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古意打斷他們的笑鬧,正言令色道:“別貧了,本長老還在這,再胡說八道,回去罰你們給我抄千遍宗規。”

  一想到那又臭又長的宗規,眾人皆是害怕。兩個月前被罰抄的手感還在,手酸痛發麻,于是紛紛識相閉了嘴。

  余古意提劍,運轉靈力,反手持劍插中那塊土地。

  貧瘠的土地受到靈力攻擊、攪動,土塊立即四濺開來,土地裂開一條大縫。

  只見那裂縫越來越大,很快便如游蛇般占滿整片土地。腳底下震顫起來,眾人平衡不穩,左右攙扶。

  余古意感覺有點吃力,他皺起眉頭。一個機遇而已,怎么這么難以開啟。

  一劍拔出,土地瞬間凹陷了下去,沙石滾動。

  腳底土地塌陷,下面是漆黑一片,眾人驚著、怕著,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失去支撐點墜下去。

  “我艸!”

  “我艸!”

  “我艸!”

  于是,每人一句“我艸”接力,出現了集體“我艸”的情況。

  余古意在黑暗中下墜時,聽了兩耳朵的我艸,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些人就不能安靜一點?

  “等回宗,你們給我把禮義廉恥那一條抄一千遍!”

  余古意實在忍無可忍,無需再忍,這些兔崽子一天天的不學好,整日我艸走天下。

  “啊?”下墜的弟子哀嚎道,“長老,不要啊,弟子們錯了。”

  “多嘴,再把忍耐克己那一條抄一千遍。”余古意毫不留情。

  眾弟子:“……”嗚嗚。

  謝星塵穿書過來,還沒抄過宗規,沒能體會那種手酸痛發麻的爽感,不知者無畏地問:“師兄,兩條宗規而已,很長嗎?”

  被罰抄宗規,討飯師兄也很喪。

  但面對萌新謝星塵,他善意解答:“毫不夸張的講,你師兄我這輩子,走過最長的路,就是在去被罰抄宗規的路上,和抄不完宗規的路上。”

  “噢,那應該挺長的。”

  謝星塵從小抄課本抄到大,心里覺得應該沒什么,但是為了迎合悲傷氣氛,真誠且淡定道:“師兄,我們好慘啊。”

  討飯師兄:“……”

  可他并沒有覺得,謝星塵真的認為自己慘。

  眾人下墜了大概有幾十息,腳才落到實地上。有人為了不消耗靈力,點亮火折子,照亮周圍環境,“哇,這是,一個石洞?”

  火光迅速照亮整個石洞。

  謝星塵借著火光打量。

  這個山洞離他們掉下來的地方很高,很偏僻,難怪以往沒什么人能夠找到機遇。

  就算找得到,也未必有余古意的修為打開。

  打量完,謝星塵加入了尋寶隊伍,啟動偵查模式地毯式搜尋秘寶。

  眾人搜查許久,毫無收獲,有人開始不耐煩了,“這里不會沒有吧?”

  “機遇可能不在這個石洞里,你看那,那有其他道路通向其他石洞,也許在那些石洞里。”

  “有道理。”幾個耐心告罄的弟子,不打算在這個石洞里搜查了。

  “機遇處有守護獸,不想遇到危險,老老實實跟著本長老。”余古意見有人要沿著石洞分出的其他的甬道走,不耐煩地好心提醒道。

  他不想這些弟子因為著急奪寶,離開他的視線,被守護機遇的兇獸殺死。

  可偏生有幾個不怕死的,豬油蒙了心,想著他們要是提前發現了天階法器,就能占為己有。

  余古意見他們不聽他的話,固執地要分道走,也懶得浪費口舌管了。

  他若是多管了,那幾個弟子恐怕還會誤會他余古意,是不想讓他們拿天階法器,故意恐嚇的。

  何況,那不聽話的幾個弟子,又不是他峰下的,不管也罷。

  轉身,便交代剩下的人跟緊他,通往另一條甬道去找機遇。

  “啊——余長老!救命!!”

  余古意剛轉身,那幾個走進的其他甬道的弟子,便傳來一陣陣驚恐的叫聲,尖叫聲撕裂空氣。

  ——

  秘境,峽谷外。

  “蕭義和,現在該怎么辦?”莫小笙攙扶著受傷的蕭義和,一路逃跑,前后還跟著幾個資歷尚淺的小師弟。

  蕭義和捂住肩膀的傷,他的傷很重,深可見白骨,血如水注不停地流。

  他望了一眼身后追殺而來的其他宗弟子,又看了一眼身邊焦急的莫小笙,突然莫名其妙地笑了,“少主大人,你怕了?”

  莫小笙咬牙,都什么時候了,蕭義和這家伙還有心思挑釁他。

  他皺眉:“怕?本少主除了師尊從來沒怕過。倒是你跟個傻缺一樣,本少主可沒讓你替我擋這一劍,你沖上來干什么?”

  “這不是……秘境讓你當我奴仆,你覺得委屈了。我自作主張替你擋一劍,咳咳,讓你高興高興?”

  蕭義和疼的蹙起眉,長時間流血未包扎,嘴唇發白,連說話也有些費勁。

  “可現在本少主不高興,你這一劍是活該。”莫小笙看他臉色白的厲害,心想蕭義和今天真是吃錯藥了,跑過來為他擋劍,傻缺。

  “莫師兄,怎么辦?隱藏符快被識破了,那些個宗門弟子追上來了!”

  這幾個天資不錯的小師弟,第一回入秘境,剛出古城便被其他宗弟子追殺。

  半路遇上莫小笙他們,以為有了希望,沒想到這希望滅的這么快。

  眼見著身后其他宗門弟子要破了隱藏符,怕的要死,聲音都急了。

  莫小笙也急,他聯系余古意時玉牌被挑碎,現在已經過了半個鐘頭。

  也不知道沒了玉牌定位,他師尊余古意能不能找到他。

  “你們繼續往前跑,不用管我。”蕭義和推莫小笙離開,自己停了下來,不再逃跑。

  他是累贅,沒了他,其他幾人也許還能躲避追殺。

  “對,你這情況還是別跑了。”莫小笙難得同意蕭義和一次。

  蕭義和推莫小笙離開的動作一滯。

  抬眸看向莫小笙,眼神一點點晦暗下去,毫無血色的唇角繃成直線。

  果然啊,他們只是尋常師兄弟。

  他蕭義和就算死了,莫小笙恐怕只會擺出少主架子,笑他傻,他的死活不關他事。

  莫小笙沒看見蕭義和暗淡無光的眼神,轉身將剩余不多的符紙給了小師弟們,囑咐道:“你們先走,他流血太嚴重了,本少主大發慈悲給他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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