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讓你失望了!”可是她又不欠它的,蘇朵朵毫無負擔的轉身走了。
“蘇朵朵,我恨你。”滿是憤懣的聲音,響徹仙山。
被它這么一攪合,耽誤了不少時間,蘇朵朵不敢再耽擱,趕緊去煉藥。
現在相鄰都知道她拜了王老頭為師,也知道她家出了這檔子事,沒空看診,所以都沒人來了。
但若是她看好了阮夫子的病,那她在濟世堂也能很快混出名號。
畢竟以阮夫子的骨氣,也不是輕易當托的。
當然具體的病癥,她是不會向外界透漏的,畢竟事關病人隱私么!
待蘇朵朵煉好藥出去,爹娘和哥哥們都已經起來了,還用被子包了她,放在驢車上。
這次去的人多,胖嬸沒跟著,只喬叔在前面趕車。
娘親見她醒了,笑著拍了拍,“時間還早,朵朵在睡會,娘抱著你。”
她在娘親懷里蹭了蹭,滿足的嗯了聲。
已經是深秋,天氣寒涼,她不由縮了縮脖。
一旁的大哥見了,立刻把屠三爺收拾好的狼皮給她往上掖了掖。
一股說不出的味道直鉆口鼻,蘇朵朵不適應的往外推了推。
娘親呵呵直笑,“朵朵是嫌味呢!”說完,把狼皮往下推了推,又給她裹好被子。
大哥聞言拿過去聞了聞,“是有點味,不過穿些日,就不會有了。”
蘇朵朵心中一動,這里是有賣香料的,但是卻沒有賣香水的,仙山里樹的品種繁多,她想做香水,也不是很難。
可惜她這個身體太小,三歲給人看病,來的人都是沖著噱頭來的。
口口相傳的又慢,還有很多人聽了也不信,不然她定會自己開幾個鋪子來。
現今只能頂著徒弟的名頭給人瞧病。
不過也不是都不好,起碼在縣里可以照應哥哥們。
這么盤算了會,她有些困意襲來,馬車晃晃悠悠,她又睡了過去。
等到了縣里,娘親才把她叫醒,喬叔負責看車。
爹和娘看時候還早,帶著她去買了些禮品,然后先去看了王老頭。
畢竟在大家眼里,王掌柜是她救命恩人么!
蘇朵朵雖然有些肉痛,卻也不好阻攔,臉色僵硬的看著王老頭收下。
之后店里陸續有了來看病的,爹娘怕打擾到他,帶著她出來了。
一家人難得來縣里,爹爹不得不拿出一點錢,請大家下館子。
蘇朵朵有些攙肉。
文墨齋掌柜給的定金還沒動,她暫時放在仙山里,但是又沒名頭拿出來,不由郁悶。
好在娘親記得允諾她的,讓上了一盤香酥鴨。
就一只……
蘇朵朵饞蟲全被勾起,可是又不得不忍下口水,左右瞧了瞧,只見哥哥們都往她跟前推,讓她快吃。
這一刻,她忽然想到了火靈芝的話。
確實像個乞丐!
也不知是不是好運果的時效過了,她這想法剛起,店外真就來了個乞丐。
眉眼纖細,竟是個小女孩。
衣著襤褸,瘦的皮包骨。
店小二似是司空見慣,裝作未看見,實則暗里打量他們的反應,若是有個不對,才會轟人。
“好心人,施舍點吃的吧,我娘病了,家里一點吃的都沒了。”細若蚊蠅的聲音。
“可憐見的。”娘親給她包了兩個饅頭,又掰了半只香酥鴨,“拿回去,跟你娘一起吃。”
比她大不了幾歲的小丫頭,感激的直作揖,“謝謝夫人。”
“等等。”正高興的往外走時,蘇朵朵叫住了她。
小丫頭聽到喊她,一臉怯弱的看回她,“這位小姐,怎么了?”
面上十分害怕,就怕她會要回去。
蘇朵朵也沒解釋,“你不是說你娘病了么?我跟你去看看。”
小丫頭一臉詫色,結巴了一下,“啊……看我娘?”
蘇朵朵工作起來,三餐不定的,到真不餓,一擺手,“怎么,難道你是誆騙我們的?”
小丫頭驚惶搖頭,“沒有,我沒騙人。”
爹娘起身也要跟去,蘇朵朵搖了搖手,只問小姑娘,“不遠吧?”
小姑娘看了幾人一眼,點了點頭,“不遠的。”
蘇朵朵才回過頭,對爹娘說,“爹娘,我去去就回,以后在師父門下,少不了跑腿打雜的,就當提前熟悉熟悉環境了。”
爹娘互看一眼,聽她說的有理,便答應了。
小姑娘臉上也有了些喜色,邊走邊說道:“我娘見人來看她,定會開心的。”
蘇朵朵身高比她矮了一個肩頭,聽后抬頭看她,“你娘可瞧過大夫了?”
小姑娘臉色暗淡下來,“沒有錢,娘說歇些日子就好。”
蘇朵朵哪里還不明白,今年收成不好,只怕流離失所的人會很多。
當真沒多遠,她們大概走了百來步,就到了。
蘇朵朵看著眼前用草席搭的窩棚,不由呆了一瞬。
四面漏風,不病才怪!
不用進去,就看到一位凌亂著頭發,臉色發青的女子躺在席子上。
蘇朵朵趕忙進去,那女子昏昏睡著,連她進來也不知。
查完脈后,她不禁嘆氣,小姑娘則一臉緊張的望著她。
“你娘這病拖了三四個月了吧?”
小姑娘眼睛一亮,“是病了四個月了……”想問什么卻又不敢問。
蘇朵朵也知她是怕被人嫌累贅,不再多說,拿出針。
“濟世堂的王掌柜是我師父,你娘的病雖不是大病,但再拖下去就沒救了。”
小姑娘先是驚訝,后是驚喜,聽到最后害怕。
“求小姐救救我娘,歡兒為奴為婢伺候您。”
蘇朵朵也沒多說,“你先出去,我要行針。”
歡兒聽了立刻出去了。
把她支開,蘇朵朵立馬進了仙山。
這人病的氣機都快斷了,大概是放心不下女兒,才強撐著最后一口氣吧。
“火靈芝……火靈芝……”蘇朵朵滿山喊,都不見它人影。
只好改了口,“我煉丹藥總行了吧?你快點出來!”
須臾間,火靈芝不緊不慢的走來,“此話當真?”
蘇朵朵郁悶的點點頭,“比真金還真,你先幫我個忙。”
火靈芝冷哼一聲,“這天下可憐人多了,難不成你想扒我層皮?”
“快點,這人都快斷氣了!”蘇朵朵惡聲惡氣懟它,“再矯情會兒,你就沒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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