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王自然不會去求蘇柚。
蘇柚算個什么東西,也值得他去求。
蕭王根本沒有把蘇柚的威脅當回事,取出一把匕首,點燃燭光烤到通紅,而后面無表情地將傷口挖開,將嵌在肉里的箭頭挖出來。
哐當……
箭頭掉在地上,鮮血噴涌而出。
蕭王身形晃了晃,隨手取了一塊帕子,將血捂住。
要不是,血流太多會死,蕭王根本不會捂這一下。
他沒有痛覺,這傷口在旁人看來很重,在他眼中,卻與蚊蟲叮一下無區別。
待血止住,蕭王又將匕首擦干凈,再次燒紅,將傷口燙焦。
如此,可避免傷口腐爛,引起的高熱。
正要包扎,卻看到腰間的藥瓶,蕭王盯著藥瓶看了片刻,嘆了一聲,將藥瓶取下,倒出一粒藥丸,將藥丸捏碎,灑在傷口上。
這是華神醫給他的,華神醫無聲無數次告訴他,只要受了傷,哪怕不痛也得用藥,這是對一個大夫的基本尊重,不過他從來沒用過。
姓華的是個什么玩意兒,他比誰都清楚。
尊重他?
讓姓華的做夢比較快。
這一次會用上,不過是想讓傷口好得快一些,免得林慕七擔心。
灑上藥,蕭王自覺已經處理好了傷口,將傷口包好,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就不再管了。
“召集一眾將士,商議明日戰事。”蕭王換上一身干凈衣服,大步走出軍營。
“將軍?”一眾叛軍看到蕭王,無事人一樣走出來,驚了一跳,有那佩服蕭王的,忍不住擔憂地道:“將軍,你的傷沒事吧?”
有蘇柚的命令在,他們不敢讓大夫,給蕭王診治,但關心一下蕭王的傷,蘇柚總管不著吧。
“無事。”蕭王疏離又冷淡,顯然并不想多談。
其他人見狀,也不敢多問。
他們與蕭王并肩作戰了這么多天,也算是了解蕭王了。
蕭王人狠話不多,但講義氣,本事大,尤其是在戰場上,他從來都是身先士卒的那一個,從來不會拿小兵去填敵人的槍口,尤其是……
在戰場上,他們要遇險了,只要蕭王能救,蕭王就一定會救他們。
這樣的一個將領,這樣一個并肩作戰的同袍,實在是讓他們太有安全感了。
是以,叛軍的將士,從上到下,就沒有不服蕭王的。
蕭王一發話,哪怕大半的將領,剛從戰場上下來,正筋疲力盡,也沒有人抱怨一句,一個個干脆利落地跟在蕭王身后,跟著蕭王去大營議事。
“顧將軍,安城拿下了嗎?”蕭王一貫的言簡意賅,直奔主題,一句廢話也沒有,一上來就直接說正事。
一滿臉絡腮胡的九尺大漢站了起來,拍著胸脯,一臉得意:“將軍您都為我們,開了一個那么好的頭,要是拿不下安城,我老顧還是人嘛。將軍您明早去看,安城的城墻,已插滿了我們的旗幟。”
“很好。”蕭王面無表情,不帶感情地評價了一句。
可就這么一個,沒有一點情緒起伏的評價,卻讓顧將軍激動、得意不已,不過嘴上還是謙虛地道:“都是將軍您的功勞,要不將軍您一箭射殺了那狗屁二皇子,為我們開了一個好頭,我們也不會有這么順利。”
“老顧說得對,今天這一戰能贏,都是將軍您的功勞,將軍您才是大功臣。老顧,你少得意,你也就是命好,當時在戰場上,離將軍近。不然,第一個帶兵沖上城墻的人,肯定是我。”
蕭王口中的顧將軍有多得意,其他人就有多酸。
幾個離得近的將領,都忍不住開口:“就是,就是……將軍,老顧就是運氣好,沾了您的光。”
“要換作是我,我肯定做得比老顧更好。將軍,您下次帶上我吧。”
“我,我,我也行。”
“將軍你叫我往哪里沖,我就往哪里沖。”
幾個將領從開始的酸,到主動請戰,一個個積極得不行。
叛軍雖不是朝廷正規軍,可內里的規章制度,也與朝廷軍制一樣。
想要往上升,就得要有軍功。
都來從軍了,又跟著蘇柚起兵造反了,又怎么能甘心平庸。
說句不好聽的,在場的這些將軍,就沒有一個野心小的。
野心小的,根本不敢造反。
有野心,那自然是要抓住一切機會向上爬。
更不用提,在蕭王的指揮下,他們就沒有打過敗仗。
這個時候主動請纓做先鋒,不是拿命去博戰功,而是跟著去撿功勞。
送上門的功勞,不去搶那就是傻子。
一眾叛軍將領,爭得臉紅脖子粗,甚至有幾個性子急的,直接動手打了起來……
蕭王話不多,為人也很冷淡,與一眾將領都保持著絕對的距離,卻仍舊能得到一眾將領的崇拜與追隨,自然是有其個人魅力在的。
比如此刻……
蕭王雖話不多,但他卻不會阻止,手下的將士講話。
甚至在他們爭吵、動手時,也不會訓斥干涉,而是給足他們空間,任由他們自己解決。
蕭王充分地尊重每一位將領,每次打仗前,也會聽取他們的意見。
不過,作決定的人只有蕭王一個。并且他的決策,就是最終的結果,所有人必須聽從。
初時,叛軍將領也是不滿的,但一次又一次的戰斗,讓他們明白,蕭王此舉是對的。
商討時,要聽取各方意見,但做決定時,有一個聲音就夠了。
他們學著蕭王的做法,將此舉運用到自己營中,發現效果出奇地好。
蕭王沒有指點他們兵法武功,只用行動告訴他們,兵要怎么領。
給予他們充分的自由,又會為他們指引方向,這樣的上鋒怎么能叫他們不佩服、不崇拜。
甚至,因為蘇柚隱隱對蕭王的打壓,讓一眾將領對蕭王更信服了。
作為武將,誰希望自己有本事,卻遭一個沒本事的人算計擺布呢。
蘇柚不懂兵法,卻插手軍中事務,甚至逼迫他們,不許讓大夫給蕭王治傷,只會讓他們對蘇柚不滿,同時心疼蕭王。
要知道,蕭王身上的傷,可是為了打仗,為了他們才受的,結果卻因蘇柚的私心,而無法及時醫治,這事換到誰身上,不憤怒、不惱火、不憋屈呢。
他們不得不聽從蘇柚的命令,但這并不表示,他們認同蘇柚的做法。
甚至,他們極為排斥,厭惡蘇柚的行為。
這是蘇柚沒有想到的,蘇柚甚至還在等蕭王上門求他。
而在蕭王與叛軍,商討接下來應戰之策時,林慕七、曹稱象與華神醫,已安全地從燕安城脫身。
他們沒有去找蕭王,而是直奔天乾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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