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聿川臉色一變,溫暖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可錯哪兒了,溫暖不知道。
眼看男人立在床邊,眼底的慍怒快要跟身上的風衣一個色了。
溫暖眸光輕顫,一臉求救的看向陸之躍。
陸之躍直到這會兒才明白過來到底發生了什么。
想笑不敢笑。
心里只有一個字:好特么爽!!!
讓你作!
讓你欺負她!
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活該!!!
“哥……”
身子動一下都有種頭暈耳鳴的暈眩感,身子也木木的動不了。
溫暖看向陸之躍,“他說,他是我老公,是嗎?”
正對上謝聿川瞥過來的那冰冷而窒息的死亡凝視。
陸之躍輕咳一聲,“是……”吧?
能攀上豪門圈那些闊少紈绔的女孩子。
別說是公開過情侶身份的了。
哪怕就是一個眼神示意你今晚可以出現在我身邊,那女孩子都能當場挽著你的胳膊喊老公。
更別說謝聿川和溫暖這種關系存續了這么久的。
明面上看不出來。
私底下,指不定怎么肉麻怎么稱呼呢。
溫暖沒聽出陸之躍的遲疑和為難。
只聽到他那聲是。
本就蹙著的眉頭頓時皺的更緊了。
“謝聿川……”
溫暖看向謝聿川,“我們……結婚了?”
“還沒。”
“那你求婚了嗎?”
“……未遂!”
???
溫暖臉上的無語寫的明晃晃的,“那這算什么老公啊?連未婚夫都算不上好嗎?”
陸之躍不忍直視的別開頭,不去看謝聿川的臉色。
如果他有透視眼,肯定能看到謝九爺胸口這會兒插滿了刀吧?
偏偏這刀還是溫暖插的!
他就是想翻臉都翻不了。
“謝聿川,那你……見過我媽媽嗎?”
溫暖又一個問題問出口的時候,謝聿川的太陽穴突突的跳了起來。
如果他沒去臨城,溫素心中毒的時候,他就不會不在帝都。
如果沒發生上面那檔子事,求婚結束的第二天,他和溫暖請溫素心吃飯,他也算是見過家長了。
說不定,這會兒他和溫暖的婚期都已經有著落了。
老公還是未婚夫,隨便哪個都跑不了。
而此刻,在她眼里,他恐怕連男朋友都不是了。
果然。
眼見謝聿川不說話,溫暖緩緩瞪大眼睛,“所以,你也沒見過我媽媽,對嗎?”
蒼天啊!
她到底談了場什么戀愛啊?
這么見不得人的嗎?
溫暖遭受重創。
謝聿川也好不到哪兒去。㈧.йêt
有心跟她好好解釋一下,可一時間不知道該從哪兒說起。
再看她轉眼間臉上寫滿了警惕和防備,就好像他是個有騙人前科的大灰狼。
謝聿川心底吐納幾口,回頭看向陸之躍,“你陪著她,我去趟醫生那兒!”
“好嘞!”
話一出口,頓覺自己表現的太歡脫了。
陸之躍斂盡笑意,“好!”
謝聿川大步離開。
病房門開了又關。
剛一合上,溫暖就疾聲問道:“哥,他到底什么人啊?”
“你……真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陸之躍小心翼翼。
溫暖一怔。
無論是謝聿川還是陸之躍,兩人的反應都顯而易見的告訴她。
她失憶了!
而她記得所有人,只忘記了謝聿川,以及跟他有關的所有事情。
就像他說他們一見鐘情兩情相悅,她完全沒印象。
她甚至都不記得她前一次見他是什么時候。
溫暖搖頭,只搖了一下就眼前發暈,臉色肉眼可見的更加蒼白了。
陸之躍急急扶穩她的頭,輕聲道:“那你知道發生什么事了嗎?”
溫暖怔怔的。
她只記得她在騎馬。
再然后,眼前的畫面從灰突突冒著斑駁綠意的地面,變成了頭頂灰蒙蒙的天。
再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既然不記得了,那就什么都別想了……”
陸之躍給溫暖提了提被子,還不忘把她的手也放進去,“餓不餓?醫生說你要手術過后6小時才能吃東西……”
看了眼腕表,還得三個多小時。
陸之躍聲音溫和,“你想吃什么,我讓人去準備。一會兒你睡醒了就可以吃了。”
“焦圈豆腐腦小籠包,麻婆豆腐驢打滾……”
陸之躍:……
先不說術后的病人能不能吃這么刺激。
這哪一樣是在巴黎能有的?
“行啊!”
陸之躍點頭,“等你好了,我帶你去吃。”
等溫暖好了,以謝聿川的個性,會馬不停蹄的把她打包帶回帝都。
她想吃的那些,帝都滿大街都是。
讓她吃個夠。
“哦。”
只看陸之躍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敷衍她,溫暖閉上眼,又睜開眼,“我睡不著……”
陸之躍:……
“哥,你確定你是我哥嗎?”
“???溫暖你是不是欠揍?剛那聲哥是我逼你叫的嗎?那是出自靈魂的吶喊好嗎?”
“可為什么你姓陸我姓溫啊?”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等以后我慢慢跟你說。”
“……”
手機在口袋里嗡嗡震起來的時候,謝聿川剛走出醫生辦公室。
“老大……”
電話那頭,謝一聲音無奈,“我已經見過斯蒂芬教授了。他同意前往巴黎給溫小姐會診,但是……他說要等10天。”
“跟他說,10個億,最多三天!否則……”
謝聿川沒繼續說下去。
否則,他能怎樣?
斯蒂芬是最好的腦科專家,他不來,他還能殺了他不成?
謝一嘆氣,“我把診金提到5個億了,斯蒂芬教授還是不同意。我還請了教皇大人出面,斯蒂芬教授說,他一定要等到他的實驗數據出來。否則,看不到數據,我就是把他打暈帶走,他醒來的第一時間也會一頭撞死。”
越是鉆研學術的大人物好像性格就越極端。
說好聽點,是視金錢如糞土。
說難聽點,就是軸。
可誰讓人家就是牛呢?
電話里一片安靜。
好半天,謝聿川妥協,“好,那你跟他說,十天就十天,請他務必說話算數!”
“是!”
電話掛斷,謝聿川又撥了個電話出去,“安排專機,從巴黎直飛邁阿密。……后天啟程!”
掛斷電話,謝聿川走至病房門口。
正聽到病房里溫暖不確定的聲音,“那他……愛我嗎?”