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這是你的排班表。”
早起到前臺,溫暖從大甜甜那兒拿到了自己的排班表。
一周七天,有時一天一節課,有時上下午各一節。
一節課一小時。
算上課前遛馬的準備工作,以及課程結束后把馬兒送回馬棚的喂養打掃,加起來還不到6個小時。
眼見溫暖對著排班表出神,大甜甜笑道:“陸哥說了,你要是有疑問,隨時去找他。”
看了眼時間,今天一整天都沒課,工作內容是熟悉環境和流程。
溫暖轉身上樓去了陸之躍的辦公室。
再從辦公室出來,溫暖整個人意氣奮發。
再次確定這工作是老天開眼的恩賜。
陸之躍說,有課期間她必須得在馬場待著,而其他時間歸她自由支配。
而后期等她適應了強度,工資會隨著上課次數的增加而逐步調整。
換句話說,多勞多得。
而在不能多勞多得的這段時間里,她大可以在宿舍翻譯她的童話集。
工作兼職兩不誤!
心情好,溫暖一路哼著歌兒去了馬棚。
認識了一遍俱樂部所有的馬,脾氣好的多rua一會兒,脾氣暴躁瘋狂打響鼻躁動不安的,匆匆一句“嗨你好呀”便溜之大吉。
溫暖在小灰灰那兒逗留了很久。
小灰灰是一匹八個月的小馬,可溫暖覺得,它是千騎俱樂部最聰明的馬。
就連陸之躍那匹住豪華單人間單獨喂養的“疾風”都不如它。
只可惜,小灰灰被毛色給牽累了。
灰不拉幾臟兮兮的毛發,讓它看起來不如其他馬干凈整潔,仿佛上場前剛去泥潭里滾過一圈似的。
就連訓馬師都說,小灰灰剛到俱樂部的時候很聰明活潑的,只是被棄選的次數多了,整個馬都被打擊的懷疑馬生了,以至于氣質越來越低落,精氣神也越來越不好,毛色就更灰了。
“以后姐姐愛你!”
先蘋果后糖塊,溫暖給小灰灰添了足夠多的草料。
大冷的天,也沒辦法帶它去洗澡,溫暖就著熱水給小灰灰好好洗刷了一遍。
白霧彌漫,溫暖看著得意的搖頭甩尾的小灰灰,忍不住瞇了瞇眼,“你好像獨角獸啊!帥的嘞!”
繪本里閃閃發光的獨角獸,淡淡的灰紫色,看起來跟這會兒的小灰灰簡直如出一轍。
只差頭頂那只角了。
角?
靈光一現,溫暖揉了揉小灰灰的馬頭,提著桶跑走了。
中午在宿舍做了一個多小時的手工,下午時分,頭上頂著犄角化身獨角獸的小灰灰甫一現身,口碑陡轉急上。
從前被小祖宗們各種嫌棄,嫌他灰不溜秋丑不拉幾。
可因為一個酷炫的犄角,一個獨角獸的神奇傳說,小灰灰變成了千騎俱樂部的吉祥物。
連小灰灰的名字,都成了“灰神”。
“what???灰神?”
二樓的辦公室里,聽到馬術教練的課后反饋,看著陸之躍“淘到寶了”的沾沾自喜,杜時安一臉不屑,“也就忽悠忽悠那些沒見過面的小屁孩兒。果然,這就是個看臉的社會!膚淺!”
一球竿出去,黑球進洞。
杜時安的竿還沒收回來,辦公室門被敲響。
“進!”
陸之躍招手。
溫暖推門而入,開門見山,“陸總,我想打個報告。就是……能不能讓我單獨喂養小灰灰啊?”
???
偌大的千騎俱樂部,幾十匹馬,只除了陸之躍的疾風,以及金主客戶們的馬是經由專人照料的,其他馬都是統一喂養統一管理。
陸之躍揚了下下巴,“說說你的理由。”
“我覺得小灰灰未來會是匹很好的賽馬。而且……”
溫暖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覺得,三個月后,我作為咱們俱樂部的馬術師之一,也會擁有自己的伙伴。所以,我想和它提前培養一下感情。”
“你還真是敢想!”
陸之躍神色含笑。
一旁的杜時安一臉全然不信的冷笑,“你知道我們俱樂部有幾個馬術師?最久的做了多久嗎?還有,你知道我們的馬術教練淘汰率,以及離職率嗎?”
“我知道。”
溫暖點頭,“6位資深馬術師,資質最強的是廖哥,有國際賽事銅獎的賽績。最久的是裴哥,做了11年的馬術師,熟知俱樂部每一匹馬的脾氣個性。淘汰率82%,離職率91%。”
瞥了眼洋洋得意的陸之躍,杜時安沒作聲。
溫暖繼續說道:“高薪一定伴隨著高風險,我懂!而我確信,我是那9%和18%里的其中之一。所以,我想預支我作為預備役馬術師的權利,提前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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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心有所松動,杜時安幾乎要被溫暖說服了。
畢竟,優秀的人都是全方位優秀的。
溫暖帝大外語系專業第一的成績,以及她謝氏集團總裁特助的工作經驗,都讓她以上那番話可信度增加不少。
可杜時安神色卻有些不屑,“溫暖,你知道俱樂部有幾個女馬術師嗎?不說參加過國際賽事的,只國內那些哄小孩兒玩的娛樂賽,你知道有幾個報名參加的女選手嗎?”
“就你那點兒三腳貓的技術,才干了一天,跑來跟我暢想什么馬術師,你不覺得你有點兒狂,有點兒不自量力了嗎?”
溫暖臉色輕滯。
千騎俱樂部里沒有女馬術師,就連馬術教練都沒有女的。
只有馬術助教有兩個女助教,也僅僅是會騎騎馬而已,安排在初級會員那邊,給一群小蘿卜頭牽馬。
也正因為如此,她的應聘才會這么順利。
正如杜時安所言,放眼帝都和國內,別說有賽績的女馬術師,就是報名參加比賽的都沒幾個。
可,這是她們的錯嗎?
溫暖冷笑,“女馬術師沒有賽績,那不是你們男人的恥辱嗎?怎么還反過來倒打一耙呢?”
???
杜時安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一臉“你特么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么鬼東西”的不可思議。
一旁,陸之躍愣了一下,仿佛明白溫暖的意思了。
啪!
最愛的球桿在這一刻變成了出氣筒,杜時安啪的一聲拍在桌上,轉身看向溫暖,“好,我就讓你說個明白,沒有女馬術師,怎么就成了我們男人的恥辱了!”
“溫暖!”
杜時安鐵青著一張臉,一副要打人的架勢,“你今兒要是不給我說個明白,作為俱樂部的老板之一,我開除你你信不信?”
“那……我要是說的有道理呢?”
溫暖反問。
“有道理?呵呵……”
似是不信,杜時安梗起脖子,“小灰灰隨你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