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襲月一看,愣住了:“你要干什么?”
倪紅氣鼓鼓:“還能干什么?當然是陪著你睡啊。”
鳳襲月:“……”
半晌,目光空洞的看向了窗外:“其實你不用這樣,江宸始終都是要死的。”
這是什么話?
倪紅愈發的看他不慣了:“誰不會死?但是在沒死的時候,都得好好活著不是?”
活著?
鳳襲月冷了!
并且,再一次,他將目光看向了這個女人,卻見這個時候她已經在地板上把自己的床鋪好,躺了上去,而此時房間里的燈光已經熄滅,于是從他這個視角看過去,便恰好將她的睡姿盡收眼底。
那是一種很不安穩的睡姿,背部是微曲的,雙手則全然沒有白天的果斷利落,此時她,看起來更像一只想要尋找一個安全地方的貓,就那么小小的蜷縮在那里,空出來的位置,像極了在等著一個人將她擁在懷里。
怎么會這樣?
鳳襲月忽然迅速轉過身,隨后,睜大了一雙眼睛,看著上空,大口大口的喘息起來。
為什么?為什么他會在她身上再一次看到這樣的感覺?她不是害死淳安的兇手么?那個叫胡雁的女孩說了,三年前,就是她害死這里的殷離離后,她才坐上了總隊長這個職位的,既然是這樣,那她絕不可能是淳安。
可是,如果她不是淳安,那為什么他老是在她身上?看到那種熟悉的感覺?
一夜無眠,第二天早上起來,倪紅發現這男人臉色是相當的難看。
“你怎么了?”
“我昨晚痛了一個晚上!”
“那里痛?”
“心口痛!”
“你有病?”
鳳襲月不說話了,轉而抬起頭看著她,一字一句:“我沒病干嘛住你這里來?”
倪紅徹底不說話了,繼而,將自己的被子一抱,披頭散發就開門出去了。
鳳襲月看到,連衣服也不穿,直接就赤腳下來也跟著出了門,不過他沒去那里,而是躲在隔壁的門口,看那屋里的女人到底是怎么起床的?
卻見這人到了自己的房間后,先是抱著自己的被子站在屋中間發了好一會呆,然后再抱著被子往床上一滾,那滾的姿勢好吧——
就是烙餅,滾來滾去,再滾來滾去……
滾到差不多十遍的時候,鳳襲月有種錯覺,就好似喬玉兒會突然拿個掃帚沖進來一樣:“裴淳安,你這個死丫頭,你還賴床!!”
然后按照習慣,這死丫頭就該風風火火的起床洗漱干活去了。
可這里,就當鳳襲月滿懷希望的時候,卻見這女人將被子一裹,直接又睡回去了,那決定干凈利落的……
鳳襲月整顆心都沉了下去,隨后一步三晃像個游魂一樣回了屋。
也是,她怎么會是淳安呢?淳安雖然脾氣也不好,可是從來不會那么刻薄惡毒罵人的,而且淳安的眼睛也是最漂亮的,即使她遇到了多大的問題,她的眼里也總是閃現一股堅定,不會像現在這個女人一樣,死氣沉沉的讓人害怕。
鳳襲月這可顆心就這么徹底的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