一次后，明顯感覺到佛紋中金光穩定下來了。
燦爛的金光即便是在大白天也異常的耀眼。
但明明是極其亮眼的顏色，卻一點都不晃眼。
轟——！
一道洪亮沉重的鐘聲響起，伏靈直起了身子，翎溪也乖巧地趴在窗邊，慕清舟也走到了伏靈的左側，目光看向法臺上。
無念在一眾人的簇擁下，緩緩走上了法臺正中間，朝法臺下坐著的眾人行了一個佛禮，隨即便盤腿坐下。
開始敲面前擺著的木魚，嘴唇張張合合，眼眸低垂，神色慈悲，誦的佛經同之前那些佛修誦的不一樣。
“這是《法照渡厄經》。”一旁看著伏靈的慕清舟解釋道。
“《法照渡厄經》？”伏靈側頭看向身側的男子，“是法照大師寫的？”
“不是，是法照道尊的師兄自渡道尊，以法照道尊的生平為參考寫出的。”
伏靈點點頭，便將視線轉移到法臺上。
外層的佛紋已經鍍滿了金光，不再是之前一閃一閃的狀態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正在伏靈看佛紋看得起勁的時候，排列有序的佛紋四散開了。
飛速飄向法臺下的一眾人。
臺下的人滿臉的緊張，都伸著手想要佛紋，更有甚者，希望佛紋能多多留在手心。
“啊！！！佛紋選我了，選我了……”
一道聲音打破了場地的安靜。
歡呼雀躍齊齊涌出。
“我也有，兩道呢！阿蘭，我送一道給你。”
“多謝夫君。”
得到的滿心歡喜，沒得到的低頭嘆氣，還有只得到一道得看見得到兩道的修士，眼中流露出嫉妒……
這時，原本四散的佛紋齊齊聚攏朝一個方向飛去。
一個眼尖的修士指著空中凝聚成金光柱的佛紋，驚呼道：“快看那邊，那人是誰呀？竟得了如此多的佛紋。”
“唉，同人不同命呀，也不知道那人出售不出售。”
身側之人語氣中滿是鄙夷：“人傻了才會出售。”
“誒，你這人怎么說話的？！”
“你們別吵了！吵吵嚷嚷的，讓不讓人安靜看了？！”
“你誰呀？！”
“我是你大爺！”
“好的，大爺，我錯了。”
“哼！給老子安靜聽！”
“是是是！”
而伏靈注意力已經被凝聚成光柱的佛紋吸引了，看著飄過來的一堆佛紋，一時有些傻眼了。
手指指尖輕輕觸碰了一道佛紋，隨后的佛紋似被觸發了什么開關，身上的金光一閃，跟見了寶貝一樣，直直地朝伏靈的身體涌去。
慕清舟站在一旁也直接愣住了，右手伸出，竟沒一道是為他而來。
最后在伏靈身體承受不住佛紋之后，落在后面佛紋晃晃悠悠地轉了一圈后，才停在了慕清舟手心。
慕清舟：“……”
伏靈在佛紋的簇擁下直接成了一個金人。
這時法臺上飛來幾道身影。
“圣子，開始吧。”
齊刷刷地圍著伏靈開始誦起了經文。
梵音在包間內經久不息。
不知過了多久，伏靈才從那種神魂被凈化的快感中清醒了過來。
“伏道友。”
一旁原本默不作聲的慕清舟也突然開口喚了一句：“阿靈。”
伏靈還未睜開眼睛，就同時聽到了兩道聲音。
睜眼便看見面前站了兩位修長高挑的身影，是無念和慕清舟。
伏靈起身：“無念大師。”
隨后視線移向慕清舟，想知道發生什么了。
慕清舟見伏靈問自己，嘴角微微上揚，傳音道：“那些佛紋進入你體內的時候……”
伏靈這時環視一周，才發現包間內不知何時已經站了幾位面容慈祥的佛修。
忙行禮道：“見過各位大師，多謝大師出手。”
其中高高瘦瘦的佛修笑道：“阿彌陀佛，伏施主不必客氣。”
他旁邊的佛修也適時點頭道：“拖伏施主的福，沒想到我有生之年竟然看見如此得佛紋喜愛的修士。”
聊著聊著，突然一位佛修冒出一句，問道：“伏施主，要不要考慮菩提圣寺？”
無念的眼神瞬間亮了。
伏靈聽到這話，嘴角微微抽搐，待幾位大師說得差不多了，才緩緩開口道：“不了不了，家師待我極好，就不換道了。”
這話一開口原本還有些爭執的兩位佛修瞬間閉嘴了。
被之前的事蒙蔽了神智，他們竟然撬起了無藥道尊的墻角。
還是她最喜歡的關門弟子！
阿彌陀佛！
罪過！罪過！
“也好也好，伏施主是大機緣者，所修皆有所得，不過，伏施主確實與我佛極為有緣，有空可以來菩提圣寺坐坐。”其中修為最高的佛修道了句佛號，笑瞇瞇道。
隨后留下一句：“吾等就先走一步。”
拉著無念直接消失在包間內。
把伏靈看得一愣一愣的。
“這……”
身后傳來一道低笑：“他們擔心被無藥師叔追著攆。”
“追著攆？”伏靈眉頭微蹙，一臉古怪地看著慕清舟，
師尊不管怎么樣也不會做出追著攆人的事吧。
見伏靈眼中疑惑更甚，慕清舟也不好在她面前提無藥道尊之前的豐功偉績。
只好美化了一些，道：“無藥師尊以前崇尚逍遙自在。”
一聽這話，伏靈瞬間就明白了，不過還是很難想象自家師尊頂著一張美艷惑人的臉追著人揍的畫面。
嘴唇輕抿，直接略過了這個話題，心底卻是想著回頭回宗門時去找樹爺爺了解了解。
“走吧，天色一晚，先回去吧。”
佛紋太多，融合佛紋一下子就花費了一天的時間，不過在那些佛修的幫忙下，融合地更加徹底，這還得多虧了無念他們的幫忙。
可惜還未答謝，人就全跑了。
不過由此看來，師尊之前的形象是有多深入人心了。
回到莫川之前的院子，此時里面已經沒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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