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圣旨拿給若曦郡主!”
秦昊將圣旨交給靜公公,淡淡說道。
靜公公不敢怠慢,連忙雙手接過圣旨,來到云若曦面前,冷聲道:“皇上慈悲,放你一條生路!還不跪下謝恩領旨?”
若是平時,以云若曦的脾氣,她寧愿死,也不會向秦昊下跪。
可是看靜公公的模樣,自己若不跪下謝恩,決計不會把圣旨交給自己。
云若曦的心思急轉,最終選擇屈服。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噗通!
她在秦昊面前跪下,叩首道:“謝主隆恩!”
秦昊唇角上揚,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云若曦,你終究主動給朕跪下了!你能跪第一次,就能跪無數次!朕總有一天,要讓你徹底折服!”
云若曦仰頭,滿臉悲憤,怒道:“休想!”
秦昊大笑道:“你走吧!不過,你很快就會被北莽王送回來!下一次,你會鳳冠霞帔,穿著出嫁時的鳳袍,跪在朕的面前,求朕娶你為妃!”
云若曦俏臉漲紅:“不可能!當你的妃子,我寧愿一死!”
秦昊笑而不語,深深看了云若曦一眼,在靜公公的護送下,下船來到岸邊。
他向趙金龍吩咐道:“把若曦公主送到河對岸!”
“遵命!”
趙金龍雙手抱拳,來到船頭,搖動船擼。
漁船猶如利箭,朝著對岸激射而去。
云若曦將面前的圣旨撿起,連忙打開。
圣旨上寫的清清楚楚。
皇上跟云若曦解除婚約,并且不追究云若曦的任何責任!
“怎么...可能...皇上真的放過我了?”
云若曦猛然仰起頭,朝著岸邊望去。
秦昊的身影已經被夜色吞沒,無影無蹤。
......
秦昊乘著馬車,返回京師。
靜公公在前面駕車,心頭滿是迷惑。
正所謂,自古無情帝王家。
皇帝,不該優柔寡斷,婦人之仁。
在靜公公看來,秦昊放走云若曦的行為,無異于放虎歸山,實在稱不上明智。
他心中暗暗有猜測。
也許萬歲爺是垂涎云若曦的美貌。
可是,這段時間以來,萬歲爺獨寵蘇貴妃,并未臨幸其他嬪妃。
孫青檀和魚幼薇,兩女也是絕色,相貌氣質不在云若曦之下。
萬歲爺卻只是將兩女收為徒弟,并未越雷池一步。
由此可見,萬歲爺絕非沉迷女色的昏君。
靜公公實在想不通,忍不住問道:“萬歲爺,奴才不明白。你為什么要放了云若曦。難道,是因為您欽點她為貴妃嗎?”
秦昊坐在車廂里,正在閉目養神,忽然問道:“朕想要坐穩天子之位,最大的對手是誰?”
“啊?”
靜公公一驚,皇上為什么忽然問這個?
他思索片刻,說道:“萬歲爺,您最大的阻礙,是權臣李牧。不過,李牧已死,萬歲爺可高枕無憂...”
秦昊嗤笑一聲,道:“李牧,不過是一個傀儡!他被萬蟲噬體而死,何其凄慘!就憑他,也配當朕最大的對手?”
“這...”
靜公公心思急轉,道:“難道是北莽王秦烈!小王爺率兵謀反,一定是秦烈在幕后指使!北莽兵強馬壯,猛將如云,是朝廷的心頭大患!”
秦昊冷笑道:“秦烈志大才疏,膽小如鼠!他想要謀反,卻派兒子來試探!此人也不配當朕的對手!”
不是秦烈?
靜公公眉頭緊皺:“難道是各地的豪門世家,還有南方的齊王,楚王等藩王?特別是楚王秦青,鎮守江東,招兵買馬,手底下有許多能人異士...”
秦昊繼續搖頭:“他們的野心,都比不上秦烈。李牧造反,正是他們起兵勤王的大好時機。可是,只有北莽派了大軍過來。他們都在各自的封地觀望,看似小心謹慎,實則決斷不足。秦烈可稱之為梟雄,他們卻是一群富家翁。”
靜公公撓撓頭:“那奴才就不知道了。”
秦昊掀開簾子,望著北方的晦暗天空,道:“正是那位神秘的‘主人’。”
“啊!”
靜公公身形一震,滿臉愕然之色,失聲道:“是他!”
秦昊神情凝重,緩緩開口:“李牧父子,皇太妃呂氏,小王爺秦易坤,普度寺,報國寺,他們的背后,都有一個影子!就是這個神秘的主人。”
“此人心狠手辣,手眼通天!”
“就連李牧父子,北莽王秦烈,皇太妃呂氏,甚至連普度寺、報國寺的僧人,他都能操縱于鼓掌之中!”
“可想而知,此人的勢力何其恐怖!”
“此人不除,朕的江山,坐不穩啊!”
靜公公點頭道:“這個主人,確實是一個極其棘手的人物。更可怕的是,直到現在,也查不出此人的身份!甚至連他是否真的存在,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無法確定。”
“真是一個恐怖的人啊!”
“可是,奴才還是不明白!萬歲爺您放走云若曦,跟這個主人,又有什么關系?”
秦昊微微一笑,道:“朕問你,這些人之中,誰跟主人的關系最近。”
靜公公眉頭緊皺,思索起來。
李牧父子?
肯定不是。
李牧父子明擺著是主人的棋子,甚至是兩枚棄子,否則他們最后不會死的那般凄慘。
普度寺?
應該比李牧父子要近一些,不過也是棋子罷了。
靜公公眼神一亮,道:“奴才知道了,是呂氏!”
秦昊眉梢一揚,笑道:“說說原因。”
靜公公道:“呂氏出賣了普度寺,害的主人的計劃全盤皆輸。可是,呂氏卻沒有受罰。由此可見,主人跟呂氏的關系,非同一般。”
秦昊點頭,說道:“朕,原本也是這么以為的。因此,朕才一次又一次的給呂氏機會,便是為了順藤摸瓜,引蛇出洞,查出關于主人的線索。”
“可是,直到呂氏死,也沒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線索。”
“這說明了什么?”
靜公公眼神一亮,震驚道:“這說明,呂氏在主人的心目中,也不值一提?”
“可是,不對啊!那主人為什么要饒恕呂氏?”
秦昊眸光銳利,緩緩道:“朕猜測,是因為云若曦!云若曦,才是主人最親近的人!主人知道,呂氏是云若曦的親生母親。所以,看在云若曦的面子上,這才饒恕了呂氏!”
“朕放云若曦回去,是因為朕算到,那個主人一定是北莽王府的座上賓!他此刻一定就在北莽!”
“朕寫下的那份圣旨,實際上是一封戰書!”
“朕要跟他,京師一聚,決一雌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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