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姬唐 > 第十六章 對,這事不能說
  兩人看著有些癡狂的姬松,一時間也被他的情緒所感染。是啊!

  華夏從古到今從不缺少身處逆境而絕處逢生的人,那些人到底有著怎樣的不屈意志,才能在幾乎不可能的情況下,觸底反彈,苦盡甘來。

  姬松在最初的激動下平靜下來,說道:“而在小子看來,公主就是這樣的人,在深陷長安,一無援助,二無準備的情況下,卻能夠在關中大地上聚兵十萬,一舉攻破長安,這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嗎?

  小子不敢說公主此舉后無來者,但至少是前無古人吧!

  以一女子之身能做到如此,可見公主的意志是何等的堅韌,身處絕境卻毫不氣壘是為勇;

  統兵十萬,縱橫京幾,攻略長安是為謀;

  帶兵嚴明,與百姓秋毫無犯是為仁;

  與士兵同甘共苦,為士氣而隱瞞傷勢,導致差點香消玉殞是為義。

  這樣一個有勇有謀,為仁為義的奇女子,只要她還有求生欲,那就有化不可能為可能的能力,在這樣的人身上發生怎樣的奇跡,小子都不會感到驚訝!”

  李世民聽到姬松的言論,也開始回想三妹的一生。

  是啊,三妹的一生就是奇跡的代名詞,一個小小的病痛,又怎么能將她打到呢?能打到她的只有她自己。

  而柴紹卻是羞愧的想要鉆進地縫里,當初他們夫婦在長安,家里傳來消息讓他們撤離長安。為了迷惑朝廷,不可能兩人同時離去,但是最后卻是自己離開長安,將自己的妻子留在了絕地長安。

  之后,兩人雖然還是夫妻,平陽也沒有怪他,但早以沒有了當初的感情,現在只能算是名義上的夫妻罷了!

  姬松看了看柴紹愧疚的表情,就知道他的想法。但是這和自己又有什么關系呢!

  在當初他留下李秀寧的那天開始,結局就早已經注定。

  回過神來的李世民還是對姬松一禮,道:“不管怎么樣,本王還是要謝謝松哥兒你,要不是你當初重新喚起三妹的求生欲,也不會有三妹康復的一天,今日松哥兒的言論,三妹知道后想必定是歡喜不已!”

  “殿下廖贊了,那日小子也是胡言亂語,也不怕殿下笑話,當時小子真是害怕的要死,就擔心殿下一不高興將小子拉出去砍了。”姬松有些嬉皮笑臉道。

  李世民和柴紹也被姬松的話逗的開環大笑起來:“你小子真是大膽,當日竟然敢對本王發火,還讓本王無法發作,這么些年,你還是第一個如此敢對本王說話的人,特別是對三妹說的那些話,本王現在想起來就覺得好笑!”

  “哦!松哥兒給公主說什么了?”柴紹有些好奇道。

  李世民此時正高興著,想都沒想就說到:“松哥兒他說....................”

  “咳咳!殿下!”

  “呃!沒什么,當時本王心急如焚,拿里記得住,行了,出來有點久了,也該回去了。”

  李世民聽到姬松的提醒,再看看柴紹的好奇的表情,強忍住想笑的沖動,轉移話題道。

  要是讓柴紹知道姬松對三妹說的話,想必柴紹真有可能提著橫刀追殺松哥兒了!

  嗯!這事不能說,不過當時在場的人不少,等會回去,要對他們下封口令,這事絕對不能讓柴紹知道,要不然,柴紹就真的沒臉做人了。

  以后要是讓大家知道平陽公主是為了不希望別人住自己的房,睡自己的床,打自己的娃才活下來的...............李世民想到這里,再也忍不住大笑起來。

  姬松滿頭黑線地看著哈哈大笑的李世民,而柴紹卻是一臉的莫名其妙,不管怎么追問,李世民就是不說。

  三人回到姬松家里,李世民和柴紹前去探望平陽公主,姬松想著也沒什么事,就準備去看看李老頭。

  這老頭現在完全是掉到算學的坑里面去了,說什么,不將這本算學初階學透,就決不罷休!

  《算學初階》雖然是姬松編寫的簡單算學知識,但是里面已經涉及到了上世初中的課程,沒有堅實的基礎,有些東西根本就是在看天書。

  帶著大黃,姬松來到學堂,此時學子們在兩旁的教室里自習,而李綱就在正堂后面那間姬松留下來的休息室里。

  姬松推門而入,卻看到睡的正香的李綱,姬松不敢驚擾,拉過一旁自己平時休息用的被子,蓋到李綱的身上,而他則在書案前開始批改學生的作業。

  “啊哦!”不知過了多久,姬松終于批改完,站起來伸了下懶腰。但想到老師還在此處,連忙向后看去,卻發現老師正看著他,眼中滿是笑意。

  其實李綱早就醒了,不過在看到姬松正在給學生們批改作業,也就沒有打擾,也許是無聊,就在一旁看起了姬松是如何批改的。

  姬松批改作業時,不但將學生的錯誤明確的指出來,更是將為什么會錯,也給學生仔細地分析出來,這樣的教學方式讓李綱很是驚奇。

  特別是在看到姬松咋給學生分析算學上的錯誤時,他更是從中找到了自己百思得其解的問題,原來就是這樣的簡單問題,卻讓自己苦思冥想而不得。

  “老師,您什么時候醒的,怎么不叫醒我呢!”姬松連忙說道。

  李綱沒有說什么,而是拉著姬松的手,讓他坐在自己身邊,對他說道:“我看你在批改作業時,指明其誤繆之處,也幫其分析為什么會這樣,那你為什么不直接給出答案呢,這樣不是更加方便快捷嗎?還能省去自己和學生更多的時間,何樂而不為?”

  姬松沒有正面去回答這個問他,想了想,說道:“從前有兩個兄弟,他們分別拜了不同的人為師。

  老大拜了一位特別嚴肅的老師,在教學的過程中,這位老師對學生特別嚴厲,并且將自己的學問毫不保留的教授給學生。

  在學生犯錯時,也會毫不留情的指出他的錯誤,并告訴他錯在那里,應該怎么去做。這樣多年下來,學生的學業提升的很快。”

  “這是位真正的師者。”李綱點頭贊道。

  姬松沒有說什么,只是笑了笑繼續說道:“老二也拜了一位老師,但是呢,這位老師,在教學生時,不會直接告訴他答案,而是去啟發他,去引導他,直到學生知道為什么會如此,而不是將自己的想法強加給學生,他希望學生們都有自己的見解。

  就這樣,三年時間里,老大的學問遠遠超過了老二,但就是這樣,老二的老師,還是不疾不徐地教授著學生。

  五年后,老大還是遙遙領先;八年后,老大的學業進步沒有那么大了,老二也開始慢慢接近老大;十年后,兄弟二人已經相差無幾;二十年后,老二的學業已經遠超老大,而老大的學問已經開始停滯不前。

  多年后,老大成為了附近有名的學者,而老二卻在前人的基礎上推陳出新,創立了新的學派。”

  當姬松講完,李綱此時已經陷入沉思當中,姬松也不打擾,靜靜地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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