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
茫茫大漠,一覽無余。
一座沙土堆起的小山丘旁,坐著一個面容憔悴的女子。
不是別人,正是托婭。
而這沙土之下,埋的人,正是巴圖。
自從巴圖死后,托婭命北漠軍退了后,她便一蹶不振。
懷疑自己的能力!
覺得,是自己害死了巴圖!
每每想到巴圖那威武的身形,她就心疼,這種痛就像鈍刀子銼心…
“八哥,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當初,我就不應該讓你去執行那些任務!”
“都怪我!”
托婭仰頭,把牛皮袋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盡管很烈,但她像沒事人一樣,喝著…
臉上掛著自責。
愧疚…
追憶著過去的點點滴滴。
那個時候,他們還小,才十多歲,騎馬馳騁在草原在大漠…
他說,“妹妹,等咱們長大了,八哥一定帶你去南方看看!”
“聽說,那里的風景秀麗,特別的漂亮!”
托婭笑容燦爛,“好啊!”
等到了十八歲的時候。
托婭和巴圖都進入了北漠軍。
他們隨著閱歷,心中所想也徹底改變。
巴圖曾向托婭許諾,一定會陪著她,一起南下,登上那武朝京城,看遍這世界的繁華…
可一切,終究是變成了夢幻泡影。
“八哥,我想你……”
托婭現在,沒了女將軍的神氣,就像鄰家的小女孩。
眼淚,不受控制的掉落。
她雖哥哥王兄不少,可巴圖和她最親近,兩人從小到大,形影不離…
巴圖的身死,對托婭而言,無異于失去了一個最親的人!
她抓了一把沙土,松開,黃沙跟隨著輕風飛舞起…
“八哥!”
“這是我們小時候最愛玩的游戲!”
“你快看!”
托婭笑著,像個普通人家的女孩。
只可惜,她所想所念之人,無法回應她半個字。
就這樣,她一直坐著,到了日落時分。
殘陽染紅了大片天空,美中還透著幾分凄涼…
托婭靜靜的望著,心中萬分思緒,最終化作了兩行清淚。
一直陪著她的阿茹娜,實在看不再去了,“九姐,振作起來好不好?八哥在天上,也不想看到你這樣,好不好?”
“你可是我們北漠的九公主,女戰神!”
阿茹娜坐在托婭身邊,輕晃了她幾下胳膊。
托婭道:“你說,八哥,真的能看到我們嗎?”
阿茹娜道:“姐,老人都說,人死了一定會變成星星,你看天上那么多星星,一定有八哥!”
“你振作起來好嗎?”
“八哥在天上,肯定不想你這樣!”
“我們應該,一起把八哥沒有完成的心愿,完成……”
這些話,觸動托婭。
她沒有說什么,只是額頭抵著阿茹娜。
“姐姐心中難受!”
“我知道!”
阿茹娜抱著托婭,把自己的溫暖給她。
“振作起來,你還是那個意氣風發的女戰神!”
對于這個稱號,托婭已沒有太在意了。
她覺得,自己根本配不上。
就這樣,兩姐妹,在巴圖墓前,相擁著!
千言萬語,化作了無聲。
因為人在悲痛的時候,根本發不出一點兒聲音。
…
前不久北漠和武朝的那一戰。
徹底把北漠的囂張氣焰打了下去。
他們兩年來的不斷征戰,損失巨大,也不敢再起戰。
起碼,現在的北漠,偃旗息鼓了!
因為如果把北漠比做一個壯漢的話,那他就是耗光了力氣,只剩下了軀干。
試問,這種情況,還有什么資格出兵?
北漠號稱有百萬狼騎,在一次又一次的大戰中,足足損耗了有五十萬人。
且還是兩年內!
所以,他們不敢再起戰了,要休息生息。
北漠王庭,下命令,讓十二大部落的努力生育…對于他們而言,只有擁有足夠多的人,才有資格有機會南下。
否則,將永遠都沒機會!
故,北漠徹底收起了鋒芒…
北境城中,蕭戰明和石敢當積極練兵,進行備戰。
他們擔心,托婭為了給巴圖報仇,卷土重來。
畢竟,托婭也是一個不按套路出牌的人。
蕭戰明和石敢當,走上北境城,巡視…
如今的北境城,通過修繕,已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依舊是邊關雄渾的巨城。
蕭戰明望著茫茫天色,緩緩開口,“石將軍,前不久那一戰,你怎么看?”
石敢當道:“險勝,如果不是這一座北境城,武朝軍恐怕還真擋不住北漠狼軍!”
“是啊!”
蕭戰明點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北漠狼軍,擅長騎射,又勇猛,的確是武朝軍的勁敵!”
石敢當應了一聲,覺得蕭戰明話里有話,就道:“將軍,您有什么,就直接說吧!”
蕭戰明抬手指著北方,“因為有北漠的原因,武朝這座北大門就永遠不會安寧,要想徹底安寧,就必須他們消失……”
“我的意思是,向陛下請命,徹底粉碎北漠王庭!”
這不光是他一個人的想法,更是全軍的想法。
去年,江寧就派出過石敢當,遠征北漠…可最后失敗了,因為石敢當等人在別人家的地盤上,且敗給了各種因素。
石敢當道:“陛下組建征北軍就是這個目的!”
蕭戰明點點頭,“是!”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北漠連著兩年起戰,已無力再進行防御了?”蕭戰明大膽的設想,說出心中想法。
石敢當道:“北漠號稱有百萬狼軍,我覺得不會!”
蕭戰明目光深邃,“我覺得百萬不過是一個虛數而已,并不真實!”
當然了,這是他的猜想,不能確定。
石敢當若有所思,“這就不知道了!”
蕭戰明嘆了一口氣,萌生親自帶兵出擊的念頭。
就這樣,兩人聊著,從練兵到兵法,等等…
京城,制監司所在的大院中,突然傳出一道驚雷炸開聲。
赫然是,江寧命王安研制的三弓床弩成功了。
長槍射出,直接把墻都射穿,猶如炮彈轟過一般。
王安見威力如此巨大,心中震撼不已,歡呼雀躍道:“成…成功了,終于成功了!不負陛下!”
他激動的,跪在地上。
經歷三百多次失敗,終于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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